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被發現,是因為怕季臨川找我媽知道。
「哥哥,這是什麼?」
餐桌上,楚詢把禮盒里的手鏈勾在指尖,揶揄著問我。
5
「你的設計,不認識嗎?」
季臨川有句話說錯了,我喜歡的不是設計師品牌。
而是設計師本人。
所以我有很多這個牌子的東西。
不過不是買的。
是楚詢專門為我設計的。
但凡季臨川留心一點都知道,我擁有的那些都是這個品牌都是沒上市的款式。
男友送的十周年紀念日禮物,是從我的小狼狗那里買的。
總體來說,很刺激。
「哥哥,那你更喜歡哪一條呢?」楚詢從口袋里掏出另一條手鏈。
更精美,更華麗。
也更符合我的審美。
楚詢看著我,有些緊張的樣子。
但我知道,他是裝的。
我甚至在想,是不是外面的那個都醋勁比較大。
楚詢在各種情人節生日之類的特殊日子,都會可憐兮兮的求我陪他。
甚至還會像季臨川外面養的那些小男生一樣,編造出各種各樣的理由不許我回家。
像是要以此來證明,他比季臨川重要。
我把這定義為可愛小狗的把戲。
也很受用。
甚至這幾年我能理解季臨川了,理解他為什麼需要新鮮感。
楚詢年輕、鮮活,像是要將我一潭死水般的生活攪得沸騰。
6
吃過飯,我就帶著楚詢走了。
第一次發現季臨川劈腿的時候,我就把東西搬離了我們同居的別墅。
即便后來接受了這種畸形的戀愛模式,也很少回來住。
而季臨川似乎也默認了這種分居一般的狀態。
在外人面前我們門當戶對,恩愛萬分。
內里卻早已腐爛惡臭。
「哥哥,其實我也不喜歡那里,你們的合照好丑,沒有我們的好看。」
楚詢指著床頭上的照片。
兩個男人穿著白色的西裝。
這是楚詢自己 p 的。
他說的對,是比我和季臨川拍的好看。
這棟我送給楚詢當作補償的房子,被他裝扮的很溫馨。
淺色的窗簾和小雛菊的床單,都是我喜歡的風格。
比起那棟按照季臨川風格裝修的房子,這里更讓我覺得像個家。
家——
我輕笑了一聲。
有些可笑。
「哥哥,你是更喜歡我,還是更喜歡季先生呢?」
楚詢咬著我的領帶,喉結滾動著,眼里的期待幾乎要溢出來。
我還是第一次聽他這麼直白的來問。
畢竟以前都是暗戳戳的表現他比季臨川更好。
比如做飯的時候捏著嗓子說:「哥哥你最近都瘦了,聽說季先生不會做飯,這怎麼行呢?」
還有夏天叼著白色,背心露出腹肌的時候說:「真羨慕季先生沒有身材焦慮,我每天都怕哥哥會嫌棄我。」
現在曖昧的溫度上升,我不應該笑的。
但真沒忍住。
楚詢他眼里的狡黠太重,像是搖著尾巴惡劣小狗。
但我養的小狗,知道他壞,我也愿意哄。
「當然是你了,你年輕又漂亮,他太裝了,遠沒有你會哄人開心。」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沒任何的愧疚。
反而很愉悅。
和楚詢在一起真的很開心。
「哥哥」楚詢的舌尖打著圈把我的領帶洇出一圈濕痕,仰頭看我,像極了妖精。
「我還能讓你更開心,你想試試嗎?」
我覺得很熱,摸著他的臉,「試試。」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起來。
我從情海中勉力掙脫,想要去拿手機。
7
剛把手伸出去,就被楚詢扣住拉回。
下一秒世界安靜了下來。
連帶著我關機黑屏的手機。
「你——」
我覺得楚詢有些越界了。
「今天是我生日,你說了什麼都聽我的。」楚詢眨著眼,額頭是濕漉漉的汗水。
好吧。
確實是我答應過的。
翌日一早,我艱難的從床上爬起來。
并且拒絕了楚詢送我上班的要求。
我要回趟和季臨川同居過的別墅。
昨天出來的太急,我有份文件丟在那里了。
打開門看到季臨川的時候,我愣了下。
「阿郁,你昨晚去哪了?」
季臨川雙眼里血絲,能看出是一夜未睡。
他站起身,「我昨晚給你打了很多電話。」
我搖了搖手機,不甚在意,「沒電關機了,有事嗎?」
季臨川可能沒想到我那麼理直氣壯,他咬牙,「我不是說我會回來?」
我蹙眉,不解,并且懟了回去:「但我沒說我要等你,而且這樣的話你說過很多次,我分不出真假。」
昨天不是季臨川第一次被叫出去。
蒼天可鑒,我真沒想到他還會回來。
心里唾棄他新找的這個沒手段。
這還是第一個把季臨川叫出去沒留住的。
廢物一個。
我彎腰去拿桌子上的文件,卻被季臨川抓住了手腕。
「你換了香水?」
啊這——
我不好意思說這不是香水,是楚詢的沐浴露。
干枯玫瑰的甜香。
季臨川很討厭玫瑰。
「哦,最近新買的。」我敷衍,掙脫開季臨川。
「我回公司了,今天有個重要的會議。」
我轉身就走。
「宋郁!昨晚我給我們的共同朋友都打了電話,也去云景找了你,沒有人知道你在哪!」
季臨川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我嗤笑了一聲回過頭,嘲諷道:「一年半以前我就在公司附近買了房子,我跟你說過。」
季臨川找情人上頭了,我跟他說的話很多他都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