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滿臉通紅,雙手扯著顧臻,一遍又一遍喊著我的名字。
反觀顧臻,衣衫不整,頭發凌亂,一臉生無可戀。
看見我進來,顧臻呆滯的眼神刷地一下亮了起來。
他一把推開周北望,飛奔到了我面前:
「祖宗,你總算來了。你再不來,我就要殺了這個狗東西了。」
13
我看了看趴在桌子上的周北望,問道:「他怎麼了?幾個菜呀,喝成這樣?」
「誰知道啊?今天隊里聚餐,他來了也不說話,就一個勁兒地喝酒,誰勸都沒用。結果,就喝成這樣了。」
顧臻抓了抓本就亂糟糟的頭發:「你快把他帶走吧,我現在看見他就煩。」
「好。」
我走到周北望身邊,一把拉起他,彎腰把他背在了背后。
剛出門口沒幾步,顧臻追了出來:
「哎,江安年,你和周北望最近是不是吵架鬧矛盾了啊?」
我點點頭:「呃……周四晚上是吵了一架。你怎麼知道的?」
他撇撇嘴,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
「不止吧?你們應該鬧矛盾有段時間了吧?最近這段時間,他從早到晚總泡在訓練館,來得最早走得最晚,以前他可不這樣。」
「而且你也不來訓練館陪他了。為什麼不來了?」
「啊?這……」我一時有點語塞,不知道說什麼好。
「唉,如果不是什麼大問題,你倆就把話說清楚,快點和好如初吧。」
「周北望耳根子軟,你哄哄他,他保準立馬就好。」
說著,顧臻雙手合十對著我拜了拜:
「求你了,哄哄他吧。不然他總是黑著臉,你都不知道我們最近訓練的時候有多壓抑,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突然,顧臻身后又躥出來幾個腦袋:
「是啊是啊,江安年,你快點和他和好吧!」
「你都不知道,他天天頂著一張死魚臉,看著可煩人了。」
「你看他喝醉了都在喊你,只要不是他出軌,你就原諒他吧!」
「他一天看著可難過了,你就別和他吵架了吧!」
……
我背著周北望,看著面前那幾張一直說個不停的嘴,一時陷入了迷茫。
為什麼他們說得好像我和周北望談了一樣。
什麼時候談的,我怎麼不知道?
唉,算了,好重,懶得問。
就這樣吧。
我絕對不會承認我是有點爽到了。
我敷衍地點了點頭,轉身背著周北望離開了飯店。
一路上,微風徐徐,月色撩人。
我哼哧哼哧,走走停停,終于回到了宿舍。
14
到宿舍后,把周北望放上床,我去衛生間接了一盆水。
打濕毛巾,蹲在床邊,開始給他擦身體。
毛巾剛上臉,周北望突然睜開了眼。
他抓著我的手就開始嘟囔著道歉:
「江安年,我那天不該和你吵架,我錯了。」
可能是因為喝醉了,他聲音格外低沉。
一雙大眼微微半睜,眼神迷離柔和。
真乖。
乖死了。
我感覺我的心臟快要爆炸了。
「好,我知道了。你快睡覺。」
我放輕聲音,輕輕擦拭著他的臉頰。
他似乎對我的回答有點不滿意。
嘴角下垂,眉毛也擠到了一起。
「你是不愿意原諒我嗎?那我給你個道歉禮物,成不?」
禮物?
我愣神了幾秒鐘,周北望突然兩只手抱住了我的頭,將我拉到了他面前。
然后,一個帶著酒氣的、冰涼的、短暫的吻,輕輕落到了我的嘴唇上。
剎那間,天崩地裂,火山爆發。
我渾身好似被雷劈了一般,止不住地發麻。
還沒回過神來,周北望大手一撈,把我從地上拉到了懷里。
我連忙想起身,卻被他用雙手死死壓制在了他懷里。
「周北望!你……」
話還沒說完,始作俑者已經閉上眼昏睡了過去。
不是,這幾個意思?
周北望不是在追女生嗎?突然親我是什麼操作?
難道他沒追上,一時難過拿我當替身?
還是……他想搞一夫一妻?
媽的,不管哪一種,都不能原諒。
我看著他的臉狠狠呸了一口。
死渣男。
這一晚,周北望摟著我,睡得宛如死豬。
而我,渾身發燙,滿腦子廢料,根本睡不著。
該死的,又被硬控一整晚!
江安年,你可真沒出息!
15
第二天,周北望一睜眼,看見了他懷里黑眼圈快掉地上的我嚇得飛速起身。
他坐在床上,手足無措:
「我,那個,江安年……」
我擺了擺手,打斷了他:
「周北望,你還記得昨天發生了什麼嗎?」
我撐著床板,緩緩起身。
聽了我的話,周北望陷入了沉思。
我坐在床上,靜靜等待著。
不一會兒,他突然眼睛睜大,然后臉色一會兒紅又一會兒白,看著好不熱鬧。
看他神色,我心想,應該是想起來了。
于是我問他:「你昨天什麼意思?」
他看著我,整個人開始紅溫。
先是臉,然后是耳朵,接著是脖子,整個人都快紅通了。
他抬眼,扭扭捏捏了半天,最后下定了決心一般說道:
「三個人的戀愛雖然有點不道德,但是,為了你,我愿意的……」
我:「?」
什麼狗屁玩意兒?
他竟然真的想搞一夫一妻?
還這麼大喇喇地說出來了?
媽的,三年的青春好像喂了狗。
此時此刻,我覺得自己從上到下、從里到外都受到了巨大的侮辱。
看著還在神情扭捏的周北望,對準他的臉,我抬手就是一拳。
「我靠,你打我干什麼?」
周北望倒在床上,捂著臉,眼神里滿是訝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