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去世后沒多久,父親就再沒回過家,讓他每周的打針吃藥這件事,也在某一天戛然而止。
家里人告訴他母親是重病去世,程硯洲除了難過,也變得更黏他的父親,那時的他認為,他已經沒有媽媽了,他要好好守著爸爸,卻不想最后得到的是村子里瘋傳程賓珩殺妻的流言。
程硯洲不相信,他問了好多人,用了好多辦法去尋找真相,卻萬萬沒有想到會在母親的忌日、母親的碑前聽到程賓珩親口承認殺妻害子的事實。
他的母親是在程賓珩的性轉實驗過程中活活疼死的,甚至死的時候,腺體腫脹至半個腦袋大,連一個體面的遺容都沒有。
而他從記事起就吃的那些藥打的那些針,都是為了程賓珩的性轉實驗,現在母親沒了,程賓珩不忍自己十二歲的兒子也喪命于此,才停下了那持續了五年的藥物誘導。
自打那以后,他們一家就搬離了原來的城市,程硯洲也再沒喊過程賓珩一聲爸,更是不再用程賓珩的任何一分錢,從初二開始接各種短工,就是為了跟程賓珩斷得干干凈凈。
這幾年里,程硯洲只見過程賓珩兩次,一次是程賓珩說母親給他留了信和錢,還有一次就是今年國慶程賓珩死皮賴臉跟著他。
有了母親留下的那五十萬,程硯洲的生活才算好了一些,不至于為了交學費鋌而走險去黑店幫工,但他也沒有亂花母親留給他的錢,那五十萬他只用作交學費和正常的伙食費。
有了那五十萬后,程硯洲依舊打著短工,一直到上了大學見了陸璟燊才堪堪放松了自己的生活。
他的過去是苦的,但在遇見了陸璟燊之后,他看到了未來的甜。
程硯洲覺得,他是幸運的。
“那你看出什麼技巧了嗎?”陸璟燊笑問道。
“一點點吧。”程硯洲看了好些人玩,一般能套中的,都是旋著擲,直直的丟容易彈開。
“好嘛,你套套,我也看看有什麼技巧。”陸璟燊把手上的圈都套他手臂上。
程硯洲朝著那炸毛小貓瓷投了幾個圈子,一次比一次靠近了些,擲圈的手容易往外,扔出去的圈就容易斜,他要做的,是找準松手的時機。
程硯洲又投了兩個,碰到了那瓷小貓,看來他的想法是對的,只要再松手早一點點,就能中了。
此時程硯洲手上只剩三個圈了,他在心里暗暗捏了一把汗,也隱隱有些緊張起來。
程硯洲瞄準了目標對象,定心一擲。
中了!
高興沒兩秒,就眼睜睜看著那小紅圈彈開了。
那激動與失望的落差感,讓程硯洲忍不住癟了癟嘴。
他還有兩次機會,可惜倒數第二次太緊張松手松早了,反而往左偏了。
……
程硯洲頻頻深呼吸幾口氣,平息那劇烈亂蹦的心跳。
只剩一個了,孤注一擲。
程硯洲狠了狠心拋了出去,還未等那小黃圈落地,他就緊緊閉上眼,唯心主義地認為看不見即中。
然而在輕輕嘀嗒一聲響后,耳邊驚起陸璟燊激動的聲音:“啊啊!中了硯洲!”
陸璟燊抓著他的手臂使勁地搖,興奮得大叫,等四周的目光圍過來時,才頹然想起今天這街道熱鬧至極。
陸璟燊也不想這麼激動,這不符合他正經帥A的形象,可程硯洲中的那一下,他什麼都忘掉了,他的興奮點因為程硯洲在身邊而變低了。
四周嘻嘻哈哈響起笑聲,陸璟燊尷尬得抬手捂住臉,血色從他耳尖沿著一路下到頸脖,好看極了。
程硯洲順勢將他攬過,擋住了身后一層又一層嬉笑吃瓜的人,把他的小alpha藏進他的懷抱里。
嬉笑聲轉為起哄聲,尾音拖長,聲聲入耳,在場的人無一不是他們愛情的見證者。
攤主樂呵呵送上那只小瓷貓,程硯洲接過獎品帶著陸璟燊離開了這片哄鬧的地方。
“這里沒人了,可以松手了,哥哥。”程硯洲看著害羞的陸璟燊笑得寵溺,語氣溫柔得如同一汪泉水,緩緩地流,輕輕地淌。
陸璟燊透過指縫看四周,確定真的沒人圍著他們了,才慢慢收起了手,他的臉燙得厲害,不用想都紅透了。
“我的臉是不是很紅?”陸璟燊小聲問。
“粉的,很漂亮。”不僅是臉,一直延伸到頸脖都是粉的,不知藏在布料下的皮膚是否也如這一般透著漂亮的粉紅色。
“胡說八道,誰用漂亮形容alpha的。”陸璟燊扁扁嘴不樂意道。
程硯洲笑笑沒回答,他心下暗道:我啊,誰讓我的alpha這麼可愛,還這麼漂亮。
程硯洲看著陸璟燊緋紅的臉蛋,目光漸漸移至那剛才因為緊張而咬得殷紅的唇。
臘月的天氣還是畢較干燥的,陸璟燊的唇有點干,程硯洲的喉也干得讓他一緊,他從背包的外邊摸索的潤唇膏的位置,隔著包緊緊捏在手心里。
程硯洲咽了咽,抬手扣在陸璟燊的后腦勺上,動情地吻了上去。
陸璟燊顧忌著他們在街邊,一直緊繃著神經,程硯洲無法撬開他的牙關入//侵翻攪,略有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