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敏霆覺得,只要他抓緊一點……就不會再失去了。
陸敏霆帶他們來祭拜蘭庭生,陸璟燊是以干兒子的身份來的,陸錦麟是以過繼子的身份來的。
小時候陸璟燊陸錦麟不明白為什麼每年都要來祭拜兩個陌生人,陸敏霆的解釋是蘭庭生是家里獨子,自己過繼一個兒子給他延續血脈,只是沒來得及辦手續,喬馨就難產去世了,但無論如何,在陸敏霆的心里,陸錦麟就是已經過繼過去的兒子了。
這個借口很拙劣,只能騙騙小孩子,后來長大了,兩兄弟也懂事了,知道不能提父親的傷心事,就順其自然了。
每年都是一樣的流程,他們熟練地祭拜過后,隨車回家了。
起初兩天陸敏霆還任由他倆在家玩手機打游戲,時間長了,怎麼看怎麼不順眼,全拉去公司學做報表了。
一跟公司的事有關,陸敏霆就對陸璟燊更加地嚴厲,稍微做錯點什麼就罵得狗血淋頭,到最后陸璟燊都不敢不打著十二分的精神一百二十分的隨機應變能力進入工作狀態。
其間十來天陸璟燊和程硯洲都沒線下見過面,要不是每天微信上你一條我一句地聊,再加上每晚一個視頻電話,別人都不信他倆在談戀愛。
陸錦麟就相對快活一點,陸敏霆一不在公司出去應酬,他就磨著他哥幫他打掩護,陸璟燊頂不住他軟磨硬泡,每每同意。
但其實陸璟燊何嘗不想偷偷溜出去跟程硯洲約個會,偏偏程硯洲去打寒期工了也沒空。
按那個蛋糕店老板的要求,從元旦那天一直做到年二十九放幾天春假,年初三開始一直開工到月底31號,就給他算全勤。
這樣一來,兩人到年二九才約上了一次會。
15號開始,陸敏霆公司就全部放假了,他自己一個人做收尾工作,折騰到昨天才正式放假,難得放一次假,陸敏霆還想帶兩兒子到新加坡度假,結果沒一個人同意。
年二九的早上,陸敏霆吃飽早餐坐在沙發上看連播的虐心大劇,聽見身后有下樓梯的聲音,扭頭一看陸璟燊已經穿著一身新衣服背好斜挎包準備出門了。
“哪去啊?”陸敏霆咳嗽兩聲,隨口問道。
“約會。”陸璟燊直當道。
“什麼時候帶回來吃個飯啊?這都談好久了。”陸敏霆還真挺著急他倆兒子的婚姻大事的。
alpha22歲就能領證,現在他倆兒子都足歲了,他迫不及待想見兒媳了都。
“急什麼,是時候會帶回來給你看的。”陸璟燊是著實沒想到,成家這事他爸比他還著急。
“你們一個兩個的都不急,我不急能行嗎?你倆還打算談一輩子啊?”陸敏霆一下子急眼了。
“……”陸璟燊不敢吱聲,他倒是遲早要結婚,但至少也要等程硯洲足歲吧,程硯洲20歲生日還在3月份,他就是急也沒轍昂。
至于陸錦麟,估計就真是要談一輩子了。
“我出門了。”陸璟燊不敢久待,他演技不好,怕露餡,匆匆出門了。
“呿,真是兩個臭小子……”
H市機場,一位雷厲風行的紅衣女士正大步流星往外走,后面跟著拿行李的秘書,與來接機的管家碰面便單刀直入問道:
“他今年都干了什麼?”
“少爺從主屋搬出去了,搬到S市,派了保鏢攔了我們,我只打聽到少爺近幾個月翹課次數增多,經常往S市去,臨放假翹了整整一個星期的課,學校已做扣學分處理。
”來接機的管家穩步跟上這個腳踏高跟鞋卻步履如風的女人,有條不紊地回復道。
“他是不是又犯瘋病了,他吃藥了沒有?”那個女人顯然有些生氣。
“應該沒有,送藥的人說少爺每次都會把藥扔進泳池。”
“他人現在在哪?讓他來見我。”女人不悅道,連高跟鞋與地面的敲擊音都放大了起來。
“少爺還在S市,我聽說于先生在S市讀大學,近日也頻繁出現在少爺別墅附近。”
“他又把人帶回家了?真是死教不改,他到底要發瘋到什麼時候!”女人眉頭一緊,停下腳步扭頭對秘書道:“訂去S市的票,聯系興宏保鏢的負責人,讓來十個人。”
S市凌少禎家……
一身著黑色睡衣的男人正慵懶地臥坐在客廳沙發上,手里搖晃著盛著紅酒的水晶高腳杯,眼神陰翳地盯著杯中的液體。
那鮮艷的紅讓他有些抓狂,他無可救藥的想起于小睿做--愛時那被情//欲染紅的背,他開始后悔答應放于小睿回去過新年了。
或許他應該強行留下于小睿的,這個年過得實在有些冷清了。
凌少禎不想回家,他不想看著一群alpha坐在所謂家人團圓的餐桌上勾心斗角,他窩在這個三百平的大別墅里,就好像被放逐到無人之境。
沒有人煙,沒有生氣……
一切都像被抽離了一樣,隨著于小睿一起,走得一干二凈。
什麼都變了,從三年前那次跟于小睿分手之后,一切都變了……
于小睿不愛他了,于小睿喜歡上了一個……讓他嫉妒到厭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