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跟著傻笑了起來,最值得慶祝的并不是得到了多少積分,而是他們又一次活了下來,沒有被永遠留在那艘噩夢般的船上。
“殺死‘海妖王’也得到了一些物品。”舒艾看了看,“一個S級治愈卷軸,兩枚海妖王的牙齒,都在我這兒。”
“送的都是些什麼東西,古古怪怪的。”喬驚霆閉上了眼睛,“我現在就想好好歇一歇,什麼都不想想了。”
沈悟非道:“你歇著吧,我們一時半會不用急著離開這里,只要我們不主動出去,原則上可以一直留在這個副本地圖里。”
“總算有個容身之處了,雖然就是個破橡膠艇。”鄒一刀說著說著,眼皮就越來越沉,最后昏睡了過去。
所有人都疲累不堪,身體和精神都達到了崩潰的邊緣,此時緊繃的獻一松,立刻就撐不住了。他們就那麼躺在船上,隨波逐流,晃晃蕩蕩地不知飄向了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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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驚霆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他怕是睡了一整天。
沈悟非和舒艾是體能消耗最低的,倆人早醒了,正架著小火爐,在救生艇上吃起了火鍋,也不知道到底多愛火鍋。
喬驚霆爬了起來,各踹了鄒一刀和白邇一腳:“哎,醒醒了,檢票了。”
鄒一刀眼睛都沒睜開,咧嘴笑道:“你要說警察查房了我保證起來。”
喬驚霆笑罵道:“靠,老不正經。”
“誰不正經了,我去查房我能不起來嗎。”鄒一刀睜開眼睛,伸了個懶腰,“人民公仆很辛苦的。”
“你不是特種兵嗎?怎麼又成警察了?”
“我轉業了不行啊。”鄒一刀用力打了個哈欠,隨手捏了一把白邇的嫩臉蛋,“小朋友,起床了。
”
白邇一把拍開他的手,睜開了眼睛,身體卻沒動,就怔怔地望著墨藍地星空。
“刀哥,你真是警察嗎?”舒艾問道。鄒一刀這個人愛嘴炮,有時候都不知道他說得是真是假。
“真的呀,這個有什麼好騙你們的。”鄒一刀掏出煙塞進嘴里,“我退伍轉業了,當了三四年警察了。”
“什麼警種啊。”沈悟非問道。
鄒一刀吞吐了一口煙霧:“緝毒。”
眾人頗為意外,鄒一刀這幅吊兒郎當兵痞子的模樣,實在跟警察的形象相去甚遠。
喬驚霆打趣道:“就你這張嘴,不得天天挨處分啊。”
“人活一張嘴,說話、吃飯、喝水、親嘴,都是天經地義的,處分我干嘛。”鄒一刀笑嘻嘻地說,“你刀哥盤亮條順講義氣,可受歡迎了,誰舍得處分我啊。”
喬驚霆嗤笑一聲,明顯不信。
“倒是你這個小流氓啊。”鄒一刀握了握喬驚霆的后頸,“要是在現實世界,你落到我手里,保證把你收拾得服服帖帖。”
喬驚霆推開他的手,挑釁道:“別操心了,你抓不著我的。”
“那你以前是怎麼進去的?”
喬驚霆搓了搓短短的發茬,有些感慨地說:“幫一個打架的兄弟頂罪,我那時候未成年,關不了多久。”
“嘿,傻了吧唧的。”
“現在想想是有點傻,但我從來不對任何事后悔。”喬驚霆笑著說,“每一步都是我自己選的,我不后悔。”
鄒一刀點了點頭:“從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這個人有意思。”
舒艾笑道:“別聊了,不餓嗎,來吃東西吧。”
幾人湊了過去,圍著小火爐吃了起來。
“為什麼又是火鍋啊。”喬驚霆有點不情愿。
舒艾拿筷子敲了敲他的手:“吃泡面你就抱怨為什麼又是泡面,吃快餐你就抱怨為什麼又是快餐,這種環境下,能勉強吃頓慶功宴已經不錯了。
”
“就是,有酒有煙,還挑什麼。”鄒一刀給喬驚霆倒上一杯酒,“來來來。”
喬驚霆喝了一口燒心燒肺的白酒,整個人都精神了。
白邇吃了幾口,放下筷子,猶豫了一下,道:“霆哥,我也想喝一口。”
“哎,你要喝?”喬驚霆驚訝地看著他。
白邇平時可是滴酒不沾的。
“就喝一口”
喬驚霆把自己的酒杯遞給他:“好吧,來一口。”
白邇把酒杯湊到嘴邊,猶豫了一下,抿了一口,然后整張臉都皺了起來,他“呸”了一聲,把酒杯還給了喬驚霆,“還是這麼難喝。”
鄒一刀拍著大腿直笑。
喬驚霆道:“你要真是想學喝酒的話,還是從啤酒啊、果酒之類的開始比較好,或者有些女孩子喝的酒……”
“誰要喝女人喝得酒。”白邇一抹嘴,“吃飯。”
鄒一刀笑得前仰后翻:“白邇小朋友,你要成為男人的路還遠著呢。”
白邇瞪了他一眼,用力咬了一口肉。
沈悟非微弱地說:“我會喝酒哎。”
“你就算了吧,啊。”鄒一刀調侃道,“別又暈了。”
“我酒量挺好的……”沈悟非有些失落地說,“不會暈。”
喬驚霆看穿了他的心思,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悟非,你就算暈了兩次,也為我們完成任務作出了最大的貢獻,如果不是你,我們肯定不會那麼快找到救生艇的位置,可能到死都找不到。”
“嗯哼,確實。”鄒一刀碰了碰他的酒杯,“咱們得敬你一杯。”
喬驚霆和舒艾也舉起杯,敬了沈悟非一杯。
沈悟非臉有點發燙:“不敢當,不敢當。”
他們一邊聊著在郵輪上的驚險種種,一邊胡吃海塞,任憑海天無邊,他們只安身于一艘小皮艇,卻也瀟灑得不得了,哪管他明天刀山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