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進行了一半的工作扔在那里,真的沒問題嗎?”
他的呼吸溫熱,肆無忌憚的落在夏野耳邊,有種說不出的痞氣。
夏野心神一顫,他一直知道,池晝那張溫和沉穩的面具下,藏著的究竟是什麼。
那是一片深沉的、看不見盡頭的海域,以及如同海上風暴般的熾熱感情。
“誰讓你那樣看著我?”
夏野微微偏頭,故作鎮定的看著他:
“心跳太快,影響我工作了。”
不知道是有意,亦或是無意,他在說話的時候,耳朵輕輕掠過了池晝的唇。
……奇異的觸感。耳垂軟得不可思議,耳廓卻像是一只小手,帶著點微涼的溫度,從他的唇上一閃而過。
池晝很難形容這是什麼感覺,他的本能比思維更快,將夏野一把拉過,整個人抱進了懷里。
“怎麼辦?我現在心跳也很快了。”
他埋首于夏野的脖頸之間,輕輕吻了一下,牛奶淡淡的甜香正從他的向導身上散發出來,勾得人心里癢癢。
“你要負責啊,夏野。”
他眼神含笑,視線若有似無的落在夏野臉上,帶著點危險的氣息。
夏野被他禁錮在懷中,雪松氣息清淡,本來是沒有什麼攻擊性的味道,卻由于池晝的眼神,令他覺得這味道有如蠱惑人心的迷迭香,令他不由自主的沉淪其中,無法自拔。
“你想讓我怎麼負責?”
夏野仰起了臉,意有所指的看著他。
“池晝,光說不做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無影燈雪白的燈光下,少年的脖頸呈現出某種玉石般的質地。
白皙得幾近透明的皮膚上,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見,偏偏就是這樣的脖頸上,氤氳著幾點曖昧的紅。
那是他前幾天留下的痕跡。
夏野的呼吸很輕,像是柔軟的羽毛,若有似無的撩過他的下巴。
有點癢。
皮膚有點癢,心里更癢。
“夏野。”
池晝眼中笑意更濃幾分,他將手搭在少年的脖頸上,狀似無意的撫過那幾點紅痕。
“你想讓我做什麼?”
他時常覺得,夏野對自己的行為心知肚明。他的向導對他了解頗深,甚至可以看懂他每一個眼神的含義,在某些占有欲作祟的時刻,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一種縱容。
由愛而生的縱容,縱容他的靠近,縱容他的占有,乃至縱容他的所有。夏野給予了他所有的特權。
手指劃過的瞬間,指腹下的皮膚微微顫了顫。
“沒什麼,”夏野偏過了頭,“你在想什麼?池晝,我們在走廊上,四處都是監控,這樣不合適……”
“我沒有做什麼不合適的事,”池晝低笑道,“就算有人在監控室看到了,這也只是一個普通的擁抱。”
他說的冠冕堂皇,指腹卻微微用力,按住了脖頸上一處紅痕。
“反倒是你,在想什麼?”
池晝靠近他的耳邊,輕輕撫/摸著那點曖/昧的痕跡,問:
“在想這個嗎?”
“我沒有……”夏野下意識想躲,說話的聲音卻帶著一點顫,“池晝,你別太過分。”
“我很過分嗎?”池晝笑道,“寶貝,是你說的,我光說不做。”
“我收回前言。”
夏野后退了一小步,想跟他拉開距離,但卻已經來不及了。
“躲什麼?”池晝忽然攬住了他的腰,“寶貝,我一向說到做到。”
哨兵將他抱了起來,并非普通的擁抱,而是整個人托了起來,迫使夏野摟住他的脖頸。
“池晝?!你他/媽這是在做什麼?”
雙腳驟然離地,夏野在他蠻不講理的擁抱中失去了平衡,他來不及生氣,只覺得不可思議。
“這里有監控,快點把我放下來,如果讓別人看到了,他們會怎麼想?”
“我會告訴他們,”池晝甚至為他準備好了借口,“你的腳踝受傷了,不方便走路。”
夏野臉上有些發燙,起初,他只對池晝抱他的方式感到不可思議,但在聽到“腳踝受傷了”這個借口后,他的耳朵不由自主的熱了起來,泛著點微微的紅。
他微微偏過頭,看向自己的腳踝。
在特別行動部深黑色的制服映襯下,夏野小腿上的皮膚顯得格外白皙,然而,在如同白玉一般纖細漂亮的腳踝上,卻有兩道刺目的紅痕。
不是受了傷,而是指痕。
是那天激動的時候留下的,哨兵克制了自己的力度,卻沒有料到他的向導如此脆弱。
夏野看著自己的腳踝隨著池晝的動作微微晃動,不由得將頭埋進池晝的脖頸之中,不愿意再看。
太難為情了。
“你要把我……帶到哪里去?”夏野低聲問。
“沒有監控的地方。”池晝氣定神閑的說。
池晝的步伐很穩,他幾乎感受不到他們正在移動,只有晃動的地磚,讓他意識到,他們現在離會議室越來越近。
位于走廊中央的會議室,離棧橋觀測室很近,通常用于緊急會議。這間會議室的門鎖權限很高,除了他和池晝,整個飛行器里沒有第三個人可以開啟,更不會有人忽然過來。
但是,那畢竟是個會議室。
這個認知讓夏野的臉更燙了。
“池晝,你是想帶我去會議室嗎?”
夏野的聲音很低,藏著一絲微不可聞的驚慌。
他幾乎是在推著池晝的肩膀,但池晝抱他的姿勢特殊,他不敢太用力,擔心妨礙了池晝走路,會有什麼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