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俞明已經咬牙切齒,蹭的站起來:“我就知道他不是什麼好人,他根本就偽裝不出來,我第一眼見他的時候就知道。”
所以后來徐野不止一次的在許溫直面前隱晦的挑撥二人的關系,甚至想讓許溫直輟學跟他離開,不過兩個人在這個話題上沒有共同性,提一次就要吵一次,當初徐野為了安撫他,倒是停了挑撥的念頭。
程易這個時候倒是顯得穩重了許多:“現在呢,為什麼分手?是因為這個嗎?”
“差不多吧。總之,當初他也答應了我離開的。
事情很簡單,大概就是這樣。三個人沉默了一會兒,程易先開口:“分手了就行,要是他再來糾纏你,你就給我和沈俞明打電話。這段時間你先住在我這里,等到時候他回去了,你再離開也不急。徐野的生意重心不在國內,他呆不長的。”
許溫直點點頭。
他的面色有些沉郁,不過說出來已經好了許多,沈俞明和程易也沒有久待,幾個人又說了會話,便先離開了。
至于許溫直,在他們離開后又癡癡坐在沙發上許久。
他還是隱瞞了一些事情。
他們分手的原因不止這一個,徐野拿他當懷念白月光的替身,許溫直從知道真相的震驚到后面的死心接受,那時候他孤身在國外,又斷了國內的聯系,雖然知道只要自己聯系,朋友也不會坐視不管,但是那時候他沒臉再去找沈俞明他們。
當初是他迷了心竅,一定要離開。
在那里,又出現了一個男孩。比之許溫直,那個男孩更肖似徐野心里面的那個人,所以他連個完美的替代品都算不上。
徐野任由那個男孩隨意的折辱他,就像他當初指使的那個混混沒有讓他手下留情一般,好像讓許溫直痛苦就是他最大的歡愉。
既不愛他,卻又不肯放手。
這就是徐野。
所以直到現在,許溫直同沈俞明他們說得都是和徐野分開了,而不是分手了。從未在一起過,何來分手之說。
許溫直閉了閉眼。
本該是一個人獨處放空的時候,身上忽然貼了一具有溫度的身體,耳邊是微熱的呼吸,帶著哭腔。
“抱歉,那時候我沒能在你身邊。讓你在他身邊受了那麼多委屈。”
幾乎是瞬間,埋藏在心底最深處的那股子酸澀就涌了上來,有什麼柔軟的東西,好像被揉捏著,酸酸痛痛。
他回抱著沈俞明,啞聲說:“不用覺得抱歉,是我對不起你們。”
心里明明是抑制住了眼淚的,但是身體卻不聽使喚,許溫直眼角的淚落到沈俞明的肩膀上,氤氳一片。
“好了,別哭了。”許溫直最先處理好自己的情緒,抽了張紙巾過去:“怎麼又回來了?有什麼東西落下了嗎?”
沈俞明直起身來,小聲說:“沒有。”他就是不想讓程易看見他哭,那就太丟人了。
許溫直靜靜看著他,他這個從中學時候就最好的朋友。
有那麼一瞬間,他幾乎想要全盤托出,訴說自己的經歷。
但是最后想了想,還是算了。
過去的已經過去,不必再尋求另外一個人分擔痛苦。
許溫直掐掐他的臉,沈俞明不滿說:“你干嘛!很痛的!”
“小俞,你還是笑一笑好看。”
沒可能的
沈俞明這兩天沒回家,去許溫直那里比較勤,也許是被上次的事情嚇著了。
至于徐野,不知道是不是被事情纏住了,還是又打著其他什麼壞主意,這段時間倒是消停了一會兒。
晚上邵青洲回來的時候,看見沈俞明正坐在沙發上,溫黃的暖燈打在他漂亮的挑不出任何毛病的側臉上,美得像一幅畫。
他手里是一條灰調的圍巾,正在進行最后的收尾工作。原本還有一頂針織帽的,但是沈俞明仔細想了想,邵青洲應該沒有帶的場合,況且,織兩個東西對他來說工程量有點大,在精不在多嘛。
現在兩個人和好了,禮物自然還是要送的,沈俞明慶幸自己沒有在怒氣之下把東西扔在垃圾桶里。
邵青洲脫了外套,屋里面開著暖氣,沈俞明穿著青綠色的家居服,像個初生的小禾苗一樣,他坐在人旁邊,眼神柔和:“給我做的?”
沈俞明被他一嚇,手上的針立刻就扎錯了地方:“你嚇死我了!”
“小心點。”邵青洲看了下,幸好沒扎到手,不過其他的地方還有些痕跡,沈俞明皮膚太白,又嬌嫩,到了現在還能隱約看出來一些。
沈俞明接他剛剛說得話,“就是給你織的,你看不出來嗎?”
“看出來了。”
也正是因為這點,邵青洲才念著他的用心,寬容的原諒了他的小孩子脾氣。
“我看了看氣溫,三月份的時候還會降溫,說不定到時候還能帶呢。”沈俞明眼睛亮亮的,把圍巾拿到他面前比劃。
邵青洲:“……”
雖然他確實對于沈俞明的用心有些微微的動容,但是也只有那麼一點,這圍巾織的這麼丑,他怎麼戴的出去?
邵青洲輕輕咳嗽了一聲:“再說吧,哪里有人三月份還要戴圍巾?況且就算氣溫可以,我也不舍得拿出去戴呀,還是仔細放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