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是尖峰的人,我們怕尖峰包庇,不肯交人。”
湯靖川眼神一暗,挑了挑眉:“尖峰的人?”
“對,而且是10級的蠱師,肯定是格外受重視的。”沈悟非一揮手,放出錄影,指著畫面里的女蠱師道,“就是她,劉欣欣。”
湯靖川沒有看錄像,而是深深地看著沈悟非:“那你們希望,我怎麼‘主持公道’呢?”
沈悟非咬了咬嘴唇:“我們懇請您……去尖峰要人,讓她跟我們公開決斗。”
湯靖川瞇起了眼睛,面色明顯有一絲不悅。
天崇抱緊了膝蓋,他依舊光著腳,那雙腳柔嫩得像嬰兒,恐怕從來沒有走過路,他仔細打量著沈悟非,眼神充滿了探究。
沈悟非怕得牙齒都直打顫,不敢看King的眼睛。
喬驚霆看了沈悟非一眼,開口道:“湯先生,我們是在你……您的地盤上被收割的,請您清理在眾帝之臺撒野的收割者,為我們報仇,是合規的吧。”
湯靖川用手指輕輕把一枚“兵”往前推了一步:“你們的目的,不會只是簡單的想要報仇吧。”
天崇又低頭看起棋局。
沈悟非鼓起勇氣道:“沒錯,我們的目的一直指向的都是江城和方遒,按照我們的計劃走下去,他們倆之間,必有一個成為Queen!”
湯靖川沉默了幾秒鐘,開口道:“我聽說過你們。”
倆人對視一眼,等著后話。
“我很好奇,你們究竟想干什麼呢?”
這問題沒頭沒尾,頗難回答,倆人都有些遲疑。
“你們所做的,和你們的野心,已經遠超過你們的能力,這很不正常。”湯靖川斜睨著他們,“你們就像一把刀,卻被搬上了槍炮的戰場。”
此言一出,倆人均是愣住了。
湯靖川的這句話真是一刀見血,一下子指出了他們的窘境。他們一直都被各種不得已的理由,推上不該他們出現的地方、卡在不該他們承重的位置。明明只是一把刀,卻勉強去迎擊槍炮,經受著各方勢力的擠壓,夾縫中求生存,回首過往,竟然難以說清,他們究竟是怎麼走到今天這一步的。
這冥冥之中,似乎真的有什麼力量在一點點引領著這一切,讓他們走得又急又險,也許,那就是命運的力量吧。
喬驚霆苦笑一聲:“我們,身不由己吧。”
沈悟非沉默了,他微抿著唇,目光非常深沉,腦子里繁雜成了一團。
天崇把他的“車”直接捅到了湯靖川的地界,隱有大軍壓驚之勢。
湯靖川的目光又回到了棋盤上。
屋內陷入一片沉默。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湯靖川道:“你覺得我該走哪一枚?”
沈悟非沒說話,還在發愣,喬驚霆推了他一下,他才一個激靈回過了神來:“問、問我嗎?”
湯靖川用食指一下一下地點著自己的“王”棋,它已經陷入了包圍。
沈悟非咽了咽口水,看了一會兒棋盤,小心翼翼地道:“湯先生,這局您輸定了。”
天崇抬眼看向沈悟非,不知是不是錯覺,沈悟非覺得天崇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讓他半天沒回過神來。
湯靖川靠回了椅背里,深邃的雙眸直直地望著天崇:“你以前是故意輸給我的嗎?”
天崇點點頭。
湯靖川冰封般的面容上顯出一絲笑意,他站起身,走到天崇身邊,彎腰把孩子抱了起來,頭也不回地走向書房的門口。
天崇摟著湯靖川的脖子,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沈悟非和喬驚霆。
倆人也跟著站起身,望著King的背影,欲言又止。
湯靖川的聲音幽幽傳來:“后天正午12點,我去箕水豹要人。”
----
那天刷怪的時候,沈悟非顯得心事重重,差點被狂石怪一拳砸成肉泥。
鄒一刀把他拎到一邊:“你想什麼呢?見了一回King嚇到現在都回不了神兒啊,他不是答應了嗎。”
“我不是……哎呀,我腦子里事情很多。”沈悟非抓了抓頭發,“不好意思,我不會再分心了。”
“剛才差點被砸扁的是你,跟你自己‘不好意思’吧。”鄒一刀推了他一把,“趕緊回回神兒。”
韓開予一腳踹開一只狂石怪的胳膊,高聲道:“他居然真的答應了,我算你們牛逼啊,藝高人膽大啊。”
“那是,我們都想好了……”喬驚霆一锏狠劈而下,把狂石怪的半邊肩頭都砸碎了,“要是不成,就派你去se誘他,讓我們看看你的xing激素是不是真像你自己吹得那麼天下無敵。”
“呸,你得付我多少傭金,我才會去se誘男的。”
喬瑞都大笑道:“別說得自己多麼有節cao,你上次都想se誘狂石怪了。”
“幸虧你們爭氣,不用我犧牲色相,不然讓你們賠個傾家蕩產!”
從最開始的狼狽逃竄,到之后的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再到現在的游刃有余,他們終于徹底啃下了這些最“硬”的骨頭,雖然還是沒能在規定時間內殺死過狂化之后的狂石怪,但是以他們現在刷怪的效率,即便不去殺爆掉落幾率的狂化狂石怪,這速度也不慢了。
這是他們刷狂石怪的剛好第一個月,根據韓開予的經驗,狂戰士符石最遲兩個月也會掉落,快的話可能半個月內就能打到,勝利在望,直教人熱血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