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語塞。
的確是在一起。
不過是在一起搞地下情。
我以為裴凜忙活完就走了,沒想到,他曬完衣服,把屋子收拾了以后走進房間里來,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盯著我,管我要套睡衣去洗澡。
此時,我正躺在床上玩著斗地主,手機里頭剛傳出來一句非常清脆的女聲,“要不起。”
裴凜皺眉,“故意寒磣我?”
“不是。”
我把手機往旁邊一丟,坐起來,望著裴凜,問道,“你還想睡這里?”
聞言,裴凜就似乎聽見什麼很令人傷心的話一樣,眉頭一皺,然后不滿的抱怨道,“我替你收拾屋子、洗衣服、曬衣服,像個保姆一樣干了半天。”
“你就這樣趕我回去?”
“沒見過這麼過河拆橋的。”
裴凜一句接一句的砸下來,我感覺我真成了電視劇里頭演的那種無情無義,利用完人就過河拆橋的大反派一樣。
裴凜這死皮賴臉的樣子讓我很是頭疼,我無可奈何的道,“要不要我按照鐘點工的價錢給你結錢?”
裴凜依舊緊繃著一張俊美卻臭的臉,道,“你知道我咨詢一個小時得多少錢嗎?”
我想了想,一個問題八百塊,那一個小時得問多少問題?
這價格豈不是漲無數倍?
我想了想我那單薄的工資,果斷問道,“那你要怎麼樣?”
裴凜言簡意賅,“我累了,我要在你這住一晚上。”
我擰起眉,“那你睡哪?”
裴凜沒正面回答我,“你用不著管我睡哪,先給我拿套睡衣,我想先洗個澡。”
我總覺得裴凜沒安好心,裴凜表面上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實則背地里一堆壞心眼,所以,我繼續道,“我衣服都是便宜貨,我怕裴律師你穿不習慣。
”
“我可以勉強將就。”
“做人千萬別將就。”
“以前我們的衣服不是混著穿嗎?就當是我緬懷過去了。”
我還想再說些什麼,裴凜歪頭瞧我,“還是說,你希望我什麼都不穿的走出來?”
聞言,我一聲不吭,起身到衣柜那挑了身干凈的睡衣給裴凜。
光著身子出來,裴凜真的做的到。
裴凜拿了睡衣就去洗澡了。
半個小時以后,裴凜穿著我的睡衣,神清氣爽的走進房間里來,裴凜一米八幾,就是天生的衣架子,穿著普通的睡衣也很有氣質,白皙的皮膚還透著些許因為熱水而微微泛起的紅意。
我都已經結束好幾把地主了,一看時間,差不多半個小時了,便隨口問了裴凜一句,“你怎麼洗了這麼久?”
“在浴室干了點其他事。”
裴凜很淡然的回答我。
我沒反應過來,往下搭話,“在浴室除了洗澡還能干什麼其他事?”
裴凜一本正經的吐出兩個字,“手yin。”
“……”
我就多余開這張嘴。
頓了頓,裴凜又臉不紅心不跳的補充,“是想著你進行的。”
一語驚人
再語瘆人
我更加說不出話來了。
裴凜也沒有放心上,似乎剛才說出那些驚天動地的話的人不是他一樣,抬眼在房間里環視一圈,似乎在打量著什麼。
最后,他目光停留在房間陽臺上擺著的那一盆仙人球上。
看到那一盆仙人球,裴凜唇角竟是勾起,問我,“這盆仙人球,你還養著?”
我怔住。
我沒想到裴凜還記得這盆仙人球。
當時裴凜參加朋友生日聚會,喝的醉醺醺的回來,手里還緊巴巴的捧著一盆仙人球,嘴里不停的說要送我。
那時候,我二十多年,唯一養活的就自個,哪里敢收這仙人球?
不過,我不收,裴凜就一直鬧。
最后沒辦法,我只能收了。
或許是仙人球本就是生命力頑強,被我養著,竟然也養活了。
大概是因為這是裴凜送我的,當年我離開深圳,除了帶證件、衣服,就只帶上了這盆仙人球。
這些年,我搬來搬去,期間丟了不少東西,也就只有這盆仙人球,一直從頭到尾的陪在我身邊。
我偶爾回憶起以前的事情,嗓子眼里有些泛苦,又擔心被裴凜看出我的不舍,便扯了扯嘴角,若無其事的掩飾道,“你知道的,我養啥死啥,就只有這盆仙人球活下來了,所以就一直養著了。”
第五十章 裴凜,滾去外面睡
裴凜聽著笑了笑,不以為意的道,“大仙人球,養小仙人球,當然能養活了。”
我一聽裴凜這話,火忍不住的蹭蹭往上漲。
“仙人球”這個外號是跟我一塊跑運輸的那些朋友起的,因為以前我嫌麻煩,懶得三天兩頭就跑理發店,所以干脆推了個平頭,又往短發茬上染了個黃色,往頭上一摸,發茬都刺手,再加上遠遠望去腦袋就看起來像個仙人球一樣,所以他們偶爾會用這個外號調侃我。
本來裴凜是不知道的,有一次,我跟他們一塊聚餐,裴凜正好放假,就特意來接我回家,結果,那幾個老酒鬼口無遮攔,趁我去廁所的時候,偷偷的跟裴凜爆我料。
如果不是我回去的及時,估計我底褲是什麼顏色都被那幾個酒鬼爆出來了。
回去的路上,裴凜就笑著摸我頭發,一邊摸,一邊嘀咕,“嗯,仙人球,還挺像。
”
當然,我到今天為止,我還不知道,裴凜那天晚上到底知道了多少我的黑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