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納悶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我怎麼覺得是在床底?」
?
狗東西算我求你了。
你好奇心別這麼強行嗎?
然而謝馳不愧是和我作對多年的,我越不想,謝馳就偏要做。
說著,還真彎腰探了下來。
我握緊拳頭,打定主意謝馳真敢看我就一拳給他打暈。
下一秒門鈴突然響起,連帶著急促的敲門聲。
彎腰到一半的謝馳又重新抬起身子。
愣了幾秒,他還是選擇先去開門。
我松開拳頭,松了口氣。
英名保住了。
7
敲門的是陳郁那波人。
粗略掃過去大概有七八個。
謝馳顯然沒打算讓他們進來,瞥了眼迅速決定關門,被陳郁攔住了。
謝馳不耐煩,「不在家。」
「我不在意,」陳郁笑著推門,「兄弟的家就是我的家。」
謝馳一人抵不過,門開后,他盯著陳郁煩躁問,「你是狗吧。」
「你不是害怕?」
陳郁來了就癱在沙發上,「好兄弟來陪陪你是應該的。」
這下客廳坐滿了。
一眼看過去全是眼熟的兄弟。
我趴在床底,一動不敢動。
隱身衣還有兩個小時才能恢復效果。
我只能僵著姿勢聽他們廢話。
剛開始聊些有點沒的,聊著聊著忽然扯到了我身上。
「宋時怎麼聯系不到了,電話也不接。」
「謝馳你能打通嗎?」
提起這個謝馳臉色更差,「打屁,黑名單了。」
「又被拉黑了,我怎麼感覺你倆跟談戀愛一樣。」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
話題一開,七嘴八舌議論起來。
「要不是宋狗這家伙是個男的,我真懷疑你倆處著呢。」
「每天打情罵俏的。」
「怎麼可能,謝馳一看就大直男。」
陳郁只笑,不說話。
謝馳也沒有開口打斷的意思。
只有我趴在床底,拳頭都捏碎了。
他媽的,誰要和這狗東西談?
狗都不談。
8
我聽不下去,氣得閉眼。
下一秒,似乎聽到有什麼東西從客廳滾了過來。
斷斷續續的話穿進耳朵。
掉了。
朝臥室。
在床底。
這幾個詞在腦海里滾了一圈,我忽然炸開。
什麼床底?
有東西掉到床底這來了?
腳步聲逐漸靠近。
我瞬間清醒,猛地一睜眼。
和彎腰半跪在床底準備找東西的謝馳來了個對視。
「……」
「……」
9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我狼狽趴在床底,謝馳半跪在床邊。
對視長達三秒。
「我操?」
謝馳終于還是不負眾望爆出一句臟話,夾雜著三分離譜四分疑惑七分懷疑人生。
換成任何人,在三更半夜自家床底看到死對頭,都會是這個反應。
謝馳聲音不算大,但足夠讓整個客廳人安靜下來了。
我裂開了。
我的心隨著這聲臟話裂成八塊。
客廳的好兄弟們聽到這話,也紛紛朝臥室走了過來。
腳步聲越來越近。
完了,徹底完了。
英名毀于一旦,要身敗名裂了。
我長出一口氣,在決定是把這些人都打暈還是活埋中,聽到有人納悶問謝馳。
「馳哥,你對著床底干啥呢?」
「不懂,床底啥都沒有啊。」
?
沒有?
我一整個垂死病中驚坐起。
這時候大腦才慢悠悠響起遲來的提示音。
【隱身衣恢復效果,祝您使用愉快~】
我愉快你個***。
10
有驚無險。
我趁著人多,從一旁狼狽爬了出來。
這大起大落的操蛋人生。
一幫人圍著床底看了個遍,也沒看出什麼名堂。
有人忍不住問,「謝馳,你剛剛看到啥了?」
謝馳回過神,慢悠悠地撿起掉在床底的玩意。
「哦。」他語氣平淡,「也沒什麼。」
「就是看到一個狗東西。」
我:……你才是狗東西。
「馳哥養狗了,我怎麼不知道?」
「沒看到啊。」
一群人啥都沒找到,重新回到沙發上。
謝馳慢騰騰地開口,「嗯,我的狗東西,喜歡和人玩捉迷藏。」
呵呵。
硬了。
我的拳頭硬了。
不過,他這話什麼意思?
他不會知道了什麼吧?
11
謝馳這話,我想了一晚上。
對視只有兩秒,正常人應該都會當成幻覺來對待吧。
可謝馳,他不是正常人啊。
但就算再不正常,也不能想到隱身衣這事上吧。
畢竟這事離譜到了極點。
要不是親身經歷,就算刀架在脖子上我也不會信。
陳郁他們一走,我就默默觀察謝馳的反應。
如果他知道我在他家,指定會鬧得天翻地覆。
可現在的謝馳,平淡得好像根本沒這回事。
看來他也覺得是幻覺吧。
我剛放下心,謝馳就忽然犯病了。
他開始頻繁換衣服。
剛換的衣服沒隔多久,就脫下來換下一套。
每次換,我都被迫欣賞謝馳這家伙的身材。
雖然這狗東西真的很狗,但這身材,不得不說。
實在有點魅力。
雖然偷窺非君子的作為,但對謝馳這種狗東西。
能被我欣賞也算是他的榮幸。
而且從前他也沒少在我洗澡的時候偷我衣服。
我正興沖沖地看著,忽然感覺不妙。
鼻腔一熱,有什麼東西順著淌了出來。
這該死的熟悉感。
我又氣又驚,他媽的看美女流鼻血我就認了。
怎麼三番兩次對著男人出問題。
平常又不是沒看過,怎麼最近這麼怪。
我捂著鼻子就朝桌子上跑,這次沒能讓卷紙掉在地上。
好不容易狼狽堵上鼻子,一轉頭,聽到謝馳那邊傳來很輕的一聲笑。
我莫名惱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