十年前,李見珩曾是他少年時代唯一的光。
他拼盡全力,試圖把段瀾拉出現實的旋渦,疲憊而溫柔地輕吻段瀾的額頭:“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可段瀾先向現實低頭了。
“你就當沒認識過我吧。”他輕聲說。
整十年,四處躲避,日夜顛倒,有人靠煙、酒、自殘茍活。
十年后,年輕的心理醫生循著蛛絲馬跡推開門。
他凝視段瀾手臂上一道道刀疤,面色陰郁,手指劃過熟悉的眉眼:“好久不見。”
卻把黑色項圈輕輕扣在小貓的脖頸上:“我說過的……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他克制住這十年所有發瘋一般的陰暗念頭,只用親吻當作重逢。
“我找了你很久。你不想我嗎?”
“你養過蠶嗎?蠶破繭而出,就變成飛蛾。兒時我討厭翅膀,把新生的飛蛾用膠帶死死封在盒子里,丟進垃圾桶。后來我發現,賜予生命、再無情扼殺——這不就是大人對我們做的事情嗎?”
“所以作為一只蠶……與其破繭而出,不如囚蛹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