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爍扒著我才站穩的,迷迷糊糊抬起頭來,一看是我,立馬撒嬌,“唐叔,我手疼。”
說著,蔣爍還特意把胳膊晃悠到我面前來給我看。
我低頭一看,蔣爍手還真是紅了一塊,估計是被裴凜抓的,我愧疚的嘆了一口氣,“叔帶你回家揉藥油。”
我扶著蔣爍要走,一只手從后面拉住了我胳膊。
我低頭瞄了一眼,名貴的西裝和大牌手表,西裝袖口一點點臟都沒有,干凈到不行。
裴凜嗓音冰冷,不帶半點情緒的道,“你喝酒了,我開車送你回去。”
我莫名膈應這種接觸,一把甩開裴凜的手,沒好氣的道,“用不著,你陪小戈好好過生日吧。”
反正裴凜都不相信我沒有拿那個戒指,又何必還要假裝對我好?
想到這里,我深呼吸一口氣,然后帶著蔣爍離開了。
我喝了酒,蔣爍也喝醉了,我只能把機車鎖好留在長夜停車場那,然后打了輛車回去。
回到家,我翻出藥油,替蔣爍揉了手。
蔣爍怕疼的很,揉個藥油鬼哭狼嚎半天。
再加上喝醉了,更加難纏,我哄了半天,才把蔣爍哄閉嘴。
好不容易蔣爍睡著了,我累的倒在沙發上,腦袋放空的回想著今天一整天發生的事情。
正當我昏昏欲睡的時候,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宛如擂鼓聲一般落下,聽的我心臟亂跳。
我生怕這個聲音吵醒發酒瘋的蔣爍,連忙爬起來朝門口走去。
“誰啊?大半夜敲門?”
我不耐煩的打開房門,正準備好好說道說道這個半夜敲門的神經病。
結果,打開門一看,裴凜正裹著一身的寒氣低著頭站在門口那。
我看到裴凜,心冷不丁跳漏了一拍。
下一秒,感應燈滅了,裴凜立于黑暗中。
我下意識的要關門,一只名貴的皮鞋強而有力的踩進來,正好卡在門縫那。
透過那一條小小的縫隙,裴凜不緊不慢的抬起頭,撩起眼皮,濃密的眼睫毛似乎在眼底散落開一把扇子,他啞聲道,“舅舅,我疼,替我揉藥油。”
話音剛落
樓道的感應燈應聲而亮
昏暗發黃的光線下,我終于瞧清楚裴凜的臉。
他的臉一如既往的俊美又儒雅,只是不知為何,嘴角那青紫了一塊。
我看到裴凜臉上的傷,打開門,往旁邊讓了讓,“進來。”
裴凜走了進來。
我瞥了裴凜一眼,在屋子里光線好的地方,裴凜嘴角的那一塊淤青更加明顯了。
“嘴角怎麼回事?”
我好奇問道。
裴凜沉默了一會,然后舌頭頂了頂腮幫子,漫不經心的道,“送小戈回家的路上不小心摔了一下。”
裴凜這話,三歲小孩都不信。
我一看就知道,他嘴角那一塊是打架打的,哪里是摔的?
不過我懶得揭穿裴凜的謊話,心想,可能是李戈的那個一夜情對象又找上門了,裴凜為愛挺身而出,和那個大打出手,所以才嘴角青了一塊。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半點裴凜會動手打架的理由。
因為裴凜學法,所以他一般不會動手,致力于用法律服人,告到對方傾家蕩產為止。
今天能逼裴凜親自動手,事情肯定嚴重。
不過我也不好問,便敷衍的夸了一句,“哦,那你們挺恩愛啊。”
裴凜并沒有搭腔,只是抬眼打量了一下屋子四周,發現屋子里只有一間房,一張床,而床上還躺著蔣爍。
他臉色驟然一變,指著蔣爍,逼問我,“你跟他睡一張床?”
第三十六章 你是不是有點偏心
裴凜簡直就跟炸彈一樣,一點就著。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來抓奸的。
我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裴凜,你是腦子摔壞了嗎?那是張單人床,兩個人怎麼睡?”
裴凜冷哼一聲,“誰知道你們會不會抱一塊睡?”
我深呼吸一口氣,努力壓制胸腔里頭不停翻滾的怒火,道,“我睡沙發。”
我倒不是怕裴凜誤會,只是我和蔣爍確實清清白白。
直到看到隨意堆在沙發上的枕頭和薄被,裴凜的臉色才似乎好了一點,不過,眉眼間的不喜依舊濃郁到化不開,他繼續問道,“你打算和他住到什麼時候?”
我走到柜子那蹲下去,拿出藥油,隨意解釋,“蔣爍他跟家里吵架了,沒地方去,我總不能看著他睡馬路邊。”
裴凜語氣依舊不怎麼好,“他愿意睡馬路邊就睡馬路邊,你管他干什麼?”
“自個揉吧。”
找到藥油,我站起來,轉身就丟給裴凜。
裴凜又反手就把藥油丟回來給我,踩著名貴的皮鞋幾步上前,逼近我。
我沒往后退,站的死死的,偏偏要看看裴凜干什麼。
直至裴凜靠近了我,我倆近到幾乎貼上了,交換著呼吸,裴凜低頭,鼻尖似乎擦過了我鼻子,是溫熱的。
裴凜壓低了聲音,同我道,“你替他揉,不替我揉。”
“唐燃,你是不是有點偏心?”
聽著跟撒嬌一樣。
明明我和裴凜比這更過火的都干過了,不過我的呼吸還是不由重了些。
我終于忍不住伸出手推開裴凜,瞥了他一眼,“坐下。
”
裴凜臉色青了青,不過最終還是坐在了沙發上。
我走了上去,倒了點藥油在手上,裴凜順勢仰頭看我,那張臉就跟貼畫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