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又能進一步要求什麼呢?
難道要邵青洲撤銷對許祝的資助?那聽起來太狠心,沈俞明做不出來。因為他的嫉妒心,去耽誤一個人的前程,這看起來顯得他太壞了。
而對于邵青洲來說,一個假到不能再假的贗品,和嬌憨貌美的沈俞明來比,兩個太容易選擇,幾乎不需要多加考慮便可以做出決定。
許祝不過是幾分相似,甚至連神似都稱不上。而沈俞明無論從各方面都存在碾壓式的優勢,邵青洲不是傻子,自然衡量的出來。
有時候他甚至覺得,哪怕沒有李舟,沈俞明這樣的人,他也不會想輕易放過。
因此,許祝被放棄那自然是再正常不過。
沈俞明從小到大都是個很有安全感的孩子,這股信任來源于他幸福的家庭和一眾友好的師生朋友,自小的周邊環境是善意和睦的,這讓他養出了純真潔凈的心,也限制了他對外界可以對他帶來的惡意影響的估計。
邵青洲的事情上他是純粹莽撞的,完全是一頭扎了進去,這個苦是他自己主動要吃的,但是他能夠想象到的,最大限度的傷害——不過是分手后難愈但終將痊愈的情傷。
值得一提的是,邵青洲也是唯一一個,讓他極其缺失安全感的一個人。
是愛人,也是讓他內心極度不安的、抓不住的一縷風。
最終。
沈俞明不愿糾結太多,只睜著一雙澄澈的眸子,說:“好,我相信你。”
以后就不會再和許祝見面了。
而邵青洲只是摸了摸他的腦袋。
“乖。”
不撞南墻不回頭
下個月是邵青洲的生日,這是他們在一起以來共同度過的第一個生日,沈俞明對這個很看重,他從小錦衣玉食,能夠想象到的除了那些奢華之物,便是自己親手所做的東西。
他曾經為邵青洲下過廚,可惜對方似乎并不怎麼喜歡。沈俞明被打擊到,也沒了磨練自己的心思。
這次他學著學生時代能夠回憶起來的那些青澀臻愛的手工物,初步決定要織一條圍巾和一頂針織帽。
他做這個決定的時候,程易正巧在他身邊打游戲,聞言嗤笑一聲:“我的哥,你沒事吧?下個月是三月份,你覺得你的禮物他還能用到嗎?況且——”
他嘖了一聲:“我覺得他并不會喜歡。”
沈俞明剛起來的熱情就被他澆滅:“為什麼不會喜歡?”
程易放下手機,答非所問:“你只準備送這兩樣嗎?”
“當然不是啦。”沈俞明翻出來一張圖片:“我訂的手表,L家的限量新款。”
程易總算是有了點孺子可教的感覺,本以為沈俞明沒談過戀愛,傻的可憐,但是現在看來,也并不是傻透了。
沈俞明退出去,又換了兩張圖片:“我準備做兩個淺灰色的圍巾和帽子,我覺得這兩個款式就很不錯。對了,你還沒說為什麼會不喜歡?”
程易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直覺。”
沈俞明作勢要打他:“快講,別在這里裝神秘。”
程易雙手一攤:“說真的呀,真的是直覺。不過仔細想想,我覺得我的直覺還是很準的。你做這兩個手工,還不如這個手表讓他喜歡。”
“原因?”
“沒有原因。”
眼見沈俞明神色低落了不少,程易又覺得自己像罪人,他自己是浪蕩子,談了不知道多少段戀愛,早就身經百戰,熟練的不能再熟練。
花費真心和精力的東西是斷然不會在感情中做的,但是沈俞明不一樣,這是他的第一段戀愛,對他而言意義深重。
尤其是他的性格,注定他不會敷衍所經歷過的每一段感情。
他自己早就沒有真心這種東西了,對這些所謂的花樣,也并不覺得新鮮。直覺告訴他,邵青洲在某方面和他是同一類人。
也許在他經歷過的某任情人中,有人這麼珍貴的給他做過,或許起初還會覺得新鮮,但是輪到沈俞明這里,興趣早就沒了個一干二凈。
白費功夫。
即使程易打心底覺得他是白忙活一場,但是也不能說的這麼肯定,畢竟他們只見過短暫的數面,說了解,肯定是沒有沈俞明更了解的。
“哎呦,我說著玩呢。指不定他也很喜歡呢,想做就做唄,反正我看你也挺感興趣的。”
沈俞明強調:“我才不感興趣呢,我是因為他才想做的。但是——”
沈俞明有些苦惱:“男孩子也會做這些嗎?我沒有一點經驗……對了,程易,你談的多,你幫我想一想。”
程易嘀咕:“反正我沒做過。”
“你說什麼?”
“沒事。我是說,我沒見過男孩做這個,不過咱們上學的時候有。大部分是女孩做的吧?不過當時我一個同桌給他當時的女朋友手工做了個包,女孩挺喜歡的。”
“那他們現在呢?”
“現在?不是都說了嘛,是當時的女朋友。現在早就不會送手工做的包了,那種東西——只有當學生的時候才會拿來送人吧?”
程易不想打擊他的積極性:“不過沒關系,你送的又不止這一樣東西,你想做就做唄,再不濟還有個手表。
一個真貴,一個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