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買了第二天的機票,帶上很少的行李就出發了。
在飛機上待了十幾個小時,就在我吐第四回的時候,飛機終于降落在洛杉磯機場。
我拖著行李走出機場的時候,陽光灑在我身上,我依舊整個人都是昏昏沉沉的,頭更是山崩地裂的疼。
我想掏出手機來看看我現在在哪里,這時候,迎面走來一個亞洲面孔的男人,男人打扮的很普通,運動衛衣加運動褲。
大概是因為四周都是金發碧眼的外國人,而亞洲人總有些親切感,所以我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誰知,下一秒,男人徑直朝我走來,熱情的跟我打起了招呼,“hi,你是唐燃?”
我一愣,意識還沒有從暈機中抽離出來。
對方大概看出來我的茫然,立馬笑著解釋,“我是蔣爍朋友,蔣爍給我看過你照片。”
我一下子反應過來,這就是蔣爍說的那個朋友,昨天晚上我們還聊了幾句來著。
我連忙伸出手,“何先生是吧?”
男人握住我的手,客氣回答,“你叫我何烈就好了。”
何烈是個醫生,熱情的招待了我去他家。
畢竟無處可去,所以我只能厚著臉皮跟著去了。
一路上,何烈跟我打聽蔣爍情況,聽到蔣爍現在不唱搖滾了,他顯得有些可惜。
閑聊著終于到了何烈的家,那是座獨棟的小別墅,挺寬敞。
何烈帶我到二樓一間打掃好的客房,明亮又整潔,還細心的準備了洗漱用品。
我連忙道謝,又覺得自己太過打擾,很不好意思。
對此,何烈顯得很豁達,笑的爽朗,“沒關系,我難得見到華人,都快要忘記中文怎麼說了,正好你來了陪我解解悶。
”
聊了幾句,正好聊到我來洛杉磯的目的。
我就翻出鄭柔給我的那張紙條遞給何烈,“我要去這個地方。”
何烈看完紙條,納悶的問我,“你是來參加婚禮的?”
“為什麼這樣說?”
何烈解釋,“這個地址是當地有名的玻璃教堂,挺多華人都在那舉行婚禮來著。”
聞言,我想到了什麼,自嘲的笑了笑,“哦,那說不定我是來參加婚禮的。”
只不過是自己男朋友的婚禮而已。
第一百零一章 你們不是很搭
在洛杉磯的這幾天,我暫住了何烈家里。
所幸何烈很熱情,我和他很合得來,只不過,我和何烈都不是會做飯的人,兩個大男人每到飯點就大眼瞪小眼,然后默默的喊外送。
接連吃了兩天外送的披薩以后,我和何烈看見披薩都有些想吐。
于是,何烈果斷拽我出去吃飯。
坐在明亮又寬敞的西餐廳里,何烈吃著牛排,感慨著披薩簡直不是人吃的。
我感同身受,不過,我用刀叉戳了戳那半生不熟的牛排,心里也忍不住想,西餐也簡直不是人吃的。
吃著飯,我看著大快朵頤的何烈,好奇地問道,“何醫生你不會做飯,那之前怎麼過的?”
何烈停下動作,優雅的拿餐巾紙擦了擦嘴角,很得意地跟我道,“我愛人很會做飯。”
聞言,我有些驚訝,“哦,何醫生結婚了?”
因為我一直都沒看到何烈的老婆或者女朋友,所以我還以為何烈是單身來著。
何烈抬起手,跟我炫耀他左手無名指上的男士婚戒,“對,去年結的婚。”
他神采飛揚,意氣風發,提起他另一半的時候語氣里滿滿的幸福和驕傲。
“那我怎麼沒看到你愛人?”
聞言,何烈一下子像泄了氣的皮球,耷拉下頭去,嘆了一口氣,無可奈何的道,“吵架了,他一氣之下回國了,留我一個人孤苦伶仃,獨守空房。”
我疑惑的問了句因為什麼吵架,何烈伸手摸了摸下巴,思索道,“可能是因為我親了其他女孩子?我愛人從小在國內長大,比較保守,似乎并不是很能接受我和其他人有親密行為,雖然我會和其他女孩子約會見面,可是我只有他一個愛人啊,他怎麼就不懂呢?”
聽完,我忍不住抹了一把汗,心想,難怪會吵架。
擱誰這不吵架啊?
不過,我實在沒什麼資格去評判其他人的感情,只能默默的轉移話題。
不知道怎麼著,話題就聊到我身上。
何烈八卦又好奇的問我有沒有愛人。
我喝了一口香檳,問何烈,“愛人是指什麼?”
何烈笑了笑,然后道,“是指能共度一生的人吧?我愛人就是這樣告訴我的。”
當何烈說出對“愛人”的詮釋的時候,我腦子里第一個蹦出來的其實是裴凜。
原來,我想和裴凜就這樣共度一生。
我張了張嘴,“有”這個字停在了嘴邊,幾欲要出口,眼角余光卻冷不丁瞥見兩道熟悉的身影從餐廳門口走過。
很熟悉,不過一閃而過,看不真切,卻像一根刺一樣深深的扎進我肉里。
我站了起來,朝何烈說了句,“我去上個洗手間。”
言罷,我抬腳,朝餐廳門口走了去。
腳下的步伐越來越快,心情也越來越急躁。
我握緊了拳頭,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當我走到門口,抬眼望去,到處都是行人車輛。
我并沒有看到那兩個人。
我心里依舊悵然若失。
或許是我看錯了,又或許是他們早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