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繹緊張地抬起頭。
周淮生揉了揉林知繹的手,笑道:“雖然有時候有點強勢,但還是很可愛的,我心甘情愿被你管著。”
林知繹放下心,又往周淮生身上貼了貼。
“如果是以前,我可能會想很多,覺得自己沒本事,怕你嫌棄我,但是反過來想一想,事情到我手上的時候我都很認真地做完了,你給我的機會我也抓住了,無愧于心就好,別的都不重要。”
“如果被公司的人發現了,他們說你怎麼辦?”
“說就說吧,多半也是嫉妒,我不圖你的錢,別人怎麼說都無所謂,只要你相信就好。”
“我知道,我相信。”
“知繹,能陪著你和卷卷,我就很滿足了,不要有多余的擔心。”
林知繹“嗯”了一聲,他和周淮生十指相扣,兩枚戒指碰撞在一起,光從落地窗透進來,照在無限循環的莫比烏斯環上,林知繹握著周淮生的手晃了晃,折射出的光影就在茶幾上跳起了舞。
“想卷卷了。”林知繹喃喃道。
“晚上回家就見到了。”
周淮生把林知繹腰部褶皺的襯衣撫平,外面逐漸傳來員工回工位的說話聲,林知繹讓周淮生從他休息室的后門離開,一切如常,周淮生回到檔案室,小金給他帶了兩只橙子,“周哥,你怎麼沒去食堂啊?”
“我自己帶了飯。”
“哦哦,”小金無聊地四處看了看,目光從檔案柜落到周淮生的手上,驚呼道:“周哥,你結婚了啊?”
“是,結婚了。”
“這樣啊。”小金聳了聳肩,有些失望地離開了檔案室。
周淮生把幾個工程報過來的文件和結算資料都掃描到電腦上,歸檔之后再把原件放進資料室的文件柜里,施工單位的往來函件也由他收發。
兩個月的計算機課還是有用的,周淮生現在可以熟練地操作電腦程序還有鼎勝的工作系統,工作起來完全沒有當初剛到站點時的慌亂無措。他還趁著周末的時候去駕校報名學了車,他上手很快,林知繹還時不時帶他去人少的地方練習,所以四個科目的考試他都是一把過,順利拿到了駕照,若是林知繹參加晚宴喝了酒,周淮生就能開車去接他回家。
生活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林知繹也沒有再提要做假性標記手術的事,但他也和周淮生說過,等與泰和醫療的合作開始,假性標記手術的宣傳推廣正式鋪開,他還是會考慮的。
周淮生這次沒有立即反對,他抱住林知繹,親了親林知繹的腺體,說:“好。”
兩個月后,鼎勝有新的項目開工,檢測勘察報告陸陸續續交上來,周淮生比以往忙了些。
因為他性格老實又少言寡語,而且囿于和林知繹的關系,他也不敢太冒頭,以免暴露,所以工程部有些老油條便以為他是好欺負的,開始支使周淮生做些瑣碎的工作,最初周淮生都應了下來。
但是最近檔案室的事情本身就多,再去做一些本職工作之外的事,他的時間就緊張起來了。
快到中午的時候,副總監趙宣過來敲了敲門,“小周,忙嗎?下午你能幫我去開個會嗎?就是市里出了個工程上的新政策,讓企業出代表去參與討論,沒什麼事的,就坐那里待一下午,我手頭上有急事,走不開,不知道你能不能幫我去一趟?”
周淮生有些為難,“趙哥,實在不好意思,我下午可能沒時間,潼江別墅的這兩天開工,材料特別多,我這邊——”
趙宣煩躁地打斷道:“存檔歸檔有什麼好著急的?明天來補做不就行了?”
趙宣的嗓門大,好些員工都偷偷朝檔案室張望,小金也站起來朝周淮生點了點頭,讓他先應下來,周淮生不想把事情鬧大,只好說:“行,我下午幫您去開會。”
“多謝了,車費公司報銷。”
趙宣離開之后,小金溜進來,小聲說:“你別跟趙宣硬碰硬,他可不是什麼好人,他專會欺上壓下的,我剛來的時候也被他整得很慘,估計是看你一來就和大家處得不錯,他又犯毛病了,你先忍著,別惹他不高興。”
“他會一直這樣嗎?”
“等再來新人,他又會轉移目標的。”
周淮生只好加緊處理手上的事,做完去食堂的時候,菜都涼了,他也不想去打擾林知繹,一邊吃飯一邊問林知繹中午吃沒吃。
林知繹跟他撒嬌,“吃了,你過來陪我睡午覺。”
“抱歉寶貝,我有點忙。”
林知繹發了一個“哼”的表情包給他。
“乖,等我弄完了去找你好不好?”
“好吧。”
會議是下午兩點半開始的,周淮生回檔案室把所有文件就掃描歸檔之后,便趁著午休的最后十分鐘去了一趟林知繹的辦公室,他有鑰匙,直接從后門進,林知繹在休息間里睡著了,聽到聲音剛警覺地睜開眼,見到周淮生便大咧咧地伸出手,抱怨道:“你怎麼才來啊?”
周淮生握住他的手,無奈地笑了笑。
“你比我都忙。”
周淮生半倚在床頭,把林知繹攬進懷里,摸著林知繹的頭發問:“怎麼了?今天怎麼這麼困?”
“去了幾個醫療器械廠考察,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