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自夸,就哥那顏值,放眼整座一中,也找不出幾個比我強的。
迷妹一大把!
可惜不包括校花。
我問她:“你怎麼不去給周斐送水?”
校花忸怩:“我想陪著你呀。”
呵,花言巧語的女人。
我再問:“陪我干什麼?我臉上又沒開花。”
校花臉紅:“你比花好看。”
膚淺!
我朝遠處的人影一指:“周斐不好看麼?”
校花冷嗤:“一身是汗,臭烘烘的。”
“他籃球打得多好!”
“有個屁用,高考又不加分。”
我垂眸睨著校花。
校花自覺說了臟話,掩唇不好意思地笑,“人家是說,還是你這種斯文干凈的男生更吸引人啦。”
呵,矯揉造作的女人。
三分球都看不懂。
是我愛錯人了。
正說著話,江揚朝我們這邊走過來。
他還沒到近前,校花就嫌棄地皺起鼻子。
“周斐,離我們遠點。”
江揚不明所以,我幸災樂禍。
愚蠢的女人。
你現在嫌棄的就是你男神本神。
我站起來哥倆兒好地摟住江揚的脖子,并用身上的白襯衫給他擦汗,余光瞟見校花驚呆的臉。
“想不到吧?我就喜歡周斐這種臭烘烘的男人。”
看著校花無語到扭曲的表情,簡直揚眉吐氣。
一轉頭,正對上江揚若有所思的臉。
“你是水仙?”他問。
我:“……”
我給你個大比兜。
7
每當我以為對江揚有了進一步的了解時,他總能再次打破我的認知。
住宿班放假那天,我倆就回家問題展開激烈討論。
“你豬腦子麼?”江揚無語,“咱倆現在這樣,直接回家不就穿幫了?”
“你才是豬,你回我家,我回你家,不就行了?”
江揚似笑非笑地看著我,“你確定?”
我心里一毛,以往他露出這個表情,就是又想坑我了。
“不確定。”
我能屈能伸,堅決不入圈套。
這幾天我算是看明白了,什麼斯文紳士,清冷疏離,都是表面文章,江揚此人,骨子里一肚子壞水,誰都沒他腹黑。
“那你打算怎麼辦?”我問道。
江揚還沒來得及說話,一群人騎著自行車突然冒出,將我倆堵在小巷子里。
江揚皺眉:“有事?”
“削你!”領頭的從自行車上下來,邊走邊挽袖子,“別裝了,你約的群架,趕緊的吧。”
江揚看向我。
我回憶了一下,好像是有這麼個事兒,在我倆靈魂互穿之前,給隔壁班下的戰書。
一人做事一人當,我擋在江揚身前,低聲道:“你沒打架經驗,一會兒躲遠點,我自己來就行。”
江揚又問:“你確定?”
“我確定!”
“好吧。”江揚果真退出戰場,拎著我們倆的書包站在墻根下旁觀。
領頭的一愣,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周斐,你居然臨陣脫逃?”
江揚微笑:“他替我打。”
那人兇神惡煞地看向我,“就你?你以為你是誰?”
“我是恁爹!”
我把外套一扔,兇猛地沖入人群。
許久沒打架,這些人怕是忘了我這個校霸的名頭是怎麼來的。
從小學到高中,打群架我從來沒敗過,也就是高三之后才金盆洗手,退隱江湖。
不過……今天這個戰績可能要保不住了。
我的戰術是只攻不守,蠻力取勝,但江揚這幅身子防御值不大行,被對手在背上敲了兩棍之后,居然有點扛不住。
就在我險險避開朝臉上呼來的一拳之后,江揚終于看不過去,加入戰場。
他把我往外一推:“邊兒待著去,別把我的臉搞破相。”
說罷長腿一掃,絆倒了拎著棍子沖過來的人,接著左右開弓,把兩邊的伙計一拳一個,全部放平。
也不知他用的什麼巧勁,整套動作行云流水、花里胡哨,看得我一愣一愣的。
好家伙,練家子啊!
不出片刻,地上人仰車翻,聽取哎呦一片。
江揚拍拍手,朝我招呼:“走吧。”
我趕緊狗腿地拎著包追上他。
“身手這麼好,校霸應該你來當才對,以后你就是我大哥!”
江揚笑道:“我學武術可不是為了打架的。”
“那為了什麼?”
他睨著我:“鋤強扶弱,英雄救美唄。”
前半句還能理解,這后半句……
我摸了摸臉,幽幽道:“江揚,原來你才是水仙。”
8
從小巷里走出來,天已擦黑,夜空掛著幾顆星星。
江揚問:“你為什麼約人打架?”
我支吾道:“一點小事。”
確實微不足道,不過是隔壁班有幾個男生,說話不干不凈的,背后拿江揚開黃腔。
說他娘們唧唧,成天在女生堆里打轉兒,身上還香噴噴的,不男不女。
我作為江揚的同班同學,這能放任不管?
保衛校草,人人有責。
再說了,那是江揚自愿在女生堆里嗎?是女同學非要纏著他問題!
一堆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的家伙,我不下戰書下什麼?下雞蛋嗎?
不過這真相就沒必要告訴江揚本人了。
省得他以為我多重視他似的,再自作多情。
燒烤攤的香氣隨著夜風飄來,江揚家在學校附近的老城區,街道狹窄,路邊擠滿各色小商販,煙火氣十足。
江揚停下,買了兩串炭烤大魷魚遞給我。
“吃吧,哈喇子都流出來了。”
這人非得這樣,不刺撓我兩句他難受。
我毫不客氣地接過來,嗷嗚咬一大口,“你不吃?”
他搖搖頭。
穿過街巷,走進一棟老舊的家屬樓,樓道里燈是壞的,我跟在江揚身后,摸黑走上六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