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轉眼間,秋去冬來,A 大迎來了第一場雪。
快到期末周了,所有人都步伐匆匆。
我平時養老,期末發瘋,泡在圖書館啃書。
一直到快閉館的時候才走。
但沒想到的是,崔程竟然會來接我。
才走出圖書館,遠遠地就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等候在門口,忙推開門出去:「你怎麼來了?」
吃過晚飯之后,我特意和他說了,會去圖書館。
這會兒都快十點了,外頭冷得很。
他捂住我泛冷的手,眼睫微垂,嗓音有些啞:「想你了。」
我忽然感覺他的狀態有些不對。
空氣里,濃郁的青檸味飄散開。
他這是到了易感期?
離我的發熱期還有一段時間,我沒有隨身帶抑制劑的習慣,下意識問:「你帶抑制劑了嗎?」
聞言,男人頓了下,而后搖了搖頭,下巴抵在我的肩頭,輕蹭著說:「能給我咬一口嗎?」
這還是我第一次聽他撒嬌,哪里忍心拒絕?
腦海中忽然又想到室友之前說的話。
Omega 的信息素可以安撫易感期的 Alpha。
作為男朋友,這點事我還是能做到的!
「行,那去外面?」
「好。」
15
我們又去了上回的那個酒店。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還是同一間房。
關上門后,我特意釋放了一些信息素,輕車熟路地背過身,大氣道:「咬吧!」
一回生兩回熟。
我也不知道他的易感期是怎麼個難受法,但想來和我的發熱期差不多吧。
估計給他咬一口就好了?
但事實證明,我想簡單了。
當他的牙齒咬上我的腺體時,一股酥麻感自腳底升起,我無意識仰起頭,口中溢出呻吟:「嗚嗚——」
雙腿瞬間發軟,險些站立不穩。
好在被他攬住了腰。
我們一下貼得極近。
沒過一會,我就感覺有哪里不對勁。
這畫面似曾相識。
我有些無措:「那,那啥,你——」
背后,男人喑啞的嗓音鉆入耳中:「可以嗎?」
他的聲音本來就偏低,這會兒含了欲色,在夜里愈發勾人。
我咽了咽口水,渾身也有些燥熱起來,磕磕絆絆道:「你有沒有買那東西——」
話落的那一刻。
我的身子就被扳了過去,直視上那雙深邃的眸。
他似是笑了一下,而后低下頭,溫柔地吻上了我的唇。
「有,買了很多。」
「……」
我們是怎麼從門口滾到床上的我已經有些記不清了。
只記得衣服散落了一地。
我的脊背陷在柔軟的被子里,仰頭看著撐在上頭的人,試圖反客為主:「能不能我來?」
雖然我是 Omega,但我一身牛勁。
怎麼也不一定在下吧?
他的眸光微晃,輕哄:「乖,下次你來,這回我易感期,你讓讓我。」
我:「……」
行吧。
「那你,你輕一點啊。」
「好。」
后來。
「放松。」
「……」
我像是一葉扁舟,被汪洋大海沖撞得分不清南北。
直到遠方的天空破曉時,才云初雨歇。
16
臨昏睡前,我還在想。
到底是怎麼發展到這地步的?
記憶里。
崔程作為我的竹馬,小的時候,他老被我欺負。
我搶過他的零食,還威脅他不許告訴我媽。
但他卻不生氣,下次我來,直接把零食主動拿出來給我,和我一起吃。
大有一副打不過我就選擇加入我的架勢。
情緒非常穩定。
他家里常年沒人,于是我便經常去他家。
考試考砸了去他家。
想吃零食了去他家。
沒事情干也去他家。
后來,我們上初中了。
崔程因為長得過分秀氣,班里有男生嘲笑他娘,給他取難聽的外號。
他脾氣好,從來不說什麼。
但我忍不了,直接開始人身攻擊。
「你摔掉了一顆牙,以后就叫你沒牙怪吧!
「你長得那麼矮,還長痘,麻瓜?
「……」
那些人氣得要命,沖上來和我打了起來。
那天我被打得渾身淤青,不敢回家。
去了他家,他默默拿出紅花油給我擦傷。
我握住他的手,惱怒道:「他們那麼說你,你怎麼不生氣啊?」
我都沒那麼欺負他,別人怎麼可以?
聞言,他的眸光晃了晃。
隨后輕輕笑了:「我不是有你嗎?」
我:「?」
這叫什麼話?
可那個盛夏的夜晚,蟬鳴聲中。
少年人眉眼含笑,明媚如驕陽。
我的心跳莫名快了兩拍。
他笑得可真好看啊。
不是。
我在想什麼?
他可是我兄弟!
可那晚——
當他咬上我腺體的那一刻。
這份純粹的兄弟情好像就變質了。
17
等到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渾身酸痛。
但屋內依舊是黑黢黢的。
我撐起身子,想去拿手機,腰上卻多了一只手,將我拖拽回去。
「再睡會兒。」
男人的嗓音沙啞,像是還沒睡醒。
「幾點了都?」
「不知道。」
我沉默了會兒,鼻尖嗅了嗅,空氣里的青檸味依舊濃郁。
他的易感期還沒過去。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忽然動了。
我大驚,往外爬:「我過幾天還要考試!你別來了!」
昨晚鬧這一通,要是再來一回,我今天估計不用下床了。
18
但易感期的人是不聽勸的。
灼熱的呼吸落在我的脖頸,男人的嗓音低沉:「還有幾天,可以休養回來的。」
我:「……」
我身體好也耐不住這麼造啊!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好在身邊的人已經起來了,屋內信息素的味道也散了。
我幽怨地盯著那一臉饜足的人:「你干脆餓死我得了!」
崔程手里端了飯菜,聞言唇角不自覺上揚,卻在我的瞪視下斂了笑:「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