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等秋錦年腿都蹲麻了,那個小家伙才猶猶豫豫的走了過來。
這只貓在吃到了第一口貓罐頭之后,立馬真香,抱著那個罐頭死都不撒手,秋錦年上去夠的時候,還被它護食的哈了一下。
但秋錦年害怕它吃飽后就叫不回來了,所以還是捏著后頸皮把貓貓提了起來。
那個小崽子本來還張牙舞爪的不樂意,但是一看秋錦年打算把它弄到那麼高的下面,立刻被嚇得老實了。
蔣云翰站在樹下,理所當然的伸出手打算接一把,但是蔣總忘了很重要的一件事——他是狼,犬科。那只是貓,貓科。
而貓科和犬科這兩個大家族,從生理上就合不來。
那個小貓崽子雖然一點點大,但是鼻子已經很靈了。它一聞到那股濃烈的狼味,立刻被血脈最深處的本能控制了。
它雖然還被秋錦年捏在手里,但是已經開始炸毛了,把自己炸成了毛乎乎的一小團。
當蔣云翰把它接過來的時候,那家伙可是徹底生氣了,照著蔣云翰的手就咬了一口,周圍看熱鬧的學生們爆發出了一聲驚呼。
得逞之后,那只小三花連貓罐頭都不要了,豎著尾巴直接鉆到草叢里不見了。
秋錦年還在樹上呢,看見這一幕直接嚇死:“沒事吧!等我下來我立刻帶您打狂犬疫苗!對不起對不起,醫藥費我出。”
蔣云翰倒是無所謂,他們狼族跟狂犬病對抗了數億年,已經有抗體了,根本不怕。當務之急,還是先把大桃子弄下來。
秋錦年本來打算抱著樹滑下去,或者直接跳下去,反正也沒有很高。
但是當他準備跳的時候,他發現蔣總伸開了手。
蔣云翰站在樹下,皺著眉頭,滿臉擔心的看著秋錦年。伸著胳膊,厚實的手掌穩穩的張開。
秋錦年突然就想起了剛剛托在自己腰上的那雙大手,瞬間臉就紅了。
然后他再也沒有猶豫,直接朝著蔣云翰跳了下去。
蔣云翰看到一只緊張的大桃子,閉著眼跳到了他懷里,撲面而來的都是桃子香。
太傻了,都不知道睜眼,萬一自己突然跑掉了,他不是要狠狠地摔在地上了嗎。
這樣傻的桃子,還是自己種在家里好了,萬一跑丟了肯定又要被人騙。
蔣云翰果然沒有辜負秋錦年的信任,他接的很穩,但秋錦年還是因為慣性直接一頭扎進了男人的懷里。
所以也就很偶然的,聽到了男人的心跳。
秋錦年驚訝的發現,當他們靠得如此近的時候,蔣先生的心臟跳得簡直像是在打鼓。
聲音大就算了,鼓點還很密集。
但是他只聽了幾秒,就被蔣云翰輕輕推開了。
蔣云翰紳士的幫秋錦年拽了拽皺了的衣服,然后就乖乖的站在一邊,再也沒碰小孩一下。
秋錦年站穩之后,趕忙去檢查蔣云翰的手。
那只三花還是只小貓,所以牙不長,但饒是如此,也在蔣云翰的手掌上留下來了兩個小洞洞。
“真是太對不起了,”秋錦年打心眼里覺得不好意思,“我帶您去打針吧。”
蔣云翰把手掌拿了回來,輕描淡寫的表示:“我前幾天被家里養的狐貍咬了,已經打過疫苗了,這次不用打。我們去吃飯。”
說完,拿著秋錦年的包包就在前面走開了。
秋錦年只能乖乖的跟上去。
經過剛剛的一系列事,秋錦年發現,蔣先生也不是那麼不好說話,正相反,他冷冷的外表下,是一個很讓人安心的靈魂。
于是秋錦年難得主動挑起了一個話題:“蔣先生家喂了一只狐貍啊?”
蔣云翰聽到這句話,有點驚喜的回頭看了看秋錦年。
在剛出孵化園并排走的時候,他能明顯感覺到秋錦年的拘謹,所以這次索性就走在了前面,不想給小孩太大壓力,但這次,小孩竟然主動跟他說話了。
蔣云翰很激動,但又不想讓自己顯得那麼不成熟,所以只是小小的“嗯”了一下。
但是他的眼睛,正期待的盯著秋錦年,明顯很想聽聽秋錦年后面打算說什麼。
秋錦年從蔣先生的眼神里,清晰的get到了他的這一意圖,于是他緊走幾步,與蔣云翰并排,笑瞇瞇的問:“是什麼品種啊?蔣先生怎麼想到要養一只狐貍?”
“是爸媽撿回家的。”蔣云翰私心的往秋錦年那邊靠了一點,等鼻端能聞到桃子香的時候才停了下來,“是一只白色的耳廓狐,以后有機會了介紹你們認識。”
“真厲害啊,還能撿到狐貍。”
兩人就這麼說著話,走到了校門口的一家黃燜雞米飯店里。
蔣云翰自己在網上搜了好久,才找到了這家店,據說味道很不錯,所以自從那天之后,他就一直期待著能和大桃子一起來吃飯。
倆人找了個位置,蔣云翰先走過去幫秋錦年擦了擦凳子,這才轉到了桌子的另一邊,端端正正的坐好了。
蔣總西裝革履,那氣度就仿佛這不是個小破店,而是個米其林三星餐廳。
秋錦年被蔣云翰端正的坐姿逗笑了,他這才遲鈍的發現,他這個老板,有一點點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