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嗎?”
安折想拒絕。
但他體內的火已經被陸沨撩了起來,且愈燒愈旺。藤蔓勾起了一只蘑菇對春天最強烈的渴望,這渴望最后轉移到陸沨身上,他渴望被陸沨觸碰,讓陸沨填滿自己體內的空隙,所以無法拒絕。
安折把自己往上掛了掛,緊緊環抱住陸沨,將腰又往他那邊貼了一點。兩個人肌膚相親,滾燙的溫度互相傳遞,他聽到陸沨胸膛里有力的心跳。
這個動作的暗示已經很足了,陸沨沒有再說話。
他拍拍安折光滑的背,然后將手探到枕頭底下,拿出一個半透明的小瓶子,打開往手指頭上擠了點什麼。
“那是什麼?”
安折隱約猜到了,但他并不確定。
陸沨半垂著眸子回答:“讓你不會疼的東西。”
“從哪里拿的?”
“之前博士送的。”
頓了頓,陸沨補充道:“沒有過期。”
博士把小瓶子給他的時候,一臉焦躁無奈到極點的表情。畢竟這種事本來輪不到他操心,搞得好像他比兩位當事人還要關心他們的房里問題。
陸沨接過小瓶子時雖然沒什麼表情,但微微蹙起的眉頭還是出賣了他的內心。博士察覺到了,簡直為他的無知感到震驚:“你之前是怎麼做到和安折上床而不弄疼他的?”
陸沨沉默了一下,道:“我們并沒有上床。”
“……”
博士心痛道:“陸沨,我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
“你不會真的有什麼……難以言說的疾病吧?”
結局顯而易見,陸沨客氣地把博士請了出去。這個小瓶子他一直沒有動,本來想著看看情況,但沒想到今天安折誤打誤撞吃了藤蔓,倒讓小瓶子派上了用場。
一根手指帶著涼涼的潤滑,破開那道小縫擠了進去。
從下半身傳來的清晰異物感讓安折很不舒服。他開始下意識地收縮,想把那根手指擠出去。
因為是第一次,所以陸沨進得很慢,一點一點細致地擴張,聲音也不似往常清冷,多了許多溫柔:“別怕。”
他的聲音似乎有著安撫人心的魔力。安折把頭埋在他的肩膀上,跟著陸沨的動作,強迫自己放松小腹,適應那種怪異的感覺。
手指在柔軟的腸道中不斷向內里拓展,旋轉抽插。逐漸適應后,安折感到自己體內流出了一點液體,把潤滑劑全部軟化,發出黏膩的水聲。
作為一個異種,一只蘑菇,這種感覺很奇妙。
陸沨加進去第二根手指。他的硬熱抵著安折的大腿,但那尺寸顯然不是安折所能容納的。因此陸沨只是短暫地呼了一口滾燙的氣,然后加進了第三根。
安折有些漲,還有些疼。他的那處悄悄變了點菌絲出來,柔軟的菌絲極好擴張,稍微緩解了些難受。但當陸沨繼續深入,按到他體內某個地方時,安折頓時繃緊了身體。
他顫著身子嗚咽了一聲,眼角擠出淚花,剛剛發泄過的性器隱隱又有抬頭的趨勢。
陸沨動作一頓,把手指抽出來。最初的難受勁已經過了,安折不滿地哼唧著,感到一陣不舍和空虛。穴口失落地一張一合,想要陸沨再把手指或什麼東西放進來,把他的身體和精神全部填滿。
他顫顫巍巍地去親陸沨的唇角,間接表明自己的渴求。但陸沨搖了搖頭,脫掉褲子后,用一個溫度高得驚人的物件抵住了入口:“換這個。
”
察覺到那東西的尺寸,安折倒吸一口涼氣──不可能進得去!他心中打起退堂鼓,想著要麼還是算了,但陸沨不想給他拒絕的機會,略霸道地封住他的唇,一只手從他的指縫間擠進去,另一只手扶著自己的性器,一點一點頂開緊致的甬道。
安折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
疼。
他痛苦地咬緊下唇,喉嚨里發出崩潰的哭聲,指甲在陸沨背上抓出一道道紅痕。
太疼了。
其實也經歷過比這更疼的時候,但安折不知道為什麼,所有的委屈和心酸都在一瞬間泛上來,導致他不得不一口咬在陸沨的肩膀上,才能堵住自己的哭聲。
陸沨看不到他的表情,以為他是太疼了,聲音中染上一絲焦急:“很疼嗎?”
安折沉默著搖搖頭。
他說:“你進去吧。”
彷彿是為了安撫,陸沨經過的所有地方都化成菌絲,溫柔地引著他前進。安折抱緊了陸沨,讓自己更加貼近他,同時也讓他更深入地進入自己。
他想起三年前的時候,他一個人坐在研究所的房間。沒有陸沨,沒有博士,他甚至找不到人來傾訴自己面對死亡的痛苦。
他不知道如何向陸沨訴說自己的委屈和心酸。
于是他只能更緊,更緊地抱住陸沨,親吻他的脖頸,舔咬他的唇角,把他們兩個人的汗水一併吻去,從骨血里生出一種將這個人完全據為己有的欲望。
陸沨比他更為強烈地回應著。
汗水打濕了陸沨的鬢角,平日深邃的冷綠色瞳孔一錯不錯地盯住他,貪婪的像野獸看著自己的獵物。
安折任由他在自己的胸口和脖頸處啃咬吮吸,眼神時而渙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