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天天給諾諾找事啊?」
我看著眼前的人,估計了一下,他要是打我,他是可以被判刑的年齡。
我呸了他一口:「關你什麼事啊?」
「這是我們學生的事情,你誰啊?」
小豬佩奇青年還沒張嘴說話,他后面的小弟上來給了我一腳,我的膝蓋磕到了地上。
「你他媽跟誰說話呢?這是我彪哥,諾姐表哥!」
被叫作彪哥的人拽著我的頭發問林諾諾打算怎麼辦。
林諾諾笑了笑:「表哥,我聽說你們玩得挺花的,剛好,這個人是同性戀,你們看怎麼辦吧。」
我清楚地感覺到這個彪哥看我的眼神發生了變化。
我知道,事情往不可控的方向發展了。
彪哥和他的手下正把我壓在沙發上準備綁我的時候,杜修帶著人闖了進來。
還有警察。
7
林諾諾和周樹林因為未滿十八歲,警察對他們進行了批評教育。
那些社會青年被帶到警局,警察一查,是有前科的,再加上他們對我動手,一共五個人,全部進了局子吃免費的飯。
之后我就賴上了杜修。
「不是,你補課為什麼也賴我啊?」
杜修說這話的時候正ⁿ₇坐在我客廳的學習桌前對著我的卷子抓耳撓腮。
我瞧了瞧打了石膏的腿:「因為我下不了地啊,如果能好好走路,我也不想麻煩阿修的。」
說罷我抿了一口我媽剛才熱好的牛奶。
杜修看了我一眼,良久,嘆了一口氣:
「講什麼,你說吧。」
杜修說完,還十分熟練地抽了一張紙巾幫我擦了擦嘴上喝奶留下的一圈白胡子。
我被杜修的動作驚住了,他這一舉動反倒讓我沒了發揮的空間。
我趕緊接過紙巾,嘿嘿一笑。
這個暑假,杜修成了我家的常客,為了給我補課。
但其實我并不需要,可是誰會錯過這個機會呢?
杜修每來一次我家,我就發一條朋友圈,照片上是杜修坐在我課桌前的背影,僅林諾諾可見。
本來我是不屑于用這種手段的,可是誰讓她網暴我呢?
林諾諾算是一個小網紅,每天都在自己的社交平臺賬號上發自己的購物分享。
時間久了,也有了一定的粉絲。
直到前些日子,我發朋友圈拍了我媽做的一桌子飯,沒注意把杜修落在我家桌子上的手表拍了上去。
杜修在那條朋友圈底下評論讓我給他保管好,他下次來取。
林諾諾以為我又耍手段勾搭杜修,于是給我發信息罵我,各種不堪的話。
我一著急,就把杜修在我家吃飯的照片發給了林諾諾。
之后林諾諾就在她的社交平臺賬號上營造了一個單相思杜修多年、馬上就要修成正果但被我一個男的撬了的故事。
林諾諾以一己之力,讓我也小紅了一把,不過是黑紅。
每天都有無數人給我發私信,罵我怎麼還不去死,罵我變態的。
更有甚者,給我發恐嚇信,給我發小動物的尸體。
那段時間我確實被影響到了,就連惡心杜修都沒有了心勁。
無論如何,我都要說一句,杜修是個善良的人。
我拿捏住他的愧疚心理,他就真的一暑假都往我家跑,帶我復查,幫我復習。
直到最后一次去復查,要拆掉石膏的時候,我拜托杜修幫我拿一下手機。
杜修看到了那些不堪入目的短信。
第二天,我就發現我的社交平臺賬號下面的評論區出現了別的聲音。
有罵我是男小三的,就有人反駁說我是無辜的。
有說我是變態的,就有人說愛不分性別。
一開始我還以為是什麼流量密碼,后來才發現幫我反駁的人一直都是一個賬號,IP 還和我在一個地方。
我和杜修的關系就這樣不冷不熱地一直到高三開學。
高三開學后,班主任就把座位大調換,我和杜修不再是同桌。
林諾諾經過這一個暑假對我的網暴,讓她的知名度更上一層樓的同時,也遭到了反噬。
我算是個素人,她一個網紅網暴我素人,有大量粉絲脫粉聲討她這一惡劣行為,她也被網暴了一把。
唯一不同的是,我被網暴的時候,杜修一直在我身邊,我忙著怎麼惡心杜修。
林諾諾被網暴的時候,正是她風頭正盛的時候,有粉絲曝出她還校園暴力同學,更是造成了惡劣影響。
因此剛開學,我就被林諾諾反鎖在了廁所。
學校里的人都走光了,只有我被林諾諾反鎖在廁所,林諾諾還在廁所外面破口大罵:
「江洲,你憑什麼啊?」
「我才該是阿修的女朋友,阿修喜歡的是我,才不是你這個死同性戀!」
「賤人,賤人,你怎麼不去死!」
廁所門被林諾諾踹得邦邦響,學校門比較老舊了,一踹一個詭異的聲響。
8
高三下課晚,全校同學走光了,都靜悄悄的,林諾諾罵完我后也走了。
我的手機在教室,根本沒辦法求救。
夜色濃重,氣溫也有些冷了,我蹲在廁所唯一的出風口,防止自己被熏死。
抬頭看見月亮,覺得自己好狼狽。
沒穿書前就平平無奇的,不出任何意外地上學、畢業、上班,上班后又被父母逼著相親,回家發現自己上高三的妹妹不睡覺看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