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了北京的學校,沒選北大,選了北大的對家。
一來是為了避嫌,二來,我覺得距離產生美。
我媽得知我和杜修都考上了很好的大學,十分大方地說給我批經費,讓我和杜修出去玩。
杜修是高興的,笑得好像吃了肉的狐貍。
我是本著早死晚死都是死的念頭,再次擺爛地把我媽拽進書房。
「媽,你讓我和杜修出去玩?」
我媽點頭。
「你沒覺得,我倆……」
我媽拍了拍我的肩膀:「年輕人,注意安全就好。」
我愣住:「你不反對你兒子是同性戀?」
我媽打開書房門,然后給了我一個白眼:
「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生活在現代的阿哥?大清早亡了王爺,快洗洗手準備吃飯吧。」
我對我媽的開明表示震驚。
后來事情進行得十分順暢,我和杜修在一起了,在開學前去外面好好地玩了一趟。
杜修還把我介紹給了他父母。
我一開始也是十分緊張,但杜修說,他爸媽已經知道我了。
我才知道,有人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做了很多努力。
我大學學了法律,成了法狗,每天有背不完的條款和學不完的東西。
杜修選了金融系,沒辦法,家大業大,混不好就得回家繼承家產。
杜修本來覺得我學法律很忙,沒空理他。
「你經商我懂法,咱倆直接打遍天下無敵手,你要是對不起我,我還能把你送進去,兩全其美。」
杜修當時聽見我這話后笑倒在沙發上,再后來也不提意見了。
12
日子是風平浪靜的,我倆甚至還把之前的社交賬號運營了起來。
粉絲們還給我和杜修起了一個 CP 名,渡舟 CP。
我考下律師資格證后打的第一個官司就是自己的。
林諾諾當年把我關進廁所,導致我低燒昏迷,被杜修警告后消停了好長一段時間。
后開也聽說她考了一個三流大學,家里生意也失敗了,不再是曾經的大小姐。
林諾諾重新撿起了自己的網紅事業,開始在網絡上直播,一開始還有人看,后來越做越差,她就想起來之前因為網暴我而小紅過一次。
于是林諾諾重操舊業,編排我和杜修的事情,甚至還給我安了一個小三的帽子。
因為林諾諾,我又火了。
不過我這次沒有像之前一樣選擇沉默,我反手把林諾諾造謠的證據全部保留,然后錄下視頻表示自己已經把證據提交法院。
杜修當時在國外出差,我本沒有想告訴他這件事。
但是我們的粉絲告訴了杜修,杜修第二天就坐了最早的一班飛機回來。然后遞給我一沓子林諾諾的黑資料。
「告她,拜托江律師讓她坐牢。」
我看著眼前把西裝穿得板正的人,和我腦海里消瘦、穿著西裝打著領結的少年人的影子重疊。
他們同樣站在我面前,他眼里再沒有對我的冷漠和厭惡。
「我的委托費很貴的。」
「從我生活費扣吧,江律。」
林諾諾這一案是我獨立打的第一個案件,也是第一個成功的案件。
我幫年少時的自己用最風光的方式扳回了一局,徹底地。
案件結束后,我回到家。
杜修正系著圍巾在廚房里忙碌,他看到我回來,從廚房探頭出來。
「回來了?快來快來,嘗嘗我做的魚鮮不鮮。
」
我嘗了一口,點著頭瞇著眼對他笑。
杜修低頭親了親我的嘴角:「洗洗手準備吃飯吧,一會兒爸媽也過來。」
我換衣服的時候聽到了開門聲,是我爸媽。
外面熱熱鬧鬧,桌子上還放著我的公文包。
早幾年,不用很久,在我還不是這里的江洲的時候。
我永遠也不能想到我會愛人事業兩全,還如此地風光恣意。
杜修視角番外
小洲生氣了,因為他刷視頻刷到說男人都有白月光和朱砂痣,說什麼擁有了白月光,白月光就變成了飯米粒,擁有了朱砂痣,朱砂痣就成了蚊子血。
然后問我,他是什麼?
這叫什麼問題啊?我猶豫不知道怎麼說,三秒鐘后,他生氣了。
這叫我怎麼回答?我所有的第一次都源于他。
我的白月光是他,朱砂痣也是他。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要去抱他,但小洲一個翻身用后背對我。
「小洲……」
「你就不恨我把林諾諾送進監獄?」
我:「???」
怎麼還有林諾諾的事?
我把床頭的燈打開,把小洲扒拉起來面對面盤腿坐著。
「我們有必要好好聊聊。」
小洲像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如果,我是說如果。」
「如果我當初沒有吻你,是不是就不會這樣?」
「你會和林諾諾走到一起,你們戀愛結婚生子,然后有一個屬于你們的孩子。」
我大概明白了,這不是白月光和朱砂痣的問題。
也不是林諾諾的事情。
「我是不是,從一開始就錯了啊?」
小洲一抬頭, 我看見他滿臉的淚水, 在止不住地流。
「我好像搞砸了很多……」
我伸手把小洲抱在懷里。
「如果你當初不親我的話,我可能要親你的。
」
「誒,還真說不定你做錯了, 這樣我就坐實自己是痞子的身份了。」
「哎,白白讓你風光了兩年啊。」
小洲本來哭得打嗝了, 后來干脆給了我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