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在學校處理衛凌被霸凌時的不依不饒。

“叛逆說這個鍋它不背，”沈默聞言撩著眼皮，他眉眼全是囂張：“來，我幫你好好捋捋……”

他頓了頓，聲音冷到凍人：“你跟秦格早在大學就相戀了，如果你們結婚，倒也不失是件美事，只是……”

他們兩人學歷能力都不低，找份好的工作很簡單，如果愿意按部就班結婚買房生孩子……就像大多數畢業留在大城市拼搏的情侶一樣，生活會平淡又幸福……

只是。

他們......野心勃勃。

“可惜，”沈默緊握話筒的指尖泛白，他的聲音里全是譏諷：“你們見識過大城市的繁華，體會到扎根不易，剛好遇到我媽這個天真又單純的富家女……”

沈默嘴里的‘劇情’并不復雜。

沈潛利用皮相和甜言蜜語拿下趙嵐，他一步一步吞噬著趙氏，在趙嵐懷孕時順利進到趙氏集團，如果他沉得住氣，最多十年可以把趙氏全都吞下，而不是像現在……想要想辦法圖謀沈默手上的資產。

“沈潛，”沈默抬了抬下巴，他勾唇詐道：“你知道你輸在哪里嗎？”

沈潛橫眉怒對，他正準備開口反駁。

“你該沉住氣的時候，卻沒沉住氣，”沈默不給沈潛說話的機會，他朗聲自問自答道：“我外公知道秦格懷孕了，你怕所做的一切落空，倉促地對他下了狠手，可惜他對你早有防備......你的婚外情逐漸讓我媽警惕，她考慮的相當全面，可惜你當時勢大，她用盡全力也只保住了我。”

他頓了頓，挑眉嘲諷道：“你對我又太沉得住氣，要知道遺產這東西，想想辦法總有機會到手？”

吃瓜群眾表情復雜的看著主席臺上的沈默。

少年腰背挺得筆直，他就像是把出鞘的利刃，精致的臉龐明明平靜，眼底卻寫滿了悲傷。

沈默心知肚明。

雖然現在還不知全貌，但沒有母親的保駕護航。

他絕對活不到成年。

【臥槽，扶貧婚姻太可怕了，最近看了好幾起鳳凰男謀財害命的……】

【不太理解，沈默在這里跟沈氏總裁打嘴仗，為什麼不報警？】

【樓上的，先撩著賤，這場戰爭是衛家先動的手，他罵回去不是很正常。】

【心疼衛溪一分鐘，壽星站在角落都自閉了。】

【華生，我發現了盲點，這是沈家跟衛家聯手橫刀奪愛？】

【樓上的，什麼意思？】

【大家認真看人物關系，安靜和童書年是一對，沈潛太太是趙嵐，小三是秦格，安靜是趙嵐的陪護，衛閩疑似強迫安靜做小三，秦格堂妹秦寧成為童書年太太，這……細思極恐啊……】

【按照誰得利誰有貓膩的原則，我不負責的總結下：沈潛接手趙氏坐穩國內首富，秦格當上沈太太，秦寧嫁給童書年，趙嵐自殺，安靜被衛閩疑似強制愛成為植物人……】

【身為雅信學生，我弱弱地補充一句，趙嵐跟安靜的兒子，沈默和衛凌是有名的學渣，尤其衛凌常年霸榜年級倒一，秦格跟侯莉的兒子，沈慕跟衛溪一個是學霸一個是學神.......】

【有內味兒，世上最狠的報復是養廢‘情敵’的兒子？秦格跟侯莉在某種意義上算是人生贏家？】

【你們忽視了秦寧，她才是人生贏家，童教授帥氣社會地位高，兒子又是中考狀元。】

【秦寧算不算偷走了安靜的人生……】

……

“沈默，”沈潛儒雅的眉眼陰沉，他像是被沈默戳中了肺管子般跳起來：“你是成年人了，你要對你自己說的話負責......”

這些年。

他不止一次后悔當年不夠小心。

對姓趙的老家伙下手太早，反而被趙嵐看出端倪......

現在他更后悔。

為什麼當年沒讓沈默淹死算了。

他不敢想象。

要是媒體爆出沈默的‘捕風捉影’，星期一大盤開盤，萬一沈氏跌幾個點......

“我負責啊，”沈默精致的眉眼彎彎，他真誠地建議道：“你可以告我誹謗并且要求我承擔你為此產生的損失。”

沈潛額角的青筋暴起，他氣到想吐血：“……”

為什麼以前他會覺得沈默聽話好擺布。

現在對方每句話都暗藏玄機。

最可怕的是。

沈默已經把真相說了個八九不離十。

“懶得告我？”沈默挺了挺胸膛，他斜眼看著沈潛，語氣傲嬌：“讓我猜猜看，你想怎麼收拾我？”

沈潛：“……”

熟悉的不妙感再次浮現。

“打算讓我得病退學消失在人前？”沈默摸了摸下巴，他精致的臉上寫滿好奇：“還是耐著性子想辦法送我出國？”

他頓了頓，勾唇問的認真：“讓我做個神預測，明天摸底考試，你有沒有安排我跟衛凌作個弊？或者直接安排個偷試卷的罪名？”

沈潛盯著沈默看似吊兒郎當的模樣，他的背脊全是冷汗：“......”

恐懼感撲面而來。

是自己輕敵了。

姓趙的老家伙臨死都擺了自己一道，把他變成給趙氏打工的‘高級打工仔’。

趙嵐發現情況不對，在求救無門的情況下，她都能把資產移交出去大半。

沈默身上流著一半趙家的血，他怎麼可能真的是傻白甜。

“不是吧？”沈默看到沈潛的表情，他驀地瞪大眼眸，故作震驚道：“難道你想今天就干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