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走了幾步,迎面便撞過來一姑娘,低著頭,一邊往前走,一邊擦眼淚。
小姑娘哽咽著道歉,我一看,眼睛哭腫了,妝也花了,忍不住問怎麼回事。
小姑娘抽抽嗒嗒的告訴我因為她的疏忽現場燈光出了問題,客人責怪下來,她就挨了上頭領導的罵,不僅如此,還要罰錢。
難怪訂婚宴現在還沒有開始,原來是因為這個小姑娘出了紕漏。
這個小姑娘看起來年紀不大,瞧著像是剛出社會的,我以前剛工作時也是各種闖禍挨罵,所以頗感同身受。
我遞了張干凈的紙巾給她,寬慰道,“下次小心點,這是人的訂婚宴,肯定會心急些的,吸取教訓就行了,哭解決不了問題,別哭了,讓你領導瞧見了也會對你的工作態度不滿意的。”
小姑娘接過紙巾擦掉眼淚,“謝謝哥。”
之后,小姑娘和我多聊了幾句,又問了我工作,知道我是裝修公司的,小姑娘立馬說她家里正準備裝修,然后就拿出手機,管我要微信。
我連忙拿出手機,問小姑娘,是我掃她,還是她掃我。
小姑娘樂呵呵的點開二維碼,“哥你掃我吧。”
我剛點開微信,準備去掃,這時候,旁邊突然伸出來一只手,白皙,戴著名貴的手表,骨節均勻而分明,驟然的抓住了我腕骨。
五指慢慢的合攏,手背上青筋一根根的凸起,桎梏住我的動作。
那只手太過用力,我骨頭都在疼。
我朝旁邊望去,裴凜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陰沉著那張向來儒雅又斯文的臉,一邊抓著我的手,一邊眼神頗有怨氣的死死的盯著我。
不過,裴凜身后卻沒瞧見李戈的身影。
我剛想問李戈哪去了,下一秒,裴凜一言不發,抓著我手,邁著大步,急匆匆的就要走。
我步伐凌亂的跟著,這個角度望去,我只看到了裴凜寬闊的背影,微微仰視才能瞧的完整。
和我記憶中那個要低下頭去俯視、生的白白凈凈的小孩身影逐漸的重疊在一起。
“去哪?”
我問裴凜。
裴凜不吭聲,拽著我快步走進了附近的樓梯間,抬腳用力的把門踹的關上。
樓梯間特別暗,在裴凜拽我進去,將我壓到墻角的時候,樓梯間的聲控燈應聲亮了一下,瞬間照亮裴凜那張居高臨下的逼近的英俊臉龐。
薄薄的眼鏡片下,是那一雙泛著寒光,漆黑到瞧不清楚情緒的眼睛。
我不耐煩的皺起眉,問裴凜,“你干什麼”
裴凜沒回答我,自顧自的陰陽怪氣的反問我,“跟剛才那個小姑娘聊的挺開心的啊?”
我點了點頭,“還行,比跟你聊的開心。”
也不知道我的回答哪里惹裴凜不開心了,他的怨氣越發的重,冷聲質問我道,“剛剛如果不是我拉你走,你是不是都跟她加上微信了?”
我果斷回答,“肯定啊!”
送上門的生意,誰不要?
裴凜那張英俊的臉當下就氣的扭曲了,咬著后槽牙,沒好氣的道,“你年輕的時候愛招惹小姑娘就算了,現在一大把年紀了,怎麼還死性不改?”
這句話我可聽得不樂意了,立馬糾正裴凜,“裴凜,我沒有一大把年紀。”
“男人三十一朵花,沒聽過嗎?”
裴凜冷笑,伸手落到我腰上,一路往下,最后停在我屁股那,隔著薄薄的布料,大力的揉搓,就跟揉面團似的,“那要不要我來采一下你這朵花?”
我不知道那有什麼好揉捏的,只知道這個場合、這個地點不適合干調情這種事情。
于是,我抓住了裴凜的手,省的他繼續摸下去,提醒他,“裴凜,今天是你訂婚宴,外頭一堆人等著你,你別胡來。”
裴凜抬起手,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一本正經的回答我,“還有二十分鐘,夠了。”
我被氣笑了,這是時間夠不夠的問題嗎?
聲控燈滅了,裴凜幾乎是同時伸手捧上我的臉,湊過來親我,微涼的唇瓣將我要說出口的話又硬生生的堵了回去,滾燙的舌尖霸道又帶侵略性的擠進來,大概是因為缺氧,我心臟砰砰亂跳,幾乎快要跳出嗓子眼。
不知道過了多久,裴凜才善罷甘休的松開我,微亮的光線下,他舔了舔唇,撩起眼皮,眼神曖昧的望向我,嗓音微啞,“煙味,抽煙了?”
我伸手推了推他,“討厭就別湊過來,麻溜的滾遠點。”
聞言,裴凜一聲不吭,又要湊過來側臉親我,似乎偏偏要跟我作對一樣。
我有些不耐煩,“別鬧了,被人發現了怎麼辦?”
裴凜笑了笑,很沒有所謂的道,“如果被人發現了,大不了,我勉為其難的負起責任跟你結婚,這樣行了吧?”
我忍無可忍,咬牙切齒的罵道,“裴凜,你能不能不要發瘋?”
裴凜終于停了下來,他很無奈的對我道,“可它已經硬了,舅舅總不能讓我這樣出去吧?”
我低頭望去,裴凜那西裝褲那還真是鼓鼓囊囊的起來了一大塊。
我頭皮發麻,更不明白,又不是十八歲血氣方剛的小伙子,為什麼只是親了親,裴凜那玩意就能硬成這樣。
話說回來,的確不能讓裴凜這樣出去,要不然任憑誰都看得出來,我們在里頭做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