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問你到底和梁應承是怎麼了,但有一句話我想和你說,我和他只是同學兼合伙人。
「你誤會什麼,我不介意,畢竟朱麗葉玫瑰花那件事,有人也找我鬧了三天,姐姐,我三天都下不了床。」
我想再三確認:
「楚笙姐,你和梁應承真的不是……」
化妝間的門被人打開,是《破曉》的男一號。
楚笙拉著我介紹:
「阿澤,這就是我說的阿承那位心上人,許聲。」
我連妝都沒卸,身上穿著那件黃柳色誘敵人的旗袍,驅車,回酒店找梁應承。
一路上,滿腦子都是楚笙的話。
「許聲,朱麗葉玫瑰是我托阿承買的,那是我和阿澤的訂婚花束。
「你們孤兒院的院長涉嫌猥褻兒童入獄后,梁應承把那地方推平,現在那里改叫承聲游樂場。
「現在,他的影視公司叫承升文化,別的股東都以為是旭日東升之意,到底是升,還是聲,我不知道,只是他心目中公司的另一個合伙人是你。」
媽的,梁應承究竟從什麼時候起就惦記上了我?
我又究竟惦記了梁應承多少年?
誰分得清,誰說得準,他未婚,我未娶。
叫了十五年的哥又怎樣?
我們八字相合,怎麼不可以是天生一對。
梁應承拖住行李箱出來,見我站在酒店門口。
他盯著我,一臉驚艷,接著自嘲:
「你放心,我今天就回滬上,半個小時后的飛機。」
我穿著旗袍,提著紅酒和白蘭地,用高跟鞋的鞋尖踢回他的行李箱,一步步緊逼:
「晚了,你走不了,梁應承。」
戲中黃柳嬌嬌媚媚的笑顏,此刻全出現在我的臉上。
梁應承惶恐地退后幾步,失策地絆倒在床上:
「許聲,你今天……」
我想跨上去,媽的,旗袍不比超短裙,邁不開腿。
「梁應承,我今天發現,我不僅從未有女朋友,我還不喜歡男人。」
梁應承后仰著,聞聲朝身下望了望:
「靠,許聲,你早說你喜歡人妖?」
「你媽的,就你還十九中的年紀第一名,我不喜歡人妖,我喜歡你。」
「懂了,許聲,你不喜歡男人,我給你當女人。」
梁應承的領帶被他扯了下來:
「現在,你想從哪開始?」
皮帶金屬卡扣被我親自打開,我直勾勾盯著他看,他耳尖透紅:
「梁應承,從做一個被打兩個小時屁股的男模開始。」
落地窗前,梁應承被領帶捆住手腕,我每打一下。
他勾起唇角問一句:
「寶貝,出氣了嗎?」
樓下車水馬龍,滿街霓虹,玻璃上倒映著梁應承的帥臉,他在笑,從未停止。
「疼嗎?梁應承。」
「聲聲,叫我一聲應承哥哥。」
他左手微曲,中指上戴著一對情侶對戒。
那對戒仿佛在告訴我,梁應承在澳洲擋盡自己的桃花,自稱自己的愛人在等他。
我的指尖被愛意燙到戰栗,梁應承也察覺到伸手攬我入懷。
下一秒,經紀人鄭好好一通電話打過來:
「兩個祖宗,那件旗袍是服裝大師珍藏的孤品,千萬不能弄爛,沒了它,大師肯定自殺。
「明天要繼續拍攝,你們今晚忍忍吧,我求你們了,有下次,開視頻叫我。」
我和梁應承對視一眼,噗嗤一笑。
「放心,我今晚干不了一點,許聲把我屁股打殘了。」
「我靠,我難不成站反了 cp?」
鄭好好發出尖銳爆鳴聲。
午夜,梁應承趴在床上無病呻吟。
我在背黃柳哄恩客的臺詞。
「什麼情哥哥呀,愛哥哥呀,你來是我此生的恩公,日思夜想的恩客,我前世今生追你至此,愛你還來不及。
」
我背一次,梁應承叫一次疼。
我在他身畔,被按住背了二十八遍臺詞。
他說,獻給二十八歲生日的梁應承。
「應承哥哥,生日快樂。」
17
《破曉》殺青宴上,郭導喝得面紅耳赤,舉杯敬我:
「就沒見過許聲這麼有靈氣的演員,尤其是那段黃柳色誘敵人,就一夜的功夫,你是怎麼學會的?」
坐主座的梁應承,正握拳微咳。
我回敬過去:
「找了位高人,練了一夜,嗓子差點啞了。」
那天晚上,鄭好好的電話打過來后,我對著梁應承開始過戲。
黃柳對著梳妝鏡嗔笑,兩指間的香煙縈縈繞繞,滿是風情,露給恩客一截讓人想入非非的脖頸。
梁應承站在我身后:
「許聲,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你長了一張讓人爽到欲仙欲死的臉。」
我抬眸,情意綿綿地望著他:
「有啊,我給那人寫了十八封情書,字字真情。」
梁應承握住我的手,放在他心口:
「他早就知道,他是膽小鬼,他不敢確認。」
我愣了一下,原來我們的孽緣可以追溯到這麼早。
「記不記得我做過聽力檢查,醫生說我,聽力好到可以聽到別人的心聲。」
梁應承看著我笑了一下:
「讓我聽聽聲聲的心聲。」
我以為他在胡鬧,沒想到他說:
「那天晚上,我沒有把你認成楚笙,別人和你,我在夢里都分得清。
「你說,老爺子會打死你,我怕我出國一走了之,留你一個,你這麼好,我不值得你等我。
「我不聯系你是因為,那天事后,你坐在地上哭著給鄭好好打電話,你說,你恨死我了。
「許聲,你一定想問我為什麼回來,我和爺爺裝病回國,是因為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我認輸了,我戒不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