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路牙子邊蹲著。”
“定位發我。”
第十六章 唐叔,你跟我在一塊不就行了
我開車趕到蔣爍發過來的地址時,蔣爍還真是蹲在馬路牙子邊上,抱著個背包,看起來灰頭土臉的,像個離家出走的小學生。
蔣爍一看到我,立馬站了起來,眼睛閃閃發亮,一臉激動,“唐叔!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的!”
“……”
老實說,要不是蔣爍是蔣叔兒子,我還真是不想管蔣爍。
誰樂意三更半夜不睡覺起來接離家出走的叛逆少年?
我搖下車窗,打著哈欠,沒好氣的道,“滾上車,多說一句話,我現在就掉頭回去。”
蔣爍立馬抱著他的小包急急忙忙的滾上了車。
路上,我打了個電話給蔣叔,告訴蔣叔,蔣爍在我這兒,讓蔣叔放心。
電話那頭的蔣叔一聽到蔣爍在我這兒,不由松了一口氣,緊接著,又故意提高音量,冷哼一聲,極其不屑的道,“他就算死外頭都不關我事!”
放下狠話以后,蔣叔就把電話掛了。
我慶幸沒放擴音。
我朝旁邊看了看,蔣爍正縮在副駕駛位上,一臉不爽,磨著后槽牙,沒好氣的道,“我就算死外頭都不關他事!”
“……”
真不愧是父子。
放的狠話都一模一樣。
一路上,蔣爍不停絮絮叨叨的跟我講事情的來龍去脈。
無非就是蔣叔又找蔣爍談繼承公司的事情,而蔣爍志不在一家小小的裝修公司,更希望繼續去玩搖滾,所以這對脾氣都同樣暴躁的父子就吵了起來。
于是,蔣爍離家出走了。
聽完,我哭笑不得。
這對父子,還真是各有各想法。
蔣爍又問我,“唐叔,你爸也會像我爸一樣專制嗎?”
我尋思,蔣爍怎麼話這麼多呢?
不回答,他又會嘰嘰喳喳的問個不停,沒辦法,我只能老實回答,“我爸得病,去世的早,我是跟我姐一塊長大的。”
但凡不缺心眼的人聽見這也不會繼續問下去了,蔣爍不一樣,他缺心眼,而且心眼缺的還不小。
只見他應了一聲,“哦,這樣啊。”
下一秒,他又跟沒事人一樣問我,“那唐叔你跟你姐吵架嗎?”
“唐叔你和你姐吵架會不會離家出走啊?”
“……”
我被蔣爍問的語塞。
答案是肯定的。
而且吵的似乎還很多。
最重要的是,被蔣爍這麼一說,我才反應過來,我當年其實也有點離家出走那性質。
我心虛的干咳一聲,也不太想回答關于這方面的事情,便板著臉,打斷話題道,“別打擾我開車。”
蔣爍果然老實了下來。
只可惜,老實不過幾分鐘。
到我家樓下以后,蔣爍就原形畢露了。
我帶著蔣爍從車上下來,蔣爍看著我住的老式小區,皺緊了眉,一臉嫌棄。
估計是打心底后悔離家出走了。
蔣爍很是替我打抱不平,“唐叔,我爸克扣你工資啊?你怎麼就住這種地方?”
其實我住的地方也不差,就是舊了些,也沒有電梯,不過擱蔣爍眼里就多少有些寒酸了。
畢竟蔣叔老來得子,所以格外的溺愛蔣爍,從來不在經濟物質方面虧待過蔣爍,以至于這位蔣小少爺不知人間疾苦。
我告訴這位養尊處優的小少爺,道,“這里已經比我之前住的地方好很多了。”
“以前我剛來北京的時候,住地下室,連獨立衛生間都沒有。”
“那哪里上廁所?”
蔣爍聽著很是震驚。
“外面公共廁所唄。”
我如今回想起那段時光,似乎只能回想起滿手的水泡和公共廁所的臭味。
“洗澡呢?”
“也是公共廁所。”
蔣爍盯著我,看了半晌,然后道。
“唐叔你比我更適合繼承我爸的公司。”
我愣了一下。
蔣爍頓了頓,解釋道,“我爸總說他年輕的時候多麼的吃苦耐勞,白手起家多麼的不容易,不過我沒吃過苦,也體會不到他說的苦,所以我一點也不適合那個公司,如果我爸非得找一個人接手,那也是唐叔你最適合。”
我哭笑不得,要是蔣叔聽到這句話肯定會氣死不可。
自家兒子天天想著怎麼把自個辛辛苦苦開起來的公司拱手讓人。
很快,蔣爍又是反應過來,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不過我爸肯定不同意的。”
我點了點頭,剛要勸蔣爍好好學習怎麼接手公司,這時候,蔣爍突然停了下來,仿佛茅塞頓開,然后激動的望著我道,“對了,唐叔,你跟我在一塊不就行了!”
我愣住,有些沒有反應過來蔣爍剛才說了些什麼不得了的話。
起猛了,都聽見蔣爍興致勃勃的說要我跟他在一起交往了。
蔣爍興致起來了,絲毫不顧我死活,高高興興的道,“到時候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我爸把公司交給你也放心,反正我爸天天把唐叔你掛嘴邊,唐叔你又比我能干,公司讓你接手,肯定會比讓我接手好!”
我終于回過神來,對蔣爍這離經叛道的想法,我也是見怪不怪,所以,我絲毫不猶豫的就拒絕了蔣爍,“沒門。”
蔣爍很不能理解,雙手一攤,問我,“為什麼?唐叔你是單身,我也是單身,我們試試又怎麼了?”
“而且,到時候公司給你,我不跟你搶,唐叔你就不心動?不想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