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殘。」
我伸手一抓小洲的腳踝,很涼, 把被子蓋在了他的腿上。
「我說真的啊,你當時躺在沙發上,衣服凌亂,眼尾發紅, 整個人看起來熱熱的。」
「你抬頭看我的時候, 我當時就很好奇, 你喝的是什麼味道的酒,看起來比桌子上的所有的酒都好喝。」
我把小洲抱在懷里, 我的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
「你知道嗎, 我有時候就這樣抱著你我都在害怕。」
「你怕什麼?」
「我怕我抱得緊了你會疼,抱得松了你會跑。我不止一次夢到你當時說不喜歡我, 你昏倒在廁所。」
「我這麼愛干凈的一個人,把你從廁所抱出來放到我床上的時候,我沒覺得臟, 只覺得后怕的時候, 我就知道。」
「怎麼辦啊?真的被你的茶言茶語戳到了。」
小洲不再哭了, 他就窩在我懷里和我一起聽著彼此的心跳。
過了很久。
「你想要一個屬于自己的孩子嗎?」
我就說, 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你能生?」
小洲直接炸毛, 揪著我耳朵:
「老子生個毛啊, 老子怎麼生?你說啊!」
我笑著嘶哈嘶哈:「不能生就不要啊。」
小洲放下手:「我聽到叔叔阿姨說想要孫子了。」
我點頭, 其實這個問題在很久之前我父母就跟我聊過。
高三消失那段時間,不光是因為被保送了不用去上學, 還是因為養傷。
我家里是很傳統的人, 經商但頑固。
我出柜那天, 我爸把我爺的手杖都打折了, 我沒有松口。
后來還是我爺爺給爸下的命令, 說兒孫自有兒孫福, 但必須我要給他一個重孫子。
重孫子嘛, 我和小洲在拉斯維加斯登記了結婚,誰有孩子都是杜家的重孫子。
「小洲,你想不想有自己的孩子啊?」
「老子不能生!」
「人工受孕呢?要你的孩子, 或者我們去領養也可以。」
「我不會有自己的孩子,你的孩子就是我的,我的所有, 全部都不會背叛你,甚至不會有一絲背叛你的機會。」
后來經過我和小洲商量, 我們通過人工的方式有了一個屬于自己的孩子。
后來爺爺一手抱著重孫子, 一手拿手拐扔我:「我老杜家的血脈呢?」
「哎呀, 爺爺,我不行,我弱精癥。」
爺爺上下打量了我一眼, 伸手讓小洲挽住他:「完蛋東西,還得是小洲!」
「對對對,還得是小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