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瞌目靠在車座上,身體一塌糊涂,腦子卻很清醒。
云琛需要星月藍圖的技術,現在是他有求于陳斥。
所以,他會同意的。
即便他心知陳斥對我有興致。
云琛笑著說:「陳總既然開口了,我怎麼會不借?」
幫我整了整領帶,說:「小景,早點回來,別讓我等太久。」
他每次把我送出去,都會這麼說。
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
我笑了笑,看了云琛一眼,推開車門,內心毫無波瀾。
沒有被拋棄,被背叛的撕心裂肺感。
在床上,我很難確定我對云琛是什麼感情。
我會把極致的爽當成愛。
不能怪我扭曲,被云琛養大的孩子,腦子很難正常。
現在我很確定,我不愛云琛了。
云琛拴在我身上最牢固的那條線,斷了。
6
在云琛把我壓在鏡子上撕壞我的舞蹈服之前,我喜歡過他。
以侄子的身份,痛苦,晦暗,懵懂又純粹地喜歡過他。
對年少的我來說,喜歡上云琛太容易了。
我五歲那年,母親被大火燒死,弟弟在混亂中失蹤。云琛在我舉目無親時出現,把我從南區帶回云家。
云家老爺子只看了我一眼,說:「云歌的孩子?認到老二那里吧。」
我被他們隨隨便便安了一個身份,扔在小輩中間,無人問津。
在云家,無人問津是一種災難。
那是一個信號,意味著,這個人可以隨便任人欺凌。
我不知道應該告訴誰,只能默默躲在暗處舔傷口,學著媽媽的口氣哄自己:「沒關系的,小景不疼。」
告訴自己,不能哭,不能委屈,不能撒嬌。
二爺生日那天,我被云霖推下了游泳池,只有云琛發現了。
他把我撈上來,壓著云霖給我道歉,頭發滴著水,不輕不重地拍了拍云霖的臉:「你可以壞,也可以蠢,但不能又蠢又壞。云景沒媽了,但他還有小叔叔。」
云琛提著我的領子回房間,輕嗤:「與其被那Ţŭẗû群廢物欺負死,還不如被我欺負死。」
但其實云琛沒有欺負過我。
我想學跳舞,他就拿錢。我被人欺負了,他就教我怎麼還回去。
他教給我的手段很臟,但是很有用。
我也終于成了有人撐腰的小孩。
那時候我太小了,需要有人愛我。
我把云琛當作浮木,怕他也不要我,賣力地討他歡心。
云琛看得出來,說我沒出息,揉著我的腦袋平聲說:「小景,云家人都是瘋子,太容易信任別人會受傷的。」
我眨了眨眼問:「信你也不行嗎?」
云琛笑了:「信我是最傻的。」
那時我以為云琛在開玩笑。
十七歲那年,同學問我有沒有暗戀對象,我第一個想到的是云琛。
云琛好像忘了我在長大,還把我當小孩兒,讓我和他一起睡,睡前還要聽他講故事。
他的擁抱變了味道,心臟在他懷中戰栗。
在他的床上夢遺后,我嚇壞了。
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不能讓云琛知道。這太齷齪了。
要離開,離他遠遠的。
把那點不可告人的心思,變成我一個人的秘密。
我搬離他的房間,云琛沒有說什麼,只問了一句:「煩我了嗎?」
高三畢業,我決定出國深造。
云琛坐在書房里,半晌,問:「小景,你很討厭這里,對嗎?所以你也要離開。」
我沒有回話。
我確實討厭云家。
云琛點了支煙,說:「等你過完十八歲吧。
」
煙霧模糊他的眉眼,我沒有看到他如蛇般冰冷的眼神。
十八歲那年,云琛送了我一個巨大的禮物。
他告訴了我一個秘密。
我的母親云歌不是老爺子的私生女,而是老爺子的義女,說好聽點是義女,說難聽一點……
云琛平鋪直敘地吐出來幾個字:「家養的婊子。
「云家人特別喜歡把外頭的妓帶到家里養。」云琛的手劃過我的側腰,親吻我的肩胛骨,「是不是很刺激?義父義女,或者……叔叔侄子。」
舞蹈服被撕開,云琛直白又殘忍:「你的世界不需要有太多東西,被我填滿就好了。」
他把領帶勒進我嘴里,輕聲說:「小景,歡迎長大。」
十八歲小心翼翼藏起來的喜歡,被云琛踏得七零八碎,變得面目全非。
十九歲我逃跑失敗,云琛為我打造了一間地下室,把我拴在床上。
整整一個月,疼痛和快樂全在他的掌控中。
到后來,他僅僅是碰我一下,我都難以自持。
甚至,對那種事上癮。
云琛不給我的時候,我甚至會跪在他腳邊求。
求他給我。
云琛很喜歡我求他,我跪在他腳邊的時候,他就摸摸我的頭,癱在椅子上笑:「想要就自己來。」
放任我解開他的衣服,胡作非為。
扶著我的腰,輕聲說:「小景,你也很喜歡,對吧?」
云琛,成了我的癮。
我分不清那是不是愛,但我認命了。
逃不開,我只能緩釋痛苦,接受自己的下賤。
我甚至替云琛騙自己,幻想他是愛我的。
直到云琛為了新城區的項目,把我送給他的競爭對手傅今朝,我才清醒,狗是不配得到愛的。
傅今朝曾經是母親資助的孩子,小時候在云家住過一段時間,和母親關系匪淺。
母親死后,他一直在找我。
把我送給傅今朝前一晚,云琛發了一夜的瘋,最后舔舐著我身上的傷痕,說:「我會接你回來,別讓他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