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不通。
他們怎麼這麼快就在一起了?
他跟沈默朝昔相處了十多年,抵不過對方跟衛凌認識的幾天?
救命之恩。
以身相許?
放特麼狗屁。
他當了沈默這麼多年的救命恩人,怎麼沒見對方有相許的念頭。
“你別企圖用輿論或者校規打壓我們,”沈默回握住衛凌的手,他的眉眼全是張揚:“我們絕對不早戀,我們只是提前拿著愛的號碼牌,等待彼此的長大........”
衛溪:“.......”
他聽到了什麼?
‘木頭美人’沈默不開竅則已。
一開竅就語出驚人。
交卷走出六班的同學聞言眼眸發亮,她們看著舉止親密的沈默跟衛凌,嘴角露出蜜汁微笑。
這是她們不花錢就能聽到的嗎?
學到了。
要是被教導主任抓到早戀,她們可以真情實意地反駁。
我們絕對不會早戀。
我們只是提前拿好愛的號碼牌。
衛凌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揚,他看到衛溪跟沈默站到一起的暴戾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心底泛出的甜。
哥哥的嘴好會說話。
真想嘗嘗有沒有抹了蜜。
“最后提醒你一句,”沈默不想跟衛溪再浪費時間,他抬著下巴警告道:“別再打我的主意,所有的事都是你們主動挑起,我不過全部......反彈而已。”
衛溪臉色變得蒼白,他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的放肆跟貪婪。
他承認沈默說得不假。
自從分班開始的‘戰爭’,沈默巧妙的順勢而為,將‘惡果’全部反彈給沈衛兩家。
只是。
這麼耀眼的沈默。
他怎麼可能便宜了衛凌那個賤人。
“走了,”沈默沒有分給衛溪半個眼神,他用指腹摳了摳衛凌掌心:“我們回家當個干飯人。
”
“好,”衛凌漆黑眼眸在沈默臉上轉了一圈,他的聲音里全是寵溺:“今天放學比較早,回家給你烤個小蛋糕?”
雅信向來寬松。
考完試之后就是自習課,上或者不上取決于自己。
“我想吃巧克力味的,”沈默精致的眉眼浮現驚喜,他扣著衛凌的手轉身走的迫不及待:“要不,晚上我們煮火鍋吃?”
上輩子。
衛溪偏愛‘高大上’的日料。
童秦偏愛‘有效率’的簡餐。
沒有人知道他偏愛‘浪費時間又不夠高大上’的火鍋,騰騰熱氣中,充斥著濃濃的‘人間煙火’。
衛溪目瞪口呆:“……”
到底怎麼回事。
不過幾天功夫。
沈默就連食物的喜好都變了,他不是愛吃刺身生魚片嗎?
火鍋?
巧克力蛋糕?
這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衛溪還在呆滯的瞬間,沈默跟衛凌并肩轉身下樓,他們剛走到轉角處……
“學長,”汪楊站在樓梯下面,他仰頭看著沈默問道:“我們可以單獨談談嗎?”
他的重音放在‘單獨’這兩個字上面。
意圖不言而喻。
衛凌咪了瞇眼,他居高臨下地審視著汪楊。
莫名。
他不喜歡對方。
沈默感受到衛凌的緊繃,他握緊少年的手指抬眼看著汪楊,無須質疑,對方肯定為童秦而來。
說起來也奇怪。
上輩子。
童秦進到沈氏以后,兩人對彼此日漸熟悉,他卻沒聽過汪楊的名字。
汪楊背脊挺得筆直,他大方地任他們打量。
半晌后。
“等我一下,”沈默安撫性的捏了捏衛凌指尖,他偏頭湊到少年耳畔低語:“我去把話講清楚。”
當著上輩子為公司勞心勞力的童秦,他說不出過于傷人的話。
現在可以請汪楊代為轉達。
愛情里面的大忌。
左右搖擺又濫用同情心。
這種人通常有個名字叫……渣攻。
“嗯,”衛凌垂著長長的眼睫,他松手低低地應了聲:“我在這里等你。”
沈默笑著捏了捏衛凌的臉頰,他邁著長腿帶頭往樓上平臺走。
衛凌抬眼看著沈默的背影,他眼底是濃到化不開的占有欲。
哥哥。
不許讓我失望。
“說吧,”沈默雙手倚靠著欄桿,他沉聲問道:“你想談什麼?”
“沈學長,”汪楊也沒有繞圈子,他問得開門見山:“你知道童秦喜歡你吧?”
“知道,”沈默點了點頭,他一雙漂亮眼眸平靜地看著汪楊:“我怕他難堪,所以弱化了他的表白。”
他頓了頓,放輕了聲音:“你看得出來,我跟他是不可能的。”
有些人。
只要有機會接觸,就會怦然心動。
有些人。
就算認識了數年,彼此只會是真.兄弟情,心底不會泛起半點漣漪。
他對童秦從來沒有超友誼的想法。
“感情的事我不懂,”汪楊聞言低笑了兩聲,他斂了笑意低聲指控道:“但你為了幫衛凌母親卻把童秦家事翻出來鞭打,你對他就沒有愧疚?”
“我說過我愿意補償他,”沈默嘆息般搖了搖頭,他冷靜地指出來:“他拒絕是他的事,我會在合適的時機.......”
比如說。
成立研究室的各種經費。
“補償?”汪楊打手打斷沈默的話,他的語氣不忿:“幸福的家庭,恩愛的父母,這是能用錢來補償的嗎?”
“首先,我問過童伯父的意見,”沈默眉眼變得鋒利,他的語氣變得玩味:“再則,你是以什麼立場來指責我呢?”
“不管怎麼說,”汪楊噎了一下,他反應過來不依不饒:“我......童秦母親這麼好的一個人,你不應該置她于網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