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系統上線, 提示說他還有一張【真心話】獎勵卡。使用此卡, 能對使用對象提任意問題。
但只能提一個。
江漾趕忙點頭,使用了【真心話】。
只聽腦子里“滴”得一聲, “譚屹”出現在他面前, 他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往浴室看了一眼。
系統告訴他,這是譚屹的虛擬鏡像,并非真人,對他提問的任何問題, 都會知無不言。他這才放心下來, 看著他,問:“你說的生理障礙……指的是什麼?”
眼前的“譚屹”直視他的眼眸,嘴巴動了動:“親密型肢體接觸障礙。”
“…………!“
這幾個字撞入鼓膜, 江漾直接呆住了。他此前隱約聽說過這個名詞,但對它的理解僅僅停留在字面上。
一句話簡單粗暴地概括,就是不能肌膚相親,不能觸摸、愛撫、接吻、做·愛。
他覺得頭頂上劈下了一記驚雷,為了驗證自己理解的是否準確,他火速掏出手機,查了度娘。
結果,基本沒差。
江漾回憶起之前譚屹的種種古怪——不喜歡別人碰他,不喜歡到人員雜亂的地方去……
眼下,這些問題都有了答案。
收起手機,他感覺太陽穴突突跳痛,心里也像刮過了一陣風。譚屹是不能和別人親密肢體接觸的,可他卻厚著臉皮,對人家又摸又摟又抱又親……
雖然是在不知情的前提下。
那也感覺很禽獸了……
可轉念又一想,他和譚屹牽過N次手,抱也抱了好幾次,怎麼沒見過一次排斥反應發作。
這又該如何解釋?
他的總裁大人,究竟是對他脫敏,還是有著超乎常人的忍耐力,能夠對他的種種親近行為,竭力隱忍。
如果是后者,那未免太委屈他了。
還有,為什麼譚屹會有這種障礙,是先天還是……發生過什麼事,后天原因導致?
他在腦子里胡思亂想,各種猜測,忽然,浴室門打開,譚屹從里面出來了,短短半個小時,他已經洗過澡,吹干了頭發,也換好了西裝。
兩人彼此看了一眼,又很快移開視線,誰都沒有先開口。
剛剛那絲尷尷尬尬的感覺還隱隱飄散在空氣當中。
沉默了一會兒,譚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他清清嗓子,拿了耳溫槍走過來。
注意到他的動作,江漾知會,抬手將耳邊的碎發撩起來。
“37度。退燒了。”男人看了看溫度盤,放下,又繼續說:“助理會把早餐送過來,我要趕回B城,不能陪你吃了。”
“好。”江漾點頭,輕聲說,“告訴騰叔慢點開車,雪天路滑。”
“嗯。”譚屹看著他,又指指桌角:“你記得吃藥。”
印象中,這是男人罕有的溫柔流露,無論是語氣還是眼神。江漾眼前稍有恍惚,感覺它們就像此時窗外輕柔飄落的雪,堪堪落到他的心尖上來。
他非常想像之前那樣走上前,去抱一抱他的總裁大人,牽牽他的手,或許,如果他同意,再給他一個臨別之吻。
然而現在,他想這樣做,卻不得不克制,因為他不清楚,譚屹對于他的親密接納程度,臨界值到底在哪里。
他們兩個能做到哪一步。
他低下頭,動作有過片刻的遲疑,伸出去的手在半空僵了幾秒鐘,又慢慢收回去了。
譚屹垂眸,將他的細微舉動盡收眼底,敏感的他隱隱察覺到江漾好像有一絲異常。
才剛打算開口說些什麼,忽然,口袋中的手機響了。
是國外的號碼。
他低頭看了眼,轉身出了房間去外面接電話。幾分鐘后再次回來,他微低著頭,語速很快地說:“我先走了,上午臨時飛新加坡,電話聯系。”
“嗯?要去國外?”江漾看著男人麻利地穿好大衣,咽下心里的不舍,梗了下聲音,說,“一路安順。總裁大人。”
隨后,騰叔進了房間來拿他的行李箱,兩人一前一后大步走了出去。
系統再次上線,慢悠悠地說:“宿主,基于昨晚的甜劇情,送出【探知未來】獎勵卡。”
……
中午12點多,江漾戴著口罩來到片場,今天要拍的是和黃煦、溫迎三人戲。鐘嚴辭見他過來,招招手,問道:“好些了嗎?”
“好了。”
“今天拍的會比較輕松。傍晚結束后,你就可以去休息了。”
“謝謝導演。”江漾笑笑,說道。
兩人正說著話,黃煦從門外進來了,帶來了一片寒氣。身邊跟著他助理,后頭還有一個高大的男人。鐘嚴辭抻著脖子一看,抬手打了個招呼,喊了聲:“貴客啊,秦影帝。”
聽他一說,江漾有些詫異地抬頭,剛好對上秦越看過來的目光,對方咧嘴一笑,說:“鐘導演好。”說完后,又轉向江漾,唇角笑容變大,“好久不見了,阿漾。”
天氣寒冷,他只穿了件機車皮衣,戴著一頂棒球帽,江漾第一眼沒認出來。
鐘嚴辭瞅瞅秦越,又看看身邊的青年,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阿漾?嘶,官配好像都沒叫得這樣親切吧。”
江漾訕訕地咧了咧嘴,待人走近,他禮貌地站起身,客客氣氣地說:“秦老師好。”
秦越拍拍他的肩膀。
像之前在《星冠軍》里那樣。
這一幕都被鐘嚴辭收進眼底,他挑眉,意味深長地說:“我這劇組人氣是真旺啊,這一個個的大咖、大佬每天閑著沒事,這麼愛往我這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