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豪禮三千萬》第25章

“我不敢說自己喜歡靚麗的顏色,不敢違逆父母的命令,上學沒有選過自己喜歡的專業,畢業沒有選擇自己喜歡的工作,談戀愛......也沒有選擇自己喜歡的人,最后雙方都感到折磨,不歡而散。

“可是他們不是告訴我,只要乖巧、聽話、懂事、穿著保守,性格別張揚,凡事多忍忍,就是善解人意的好姑娘了嗎?

“怎麼好姑娘偏偏被欺負呢?”

葬禮的哀悼環節很安靜,燈光照在滿場奪目的玫瑰花瓣和輕聲說話的女鬼身上,像一層輕紗,又像一把利刃,直直地穿過她而去。

白藝勾勾唇,說:“上學的時候我因為一直只穿白裙子被同學排擠,他們說這是小孩子之間的小打小鬧,沒什麼要緊,讓我忍下來,我聽話了。長大后遭遇職場性騷擾,我要報警,他們不讓,說有損名聲,以后嫁不出去,工作也會丟掉,我在家里哭了三天,還是在一句句‘你聽話,爸爸媽媽不會害你’中妥協了。后來他們催婚,讓我和只見過一面的人結婚,還是說‘你聽話,父母怎麼會害你呢,他是個值得信賴的人,你再不嫁就嫁不出去了’,我又聽話了,我嫁了。

“所以在新婚不久出車禍時,他們口里那位值得信賴的人把我一個人扔在快要爆炸的車上時,我心里竟然一點怨氣都沒有。人都是利己的,我知道,我甚至感謝他的利己。

“他讓我解脫了,我終于可以不用再聽話的忍氣吞聲,做父母眼中的好孩子,做他們希望我做的溫良白花了。”

白藝回過頭,好像只是講述了一段與自己毫無關系的故事,沖許星橋眨了眨眼,笑道:“活著的時候我沒有選過一次自己喜歡的,如今我死了,我就想任性一次。

我不想選暮氣沉沉的白花,我想做長滿刺的玫瑰。”

“我想絢爛地死在春天里。”

話音落畢,葬禮的環節接近尾聲,棺木前吊唁之人放上的白菊壘成一摞,漸漸遮蓋住了原本鋪在地下嬌艷的玫瑰。白藝父母的情緒也隨著逐漸被遮掩的紅慢慢穩定下來,抹著眼淚說道:

“我們小藝生前最討厭玫瑰和紅色了,也不知道哪個殺千刀的,竟然擺了這麼多東西來膈應她。”

一直陪在白藝父母身邊的女孩聞言,愣了會神,盯著那被白花覆蓋住的玫瑰,突然喃喃自語道:“小藝曾經跟我說過,她想葬在玫瑰里的,她不喜歡白……”

“噓,別胡說。”旁邊的人推了那女孩一把,“小藝生前那麼愛叔叔阿姨,怎麼可能不滿意叔叔阿姨的布置。”

那姑娘被推搡的一個踉蹌,卻看著棺木喃喃道:“她不應該愛誰,她愛自由……”

沒人聽見她在說什麼,因為下一秒,那些白花突然莫名其妙的燃燒了起來,化成塵埃在空中消失殆盡。而令人感到驚訝的是,白花下面的玫瑰竟然一朵都沒有燒盡,反而順著火焰開的更烈,紅成一片,一直連接到棺木里。

“你瘋了?放火這種事不在我們的業務范圍之內吧?!”

許星橋和白藝齊刷刷地轉頭看向宴舟,作為這場火焰的始作俑者,宴舟只是彈了彈手上的余燼,一點放了火之后的驚慌失措都沒有。他看了眼說話的許星橋,目光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后又把眸光落在白藝身上:“你要的我們已經幫你實現了,答應我的千年鬼呢?”

“哦哦,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們去找。

”白藝還沒從火焰的震驚里走出來,跟著宴舟的步調走了兩步,又停下來,一拍腦門:“我還沒還你們花錢呢!我們先去我家把錢取了吧,再帶你們去找鬼,都是一條路上的,很近。”

“還我,我的錢,與他無關。”提到錢許星橋立馬精神了,沖白藝指了指自己,又惡狠狠地戳了下宴舟,補完了自己剛就想說的話:“放火燒山,牢底坐穿。你就仗著你不是個人吧,不然今日說法沒你我不看。”

宴舟可能是今天一直忙于起風疲累的緣故,也可能是聽了白藝的故事之后心情不好,他并沒有像往常一樣接許星橋的話茬,甚至在許星橋提到錢的時候眉心皺的更深,二話不說的就要往外走。

許星橋并沒有察覺到宴舟的情緒變化,心大的跟上去,絮絮叨叨地問著宴舟能招來風和火的方法。

南風團隊

焰火熊熊,燒著場館之內人的驚慌失措與痛哭流涕。沒有人察覺到,有一人兩鬼悄悄地離開了這里,也沒有知道,這場雜亂又荒誕的葬禮,盛放著一個“聽話”了一輩子的姑娘二十八年的自由與勇氣。

親密關系里沒有對錯,可“愛”本身就長滿荊棘。

白藝最后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葬禮。

說不怨是假的,原生家庭的教養是她一輩子抹不掉的創傷,但要怨的話,怨的人又太多了,怨他人,怨怯懦的自己,那樣太累了。

白藝抬腳要走,眼神又猛地停留在第一排的某個人身上。

那是她最好的朋友,是她唯一說過想死在玫瑰花里的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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