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蔣容:“……”
不知道到底是符開了光還是謝晉的腦袋開了光,他這次期末考居然名次往前進步了快一百名,把老師感動得不行,發成績的當天還特意獎勵他一本厚厚的筆記本,以作鼓勵。
謝晉嚴肅地從老師手上接過那本筆記本,還鞠了個躬,老師老懷安慰地笑出了牙花子。
于小璘用著近乎于虔誠的目光看著謝晉書包上掛著的符。
要是老師知道了謝晉這麼拼命學習是為了打炮,可能會氣吐血,然后把那本筆記本塞到謝晉嘴巴里。
那天悄悄偷聽了約炮全過程的蔣容暗暗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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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過年幾乎可以算是蔣容最討厭的節日了。他媽結了兩次婚,又離了兩次,娘家親戚早就不來往了,前夫那邊的親戚更不會來往,每年都是除夕三個人吃個飯,然后在家里呆到初八顧清上班,蔣容才能出去玩。
說是玩也不過是大街上溜達溜達,無論是哪個人的家里都是親戚朋友人來人往的,誰也不好意思打攪。
今年也不例外。顧清早早就做了一桌好菜,電視開著,喜氣洋洋的音樂聲充盈了整個飯廳。剛剛病愈的顧丹丹乖乖地坐在桌邊,小短腿一晃一晃的,想要伸手去抓一只雞翅,被顧清一筷子打在手上,才乖乖地用起自己的小筷子。
蔣容沉默著,聽著顧清和顧丹丹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吃完了一頓飯,腦袋里想著這兩天能不能溜出去找袁鉞。
顧清很快吃完了,走進了廚房里,不知道倒騰什麼,又悄沒聲息地進到房間里去。
蔣容推開顧清房間門的時候,看見顧清正對著一張照片垂淚。照片上是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小男孩兒,手牽著手看著鏡頭,笑得很燦爛。照片前面還擺了個小碟子,里頭盛了幾小塊糖醋排骨,上面放著一雙筷子。
顧清發現了蔣容站在門邊,“啪”的一聲把照片扣在桌面上,抹了抹淚站起來,故作輕松地說道:“容容,吃完了?”
蔣容還是沉默。顧清連忙過去搭著他的肩膀,帶著他往外走:“去喝點湯。”
蔣容站在原地不動,說道:“你為什麼每年都要偷偷摸摸的,想我哥了,光明正大地想不行嗎。”
顧清一時有些手足無措,說道:“不,不是,我怕……”
“怕我內疚?怕我難過?”蔣容的語氣近乎于冷漠,“我為什麼內疚。你覺得是我的錯是吧,是我害死了蔣安是吧,你一直這麼覺得的。”
“好了,別說了!”顧清嚴肅了起來,皺起眉頭呵斥了一聲,然后又放軟了聲音,小心翼翼地說道,“不氣了,去喝湯。”
蔣容內心煩躁得要命,就像是明明想要大吵一架,但是對方根本不正面接招的那種憋悶感,他憋悶了十多年了。
“你為什麼一直對我都是這麼小心翼翼的呢。我上學遲到你不管,燙頭染發也不管,住哪里也不管,考多少分都是表揚。”
顧丹丹從飯廳里跑過來,抱住了顧清的腳。顧清把他一把抱起來摟在懷里,垂著眼睛不看蔣容,小聲說道:“不說了,不說了,飯還沒吃完呢。”
總是這樣。
“我今晚去于小璘家住。”
蔣容撂下了一句話,穿上大衣就出門了。當然不是真的去,誰這麼不長眼打擾別人家團圓。
他邊走邊給于小璘發個短信,讓她給顧清打電話說自己在她家。
他沿著江邊走著,被冷風吹得縮起了肩膀。
天色已黑,路上基本沒什麼人。一棟棟住宅里都亮起了燈,人都在里面。他把手機拿出來,想了想又放回到褲兜里去,打算不聲不響地跑去袁鉞那里,嚇他一跳。誰知道蔣容頂著冷風到了袁鉞家外頭,里頭是黑的,他拿鑰匙開了門,摩托車不在,家里黑漆漆的。
“上哪兒去了。”
蔣容嘟噥著重新鎖上了門,打了打袁鉞的電話,關機。他只好又溜達到了白塔。酒吧街上更空蕩了,基本每一家酒吧都掛上了停業的牌子,大年三十,大家都回家過年去了。蔣容呵了一口白氣,然后用手抹掉,趴在白塔的玻璃門上往里看,里頭也是黑漆漆的一個人也沒有。
去哪兒了,不會是鬼混去了吧。
蔣容氣哼哼地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子兒。
他又跑回到袁鉞家門口,正好看見袁鉞推著車進院子,吹得耳朵鼻子通紅,看起來很冷的樣子。
袁鉞看到了蔣容,腳步停了停,才把車推回到院子里。
蔣容跟著過去,把在口袋里捂得暖暖的手,放在彎腰鎖車的袁鉞冷冰冰的耳朵上,沒好氣地問道:“你去哪里啦,這麼冷。”
袁鉞鎖好車,把蔣容的手拽下來,拉著他進屋去。
屋子里面黑漆漆的冷颼颼的,壓根沒開過火的樣子,袁鉞沒在家里吃晚飯。蔣容在沙發上坐下來,看見袁鉞隨手開了空調的暖氣,打開冰箱拿了牛奶熱給他喝。
蔣容靜靜地看著,接過熱騰騰的牛奶,拿在手上,看著袁鉞忙前忙后地洗牛奶鍋,胸有成竹地說道:“你去我家那兒等我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