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的于小睿卻像個沒有生氣的布娃娃，仍他擺弄，如果不是怕他找陸璟燊的麻煩，于小睿或許一點回應都不會給他，整日整日的像個木乃伊一樣呆坐著。

凌少禎不知道他究竟哪一步走錯了，才會讓他們之間變成這樣，還是說……

重逢后的每一步他都錯了。

“老婆，你留下來陪我過年好不好？”凌少禎看著于小睿的眼底有些許的卑微。

“……”于小睿沒有說話，只是手上綁繃帶的力默默使大了。

凌少禎不是第一次這麼叫他，分手之前就這麼叫過，那時候當是預支結婚之后的稱呼，每聽一次都面紅心跳，卻不想現在聽到心中毫無波瀾。

非得說有什麼感覺，那就是厭惡至極卻又心碎不已的感覺。

以前愛之若寶的東西，到現在變成了一攤爛泥，爛到讓人惡心。

“小睿。”凌少禎又喊了一聲，這次才勉強得到一個點頭的回應，他欣喜若狂，立馬笑起來道：“小睿，你能不能……”

“不能。”于小睿直接打斷他。

“那我去你家，我去找你好不好？”凌少禎又換個要求。

依然被于小睿果斷拒絕了。

“這樣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要怎樣才肯見我？”凌少禎又暴躁起來，毫無征兆地狂怒。

“……”于小睿已經習慣了他時不時發瘋時不時溫情的狀態了，在他看來一切不過是正常狀態，沒有波瀾起伏的正常狀態。

“別tm弄了！”凌少禎猛地抽回手，捧著于小睿的臉強制他看著自己，“你tm到底要怎樣才能聽話，我只不過是想見見你，你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對我這麼冷漠！”

“放開。”于小睿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不給他，閉上眼冷冰冰的道。

“我tm不放！我要你永遠跟著我，哪都不許去，你只能乖乖在這里陪著我，只能陪著我。”凌少禎將他慌亂攬進懷里，緊緊得摟著，生怕下一秒于小睿就跑了。

才包扎好的手掌又因為使勁握拳變得鮮血直流，看著滿手掌的血，凌少禎又瘋狂的笑起來，他松開于小睿興奮道：

“小睿，它流血了，全都是血，你不能不管我，不能不管我，”凌少禎的臉色有些發白，病態的蒼白讓他更顯瘋癲，他顫抖著一雙手伸在于小睿面前，喘笑道：“你看，好多血，我會死的，我真的會死的，你不能不管我。”

“你自己包，我要回家了。”于小睿還趕時間坐最后一班高鐵回家，他不可能在這反反復復幫凌少禎包扎又看著凌少禎自己給弄出血。

于小睿方一起身凌少禎就慌了，把人拉回來按在草地上激烈的親吻起來，盡管只是一個自娛自樂的接吻，凌少禎也不愿放開于小睿。

于小睿真的會走，他真的會不喜歡他了，他真的會跟別人在一起，陸璟燊就是最好一個例子。

凌少禎用信息素強行壓制著于小睿，讓他無法動彈，就在這個只有一座半人高的矮墻圍著的小院子里激情擁吻起來。

凌少禎一個人的激情擁吻。

凌少禎折騰了于小睿一個多小時，愣是感覺不到于小睿有面紅耳赤或什麼狂亂的心跳，于小睿就平靜得像一池無魚無風無溪流的水，堪堪是因為劇烈運動而微喘著氣。

于小睿躺著草地上一動不動，空洞的眼神直愣愣看著一望無際純藍色的天空，等待著凌少禎下一輪的入侵。

臘月嚴寒的冬天，他卻沒有因為某處不著衣衫而感到一絲的冷。

世界對于他來說，平淡得猶如虛無之境，除了無窮無盡的壓抑，什麼都沒有了。

沒有快樂，沒有難過，沒有激動，沒有怒火……

支撐于小睿活下去的理由，僅僅是家人需要他罷了。

于小睿偽裝得好辛苦，苦到這生活里找不到一點甜。

親人朋友喜歡他快樂自信的樣子，現在他沒有了，卻要裝出一副無憂無慮的模樣……

凌少禎喜歡他聽話任性的樣子，現在他也沒有了，在這里他不想裝，卻在強壓下不得不裝出一副愛他的模樣……

他或許是病了，可是他不想知道自己得了什麼病，他想等這個病自己慢慢好起來，可是現在好像越來越嚴重了。

嚴重到……他連活下去都要找一個理由。

于小睿任由凌少禎抱他去洗澡，任由他在浴室里再次作惡，任由他把自己抱到沙發上吹頭發看電視……

直到廳里突然闖進十幾個黑衣人，凌少禎驚慌失措抱著他大吼大叫才回過神來。

“滾！全tm給我滾，誰準你們進我家的，都給我滾出去！”凌少禎瘋狂地大叫起來，死死抱著于小睿不肯松手，一旦有人靠近就抄起手邊的東西狠狠砸過去。

于小睿第一次見到凌少禎這般癲狂的狀態，簡直就像要吃人一樣兇狠，之前的瘋狂索要、偏執極端原來還算不上瘋。

“是我讓他們來的，現在是我也管不了你了是嗎？”一個紅衣女人從人群中走出來，語氣是淡漠又無情的。

“你……”凌少禎一看到她就渾身劇烈顫抖起來，還連連喘著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