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袁鉞抬了抬頭,在他的指尖上親了一口,說道:“好,千萬不要嫌棄我。”
兩人躺到了床上,蔣容調整好了姿勢,窩到袁鉞懷里,抓了他一只手,橫到自己腰上,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腦海里都是剛才他們說的那些話。
袁鉞也怕自己以后會嫌棄他,那麼他們就扯平了。
幾年后,幾年后會怎麼樣呢。
年少的人總是無法想象幾年后的自己,因為那仿佛遠到了天邊。但蔣容篤定,幾年后,他還是會窩在袁鉞的懷里,睡一個好覺。
從X城回來了之后,一切的生活都回到了正軌,蔣容每天三點一線,從袁鉞家到學校上學,放學后到白塔,晚上和袁鉞一起回家。
略有不同的是,袁鉞給他配了一把家里的鑰匙,還給他買了一頂略小一點的頭盔。
十一月份的天氣了,還是格外的熱,太陽明晃晃地照著,熱得人發暈,熱得急性子的辛堯一怒之下把自己一頭長發給剃了,腦袋上剃出了一道一道的紋樣,酷得不行,回頭率劇增,驚得蔣容看到她的第一眼,把嘴里吃的西瓜噴了一地。
謝晉和于小璘有事沒事也會跟著到白塔坐一坐,喝杯東西,聊聊天扯扯皮。其中數謝晉來得最勤快,來了之后就跟長在吧臺那兒似的,挪都不見挪的,挖空心思跟許一心搭話。
許一心不耐煩理他,一句“你都不用學習做作業的嗎”甩過去,蔣容在旁邊邊寫卷子邊嘲笑他:“謝晉你月考考了倒數,比于小璘還低了十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謝晉惱羞成怒,趕緊跳起來捂蔣容的嘴。
有一回,蔣容放學的時候,原本想叫謝晉一塊兒走,發現謝晉早跑沒影了。
他到白塔去的時候,發現里頭沒人在,過了好一會兒,才見許一心推門進來,板著臉,后頭跟著謝晉,也是滿臉的生氣,臉上掛了彩,眼角一處淤青,嘴角刮了一道,沁出血絲來。
蔣容忙道:“這是怎麼了,你跟人動手了?”
謝晉坐到他旁邊,抱著手,氣鼓鼓的。許一心從吧臺后面一個角落,翻出藥箱來,沒好氣地重重放在桌子上。
謝晉不說話,梗著脖子,表情很倔。
許一心從藥箱里頭找出鑷子來,夾了一塊棉花,沾了酒精,用勁往謝晉嘴角處一戳,疼得他叫出聲來:“你干嘛!”
許一心冷冷道:“怕痛?怕痛你還動手?”
“就動手怎麼了,”謝晉把許一心的手撥開,“我揍他你心疼了?”
許一心又把沾滿了酒精的棉花往謝晉臉上戳,說道:“也不知道是誰揍誰呢……”
“那……那個……”蔣容坐在一旁,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尷尬地站起來,“我到后廚去看看。”
蔣容一下子溜沒煙了,謝晉自己捂住傷口,不讓許一心戳,悶悶地說道:“痛。”
許一心撥開他捂著的手,放輕了動作:“該,誰讓你多管閑事。”
“你……”謝晉瞪圓了眼睛,說道,“明明是你惡人先告狀。”
許一心冷笑一聲:“我怎麼惡了,我約個炮還礙著你了?”
謝晉泄了氣,低著頭,委屈道:“你如果要約的話,不能約我嗎。”
許一心冷不丁往他頭上狠狠拍了一記:“說什麼呢,小小年紀的,約來約去,害不害臊?”
謝晉回嘴道:“你那天給我口的時候怎麼不說害臊?”
許一心十二萬分后悔那天晚上酒后放肆,現在招來了一個大麻煩,甩都甩不脫。
謝晉見許一心不說話,忙又紅著臉道:“你不試試怎麼知道呢,你今天約的那個,一看就是早泄的面相,我敢保證我比他大,活兒好不好,誰試誰知道。”
老油條許一心被謝晉這一記直球打懵了,不由自主想起在旅舍的那個晚上,嘴里含著的東西又粗又大,散發著熱氣,勃動著。他耳根微熱,清了清嗓子,習慣性地轉了轉耳垂上的耳釘,一本正經地說道:“你好好學習,不能再考倒數了,別老想有的沒的。”
謝晉見他好像有點松口了,忙乘勝追擊:“那說好了,我期末考進步了,咱們就約一次試試。”
說完了,還不等許一心反應過來,抓起書包,甩到背上,風一般地跑出去。許一心愣在原地,良久才大喊道:“喂!你這個智障!誰跟你說好了!”
26
進入了十二月,天氣總算涼快了下來。南方城市,四季并不分明,北方該滿地落葉的日子,蔣容他們所在的Y城還是綠意蔥蘢,只是平添了幾許涼意。
顧清給蔣容來了電話,說月底就要帶著顧丹丹回家,讓蔣容在家要先請鐘點工來打掃一下。蔣容一直懶懶地不想去干,成日里放學了就去白塔貓著。謝晉好像轉性了,愛學習得不行,天天追著蔣容背后找他講題,連帶著于小璘也比平日多了幾分積極,儼然成了一個酒吧學習小組。
辛堯不來唱歌的工作日里,白塔總是閑得沒有幾個人,謝晉今天沒來,兩個個高中生窩在在角落里學習,許一心見唯一的一桌客人結賬了,干脆把店里的音樂給關了,把燈開得亮亮的,給他們營造一種自習室的氛圍,自己到二樓的小房間去歇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