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啦?」
周北望起身走到我身前:「徐頌?剛剛送你到樓下的那個小矮子?之前給你寄內褲的也是他?」
徐頌身高 178,你叫他小矮子?
周北望,你有點過分了。
但我只敢在心里默默嗶嗶,說是不可能說出來的。
「對呀,就是他。」
我努力保持著清醒回答他的話。
「嗯……好,我知道了。」
周北望凝視著我,眼神欻欻的。
看得我背后涼颼颼,全身的毛都立起來了。
我正準備再說點什麼。
突然,他轉身上床,用被子將自己裹成了一個大蠶蛹。
只留給了我一個毛茸茸后腦勺。
?
發生了什麼?
我晃了晃腦袋,關上門,爬上床,然后一腦袋栽進了被窩里。
太困了。
睡覺,管他的呢。
10
那天之后,周北望忙了起來。
每天早出晚歸,除了睡覺基本不回宿舍。
他不再約我一起去食堂吃飯,也不再約我一起玩游戲開黑。
也不會在我沒課時,死纏爛打地要我去看他訓練。
甚至有比賽時,也不再喊我去為他加油鼓氣。
哪怕我自己去了,他也好像看不見我似的。
就好像我是一坨空氣。
周北望的變化我全看在眼里,我知道,他是在有意躲著我。
至于原因,除了他要追張悅寧,我實在想不到其他的。
我想,人要有自知之明。
周北望都這麼躲著我了,我也不能太沒眼力見兒。
于是,我也開始有意躲著他。
他早出晚歸,我就比他更早出,更晚歸。
他能出去追妹子,我也可以去喝酒唱 K。
就這麼,一個星期晃晃悠悠地過去了。
我開始琢磨,要不,換個宿舍吧?
總這麼下去,也不是個事。
我的錢包快死了,徐頌也快喝死了。
結果,宿舍還沒來得及換,我就和周北望爆發了三年來的第一次吵架。
這天晚上,我吃完夜宵回到宿舍。
周北望沒在床上,坐在桌子前不知道在干什麼。
我輕輕瞥了他一眼,準備去衛生間洗澡。
「江安年,你是在躲我嗎?」
周北望突然開口。
我停住腳步,轉頭疑惑地看著他。
那不然呢?
我躲得還不夠明顯嗎?
周北望走到我面前,黑著臉,沉聲說道:
「你為什麼要躲我?」
莫名其妙。
難道不是他先躲我的嗎?
11
我還沒說話,周北望紅溫了:
「你這一個多星期,天天和那個賣內褲的混混在一起,你到底想干什麼?」
「每天回來這麼晚,你和他感情就那麼好,每天都有說不完的話嗎?」
說我可以,說我朋友就有點過分了。
于是我瞪了他一眼,高聲嚷嚷了回去:
「你說誰混混呢?賣內褲怎麼了,賣內褲我們家徐頌也是正兒八經的大學生,才ṱű̂₈不是什麼混混。」
「再說了,不是你先躲我的嗎?你現在又有什麼資格來質問我?」
「怎麼,你可以追妹子早出晚歸,我就不能和他喝酒喝通宵嗎?你管得也太多了吧?」
嚷嚷完,覺得還是不解氣。
我又狠狠白了他一眼。
「你說……你家徐頌?你們在一起了?」
周北望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雙眼失神盯著我。
我:「……」
不是,重點是這個嗎?
看著他臉色慘白的樣子,我突然沒了和他爭執的欲望。
算了,估計是他最近追妹子不順吧。
好好的一個人,追妹子追得瘋瘋癲癲的。
唉。
愛情毀人啊。
「你管我和他有沒有在一起?有病!」
撂下這句話,我轉身去了衛生間。
等我出來,周北望已經上床又把自己裹了起來。
那天晚上,我睡得極不安穩。
半夢半醒間,我仿佛聽見有人在哭。
后半夜,好像還有個黑影趴在床頭看我。
該死!
學校的宿舍果然不干凈。
12
就這樣,我在夢里被鬼追了一晚上。
第二天睡醒,已經是十一點多了。
周北望不在。
腦袋悶悶的,還一抽一抽地疼,我伸手揉了揉太陽穴,起身開始洗漱。
上完下午的課回到宿舍,周北望依然不在。
正好。
我快速從衣柜抓了幾件衣服塞進背包,離開了宿舍。
昨天和他吵了架,怪尷尬的。
還是回家躲幾天吧。
周六,晚上九點多,我正在家玩游戲,手機突然響了。
拿起來一看,來電顯示是顧臻。
顧臻,周北望同系同隊兼死黨。
這個點,他給我打電話干嘛?
「喂?怎麼了?」
電話那頭聲音嘈雜,好像有許多人。
顧臻扯著嗓子吼道:「江安年,周北望喝醉了,吵著要見你,我快被他折磨瘋了,我把地址發你,你快點兒來把他接回去吧。」
不等我回答,他便快速掛斷了電話。
我呆愣了幾秒,一時有點分不清是我玩游戲把耳朵玩壞了,還是顧臻喝酒把嘴巴喝壞了。
周北望,喝醉了,還吵著要見我?
都是中國字,組合在一起我怎麼就有點聽不懂了呢?
「嗡」,手機震了一下。
顧臻把地址發了過來。
想了想,我還是拿著手機出了門。
管他真的假的,去看看再說吧。
半個多小時后,我到了那家飯店。
找了個服務員詢問,他把我帶到了一間包廂前。
一開門,里面坐坐站站著十幾個人,都是周北望的隊友。
以前我都見過。
此時此刻,他們全都舉著手機,對著周北望拍得賊拉起勁。
而被拍的主角,周北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