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金絲雀不好聽,一旦形成這種印象,對江漾不好。
正想著,忽然口袋中的手機震了兩聲,他摸出來一看,是幾封郵件消息。大致掃了兩眼,他放下手機,說:“我現在要回去簽批幾項款項。集團旗下的公司,年終獎要在新年之前發下去。”
“哦。這樣。”江漾點頭,眨眨眼睛又黏上來,伏在譚屹的耳畔道,“我也要年終獎,我既是你家屬,也是你員工。”
這話說得軟極了,像是帶著一顆小勾子,輕輕勾了下他的心。
“好。”譚屹毫不猶豫地點頭,“想要多少。”
“錢誰稀罕啊。我不要。”江漾梗了梗脖子說。
“那你要什麼。”譚屹轉過來,耐著性子問他。
“我要你——親親我。”江漾微妙地一挑眉,勾了下男人的下巴,揚著尾音說。
兩人的距離那麼近,這話又帶著炙熱的溫度。譚屹愣住,頭皮都麻了一瞬,在心跳加速的同時,心中還隱隱滋生出一抹疑惑——
他有接觸障礙這事,江漾這麼快就忘記了?
昨天才說過暫時不做親密事,怎麼和說好的不一樣呢?!
作者有話要說:譚:有種被誘騙了的感覺。
第43章
看著譚屹有些發愣的表情, 江漾噗呲一笑:“哎,就知道你這個老板沒那麼大方。行了,跟你開玩笑的。”
剛剛那句“親親”說出來時,他的確是帶著半開玩笑半認真的態度。
說是玩笑,他了解譚屹,那個男人是深沉與內斂的。就像隆冬的雪。就算他對他也有好感,也不會像他一樣,將感情表達得那樣飽滿與熱烈。
他大概率不會親他, 這是早就預料到的事。
說是認真, 眼前人是心上人,心上人, 哪有不想抱抱親親的。
他將真實的欲望與想法傳遞給對方, 譚屹接收與否,有沒有回應另說, 但在他心里, 想這樣做,便直接說出來。他的感情向來都是直白和干脆的。從不遮掩與藏匿。
譚屹看著他,好幾秒才從那句話中回過神來,他的眸中閃過一絲疑惑,亦帶著一抹復雜的情緒開口:“你——”
然而才只是剛開了個頭, 他忽然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
他能怎麼說, 怎麼問?難道要問江漾——你不是說不會勉強我和你親密嗎?
太弱了。
無論怎麼組織語言,都覺得自己像弱勢群體一樣,且矯情, 雖然這并不是他的錯。
“你什麼?”江漾不明所以,撲閃著翹翹的睫毛含笑問他。
“沒什麼。”譚屹移開視線說道。
江漾也沒再追問,只是笑笑,拍拍他的肩膀:“年終獎呢,就暫且先放你那,生點利息一起給我,更好。”
譚屹:“…………”
當天晚上,他躺在床上輾轉,凌晨2點已過,卻依舊一點睡意都沒有。
想的就只有那一件事,腦子里卻亂得很。反復回蕩著的都是江漾的那句“我要你親親我”以及“跟你開玩笑的”。
臉上是帶著笑說的,語氣里卻細細微微地摻著一絲不甘,他聽得出來。
他不知道這句話的“玩笑”成分占了多少,也不想再去過分糾結昨天江漾的“承諾”。
與此相比,譚屹更糾結的是自身的問題。
性是愛最原始的動機,這世界上真正的柏拉圖愛戀太少了,愛撫、觸碰、擁抱、接吻甚至更親密的事,都是情到深處難以自控的事。
之前是他想得簡單了。而從另一層面講,他真的對江漾一點欲望都沒有嗎?
不是。
他抱他,摟他的時候,在他耳畔綿軟吐息的時候,以及熱烈而直接地表達出【我想你吻我】的時候,他的心也在劇烈地跳。
他不是沒有欲望,也不是排斥江漾,他是在排斥自己。他害怕自己會在他們有親密舉止的時候,發生像以前那樣尷尬的事。
指針指向3,譚屹起身,站到落地窗旁,外面還是漆黑一片,今夜,月亮和星星都藏了起來,只有別墅大門口的壁燈發出一絲絲微光,給這暗夜點綴上兩團細碎的明亮。
他在窗旁站了許久,腦子里亦想了許久……
*
第一場劇本圍讀,組內所有人都來了,鐘嚴辭規矩嚴格,他要開圍讀會沒人敢不來。
不光不能不來,還不準遲到。
一進門,江漾便見到了女一的扮演者。她是去年的新晉影后溫迎,26歲,非常漂亮,性格很颯。溫迎大大方方地跟他打了個招呼,毫不掩飾地表露出她對“漂亮弟弟”的欣賞與喜愛,她之前也追過《星冠軍》,從那時候就對他印象深刻。
許嘉洛作為編劇也過來了,趁人還沒來齊,他拉著江漾,小聲說:“哎,漾哥,這周末我的酒吧開業,漾哥去給捧個場唄。”
“我……不去了吧。”江漾遲疑了下,搖頭,“元旦之后就進組了,我要多陪陪你小屹姐。”
“哎呦,酸死我了,你們。”許嘉洛趕忙往嘴里倒了半袋彩虹糖,鼓動著腮幫子,晃著他的肩膀,說,“去吧漾哥,那天正好是我生日,你帶上小屹姐一起,我那是高奢酒吧,不會吵,也不接待亂七八糟的人。”
“你生日?”江漾看了他一眼,思考片刻點頭,“行,那我就去呆會,不過小屹姐可能不會去,別抱太大希望。
”
“行啊,大明星來就行。”許嘉洛興奮地摟著他的脖子,接連往他嘴里塞了幾顆彩虹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