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俞明:“也許是吧。我打個電話。”
他的性格讓他無法安心等待,直接撥了電話過去,那邊卻遲遲沒有人接。
另一邊。
邵青洲在女人含笑的眼里接起電話:“抱歉。”
女人只是搖搖頭,并不開口。
沈俞明說:“邵青洲,你在哪啊?”
邵青洲面色不改:“公司。”
那邊便遲遲不講話,邵青洲說:“怎麼了?心情不好?我現在沒空,你打電話讓杜若帶你出去玩。”
他難得一次性說了這麼多話,那邊的人卻毫不領情,直接掛斷了電話。
邵青洲幾乎黑了臉。
“這是吵架了?”女人微笑開口。
“這個就不在程小姐的關心范圍之內了。”邵青洲黑眸深沉,棱角分明的俊美五官讓人迷戀,但是薄唇吐出來的話卻自帶冷酷。
程琪撩了下耳邊的發,語氣似乎是嗔怪:“好歹我們也算未婚夫妻了,關心一句還不成?再說了,你現在還稱呼的這麼陌生,不怕媒體面前露餡?”
邵青洲自顧自地低頭切牛排,回她:“這一點程小姐放心,不會有問題。還有,我們的合作很快就會結束。”
程琪心底冷笑,如果不是看中邵家帶來的利益,她還真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來跟這個男人出來約會,幾乎每一次氣氛都壓得極低,還要三番兩次的提醒她。
她想起邵青洲剛剛接電話時候的模樣,雖然每次都顯出一種不耐,但是對面的人似乎總能撥動他的情緒,就是不知道邵程兩家即將聯姻的事情那個人知不知道,消息一旦放出去,怕是很難瞞得住。
她很期待這個據說邵青洲名義上的第一個男朋友的反應。
“這就掛了?”曲意渺說。
“不然呢。”沈俞明說:“他說在公司。”
也許是同病相憐,沈俞明同曲意渺生出了一股親近感:“我就知道他在騙我。”
只要被欺騙過一次,那麼連同之前的種種,都被蒙上了一種懷疑的色彩。沈俞明想,他們看起來如此熟稔,顯然不是第一次見面,那麼,邵青洲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又云淡風輕的撒過多少謊。
曲意渺看著他,眼睛忽然彎了一下,唇邊帶起來一個笑:“我發現我們真的還挺有緣分的,第一次見面,兩個人都遇見這檔子事,我的估計是一拍兩散,你這個看起來也像是腳踏兩只船。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沈俞明搖頭,他站起來,“不行,我要去找他。”
曲意渺說:“現在過去嗎?”
沈俞明語氣堅定:“對,我要弄個明白。”
“可是,如果你現在過去的話,說不定場面會很難收拾,如果對方人品不夠好的話,說不定還會倒打一耙。”
曲意渺說得也有道理。
沈俞明還是有些要面子的,他不想在眾人面前把這件事情攤開來說,無論是像曲意渺剛剛遇到的那樣,被“倒打一耙”,還是說當眾被綠,這兩個似乎都不是個好結果。
都挺丟人的。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沈俞明一直等到兩個人出門才跟著離開,期間曲意渺也在。許是跟他有了同樣的經歷,他們兩個反倒能在這個話題上很有共鳴。
曲意渺講了些她和陳重的事情,就像是沈俞明想的那樣,一個是富家小姐,一個是……倒也不能說是窮小子,只能說家境差距太大。
不是陳重不夠好,是曲意渺太好,二者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同樣的,沈俞明期間陸陸續續也講了一些關于他和邵青洲的事情,說到他們第一次遇見時,他還覺得有些好笑:“他以為我是和他約好的人,我以為他是訂花的老板。”
曲意渺卻看出了不一樣:“那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不就應該知道了嘛,他應該身邊很多人,不是那種很忠貞的類型。”
對于曲意渺來說,這種類型向來在她的擇偶范圍之外,無論多麼優越的條件,都不會被考慮,而她同陳重在一起,當初也是看中了這一條,不過現在,她苦笑一聲,感情這個東西最善變。
忠貞是最沒有保質期的東西。
“是的。后來在一起也是經過了很大的心里掙扎,那個時候我覺得我還挺蠢的,不過現在我還是覺得跟他對上我一點都不聰明。”沈俞明說:“如果你讓我找他的缺點,那麼我可以講出很多很多,包括你說的不忠貞。但那個時候我覺得如果在一起是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我愚蠢的覺得一個人可以用愛情去改變另外一個人。”
曲意渺:“過去有那麼一段時間,我也這樣認為。我覺得愛情很偉大,有很多很多的能量,能改變自己,也可以改變另外一個人。甚至覺得,一個人是可以改變另外一個人的。不過往往到最后,只有你自己是改變的。”
“有點可笑,到現在我還是覺得愛情是可以改變一個人的,不過要對方足夠足夠的愛你,特別特別的愛。”
沈俞明忽然記起來,好像邵青洲從沒說過愛他。
“曲小姐,你相信這個嗎?”
曲意渺凝視著他:“我不信。至少永遠不要期待別人。”
沈俞明說:“因為今天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