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斬了我的桃花。」
我這句話無疑是挑釁。
「回頭賠你一個。」
【拿我賠給你啊,嘿嘿。】
我就知道謝落這個悶騷的家伙肯定又有什麼屁話,我喂完貓后就走了。
謝落到了宿舍跟我說,說我們昨天比賽贏了,今天又要聚餐。
「你不是說昨天是為了慶祝一下嗎?」
「啊,對啊,昨天他們沒來,今天再辦一次。」
【我總不能說,昨天是我故意的吧。
【哎呀,好煩,那幫家伙肯定要喝酒,修修喝醉的樣子他們看都能看到了!】
我說老哥,你別太愛我。
晚上社團聚餐的時候果然要喝酒,玩的游戲也很俗套,真心話大冒險。
酒瓶子轉動我的時候,我選了真心話。
「有沒有喜歡的人?」
一瞬間我聽到了謝落內心劈里啪啦的聲音。
【有嗎,有嗎,該死的,我是希望他有,還是沒有啊!】
「有。」
接著有人追問我是誰,我說這是第二個問題了。
【是誰啊,是誰啊!他到底喜歡誰啊!
【啊,我這麼大一個人天天在他眼前晃悠,他看不見!他喜歡別人!
【好得很!】
我看見謝落一杯接著一杯地喝酒,我急忙按住他想要再倒一杯酒的手:
「別喝了,我有點暈了。你喝多了,咱倆就得睡大街。」
「哦。」
【關心我吧,是吧!修修是怕我喝多了吧!
【什麼狗屁喜歡的人,我才是最重要的吧!】
剛才那一杯酒下了肚,腦袋確實有些暈。現在又能聽見謝落那碎嘴子的心聲,腦袋更是漲:「你安靜點,別吵。」
我以為我這句話多少能起到讓謝落安靜的效果,但是適得其反!
【我安靜,我安靜。
【哎喲,吵到我們修修嘍。
【就說不該跟這幫孫子一起玩兒,一玩兒就喝酒,看把我們修修醉的。
】
他真的很吵!
3
我是學美術的,有時候畫畫太專注就會忘了時間。
我們學校的畫室比較偏,而且這附近最近在裝修。
很多次,我畫畫忘記時間,都是謝落出來找我。
「沈修,下雨了,帶傘沒?」
我往外看了一眼,確實下雨了,還真是沒帶傘:
「沒有。」
「我去接你。」
如果我聽不見謝落的內心,我可能還會覺得他是一個十分可靠的好兄弟。
為人仗義,長的也是一表人才。
可惜啊,我拿你當兄弟,你卻想泡我!
窗外雨滴混著月夜,是路燈還是月光的亮。我想是月色曖昧迷昏了我的六感,不然怎麼在謝落掛斷電話后,我的心臟瘋狂跳動。
是筆尖在跳舞,也是我的思維在混亂。
謝落的電話再次打來的時候,我剛停下手中的畫筆。手機鈴聲喚醒了我混沌的思緒,借著月光,透過手機,我看見了我畫上的人。
「我到樓下了,你下來吧。」
我伸出頭往樓下看,謝落穿了一件深藍色的外套。我仔細看了看,我也有,準確說是我們兩個一起買的。
我下樓的時候把畫板上的畫拿了下來:
「送你的。」
「畫的我?謝謝。」
【哇哇哇!修修給我畫畫了,哈哈,哈哈,哈哈!
【我回去要把這個畫裱起來,天天看一百遍!】
謝落走在我旁邊,神情很是淡然,完全沒有自己內心的瘋狂模樣。
「給我傘啊。」
「哦,壞了。」
「壞了你拿它干嗎?」
「剛出門發現壞了。」
謝落說完,伸手就把傘扔進了垃圾桶:
【聰明如我,這樣我就能和修修打一把傘了。】
就這樣,我們倆一個將近一米八,一個一米九,一起打著一把單人傘回了宿舍。
謝落這麼作的結果就是半夜就發燒了。
我是導致謝落發燒的元兇,于情于理,謝落發燒肯定是要我照顧的。
我帶著謝落去了醫務室,等一切安頓好后我才趴在謝落旁邊睡著了。
睡著睡著就聽見了謝落的聲音。
【修修真可愛,還像小時候一樣流口水了呢。】
我擦了擦嘴巴,沒有,騙子。
小時候?我們倆小時候認識?
【修修睡著了,我是不是能偷親一下,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我裝作睡得不安穩,動了一下。
【修修睡得不舒服,我要不要把他抱床上睡。】
叔可忍,嬸也忍不了了。
我一睜眼,就對上了謝落的眼睛,我們兩個四目相對。
「你醒了……」
「謝落,睡覺,別胡思亂想。」
「我沒啊,我就是在想……」
我第二次打斷謝落,「我知道。」
知道謝落的心思后,我們兩個已經很少單獨相處了。
我雖然不是 gay,但是對于謝落的喜歡,我并不排斥,甚至多少有些心動。
只是我和謝落兩個人都是家里的獨子,這條路不好走,太難走。
更何況,剛才謝落說小時候,什麼小時候?
4
學校組織我們專業去外地寫生,其實就是大山里,親近一下自然,找找靈感。
臨走前,我沒有跟謝落說,自從那晚我說完我知道后,我就盡量一直躲著謝落。
是尷尬,是不知所措。
學校大巴車出發前,我坐在座位上聽音樂,就看見謝落從大老遠跑過來:
「沈修,你要去寫生?」
謝落氣喘吁吁,彎著腰問我,我甚至能看見有汗水劃過他的臉龐。
「嗯。」
「……」
「這是暈車藥,路上難受記得吃。這是胃藥,別亂吃東西,難受了別硬抗。
這是一些感冒發燒的。」
謝落剛才到嘴邊的話沒說出口就開始給了我一堆東西,并說都是干嗎用的,但是我分明聽見了他內心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