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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鉤》第20章

郎峰確實是善良,他心底里也知道。可是,不是所有的善良都能披荊斬棘。他需要的,比善良更多一些。他需要的是毫無保留。

待了一會兒以后,反而是周其琛看了看表,反倒是催起了林曉:“你是順路過來的?蔚然呢?”

林曉說:“沒停車,在樓下等我呢。”

周其琛嘆口氣說:“你讓她也上來啊。”

“她說不在你面前秀恩愛給你添堵了,等你出院帶你去吃好吃的。” 林曉笑著說。

后來,林曉聊了快二十分鐘的天,最后從他床邊起身的時候,那畫面又和三年前重疊了。

周其琛見他要走,這才叫住她,苦笑了聲,回答了她剛才的問題:“你問我……遺憾是有。就好像,我是做了挺多努力,還是在原地踏步似的。現在的我和三年前也差不多。我記得麻醉的勁兒上來之前,我好像是想過來著,但是失去意識得太快了,我不記得想到什麼了。”

周其琛乍一見是樂天派的性格,林曉見到他全身上下都打著石膏的時候還開得起玩笑,甚至在痛苦難熬的夜里反而安慰過自己,所以從他嘴里聽著明顯情緒低落的話,林曉是有意外的。意外之余,當然是替他覺得難受。林曉覺得,在朋友經歷的痛苦這件事上,她的淚點似乎比當事人還要低。她做了護士,從某種角度講也是上天的選擇。

“你自由了很多。睜眼之后,應該是更輕松些才對。”她努力調整了情緒,真誠地對他說。

周其琛想了想,才開口道:“這兩年,身體上是自由了,可是……”他這句話沒說完,可林曉懂了。

性的自由只是自由的一種,也是最淺顯的一種。壓在他心里面,和白子聿的那八年,對于“喜歡”這種情緒沉重的負擔,他還在努力掙脫。

林曉走之前,只是跟他說:“這也是老生常談了,可是我就覺得要跟隨你的心。當時我和蔚然……也是差一點就錯過了。具體說起來,是差一張火車票。很多愛情故事,感覺都是差一個肩膀就是錯過一輩子。我們……不希望這是你和他的故事。”

他看著林曉離去的背影,又陷入了深思。整整三年過去了,他還是躺在同一個醫院的病床上,甚至病房的朝向都一樣——向北。陽光不多。窗戶外是幾顆白楊樹。他后背有著和三年前一模一樣的一道刀口——取出鋼板的那一刀就是對著已經縫合的刀口劃的,又把皮膚劃開,然后再縫合。如今是舊刀疤上面,又覆蓋了新刀疤。

可有些事情,又是變了的。比如他的身份從艦載機飛行員變成了民航飛行員,他飛到過四個大洲,見過三個大洋上面的日出日落。比如他身邊,多了林曉這樣的性命之交的朋友,見過他風光得意時,也見過他人生最低谷。再比如,雖然無結果,但他也算是不留遺憾地愛過一次,他也體會到過一些愛情的酸甜苦辣。兩天前,躺在輪床上被推到手術室,麻醉醫生給他戴上面罩在他耳邊開始倒數的時候,意識漸漸飄出了他的軀體,可他一瞬間通感了,想到他在七十米低空在殲-15里面按下彈射按鈕的那一秒。那個時候,他有太多太多沒有做的事情。

可這一刻,這些遺憾的窟窿被縫縫補補填上了大半,要說剩下的遺憾,那可能也只有……

手術是六點多做的,他記得走廊里面黃昏的光,和現在正是差不多光景。也許是時間點契合,周其琛這會兒突然就記起來了,失去意識前的那一秒,他確實是想起兩個人。一個是三年無音訊的妹妹周其瑞。另一個,是郎峰。

他幾乎是立刻就拿起來手機,撥了那個+31開頭的國際號碼。

接通的第一秒,對方還沒認出他是誰,頭一句說的是荷蘭語——看來,他也沒存自己的號碼。

可周其琛顧不了那麼多了,他開口說:“Evan,如果我說我反悔了,變卦了……還算數嗎?”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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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郎逸發現,她哥郎峰是有那麼一點變化。體現在客觀方面,是她觀察到郎峰在阿姆斯特丹的時間變少了。要放在以往,她如果想住阿姆斯特丹的話,需要在郎峰的日歷上面提前三個月圈出時間。可幾周之前,郎逸研究生剛剛畢業,打算請幾個朋友來荷蘭玩,郎峰卻說自己的公寓可以隨便讓她住,反正他最近兩周都在北京。而主觀感覺上,郎逸覺得他好像也有點不一樣——以往郎峰其實不太介意她八卦自己的個人感情生活,甚至郎逸想看他約會對象的照片都可以隨便給她看。可現在,郎逸前后左右換了兩種語言、三個社交軟件,問了他八個問題,也沒問出來他到底最近在跟誰約會。

郎逸年方二十四,剛剛考上中世紀史的博士項目,堅信只要資料收集得齊,沒有寫不出的論文,沒有講不出的故事。

綜合眼前的第一手資料,郎逸覺得真相只有一個,就是郎峰認真了。

以至于現在,郎逸打著石膏躺在蘇黎世的醫院里,還沒忘繼續向郎峰刨根問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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