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用,”沈默站起身來阻止了衛凌的動作,他臉上露出一抹‘慈愛’的笑:“你去寫作業,我來收拾。”
衛凌:“......”
面對沈默突然冒出的‘爹’味。
他一言難盡地看著沈默將餐桌收拾干凈,又將鍋碗瓢盆一股腦塞進了洗碗機,順手又將自動掃地機打開。
“咔咔咔。”
洗碗機發出上下水的聲音。
“嗡嗡嗡。”
掃地機開始盡責的工作。
噪音的交織讓陌生地別墅變得非常有人氣。
眼前這一切。
美好到很不真實。
“傻站著干嘛,”沈默看著衛凌站在水晶燈下,凌厲眉眼在暖黃的暈染下多了幾分手足無措,他將少年放在玄關的書包塞到對方懷里:“你去樓上書房寫。”
衛凌回過神,他摟緊書包勾唇反問:“那你呢?”
“我跟李律師聊會天,”沈默伸手把領帶扯得半吊在脖頸,他大步走到沙發面前坐下:“然后再網購網購,你趕緊寫你的作業去。”
衛凌:“......”
如果不是他們穿著同款校服。
不知道的人。
怕是以為沈默是自己的家長。
衛凌壓了壓上翹的唇角,他轉身坐回餐桌打開了書包。
相較于樓上書房的冷清。
自己更想跟沈默再獨處一會。
就像這樣。
他一抬頭就能看到哥哥。
沈默詫異地挑了挑眉梢,他瞥了一眼還算符合人體工學的餐桌,收回視線翻出跟李曉的聊天界面低頭打字。
【沈默是金:“我問過了,衛凌從沒見過母親那邊的人。”】
李曉的動很快,他回的消息馬上跳了出來。
【律師李曉:“這不符合常理,我會派人去安女士的戶籍地調查一下。”】
【沉默是金:“謝了,還有網上需要控一下評,別讓衛家把臟水潑到衛凌跟他母親身上。
”】
沈默想到上輩子衛凌的名聲,精致的眉眼變得鋒利,他沉吟了片刻接著打字。
【沉默是金:“堵不如疏,要是網上有人帶衛凌媽媽愛慕虛榮‘自作自受’的節奏,我們利用她的‘身世不明’將節奏帶到衛家的‘強取豪奪’。”】
沈默不擔心李曉沒有資源。
要知道。
京市主流媒體來醫院來得這麼迅速。
還沒有人懷疑到李曉頭上,這份本事讓人刮目相看。
【律師李曉:“明白,你跟衛家那孩子什麼關系?”】
【沉默是金:“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律師李曉:“......”】
【律師李曉:“行吧,我信了你的邪。”】
沈默一臉大寫的無語,他低頭打了幾個略號。
【沉默是金:“......”】
【律師李曉:“沈少,我想知道你是否有計劃繼承沈家?”】
交淺言深。
如果沒有見識到沈默不拖泥帶水的性格。
他現在不會問出這一句話。
【沉默是金:我對沈家沒有興趣,你聯系沈潛將我名下的股份以市場價賣給對方。】
當條咸魚不香嗎。
熬夜處理公文會變成禿頭。
【律師李曉:“我需要確認一下,你這是打算跟你父親決裂?”】
【律師李曉:“別怪我問得直接,因為這關系到以后做事的大方向。”】
沈默伸舌抵了抵牙床,他眼底浮現明晃晃地嘲諷,打字打得毫不猶豫。
【沉默是金:“現階段說不上決裂,我放棄沈氏繼承權,就是一有錢的高中生,目標是考一所好大學,如果他還不死心地算計我,那麼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母親的事還在懷疑階段。
他不至于現在就判沈潛‘死刑’。
【律師李曉:“這樣也好,起碼最大限度地平衡了金錢跟親情的關系。
”】
這很好理解。
一個身懷巨款又有話語權的野心繼承人。
一條身懷巨款只想花錢的咸魚。
誰更讓人放心?
【沉默是金:“我倒也沒想那麼多,純粹覺得當總裁太累。”】
【律師李曉:“我的手突然有點癢......”】
沈默眉眼漾出笑意,他全身放松地依靠在沙發,準備坑一把衛氏。
【沉默是金:別癢,我給你一個確切的消息,你拿去賣人情也好,傳到人盡皆知也罷,看你如何利益最大化了。】
【律師李曉:“?”】
【沉默是金:“政府正在選址修建京市副機場,地點會定在城西遠郊雙黃村跟大興村附近。”】
上輩子。
衛氏不知道從哪里知道這個消息。
他們不著痕跡將周邊高達數千公頃的土地拍了下來。
不到兩年。
投資額翻了數百倍。
這也是衛閩最愛拿出來‘吹噓’的事跡之一。
沈默剛把消息點擊發送,李曉的電話馬上打了進來。
“沈少,”李曉捏緊手機,他的語氣謹慎又急切:“這個消息確定嗎?”
他知道這片土地。
已經拍賣了幾輪。
全都流拍。
“我以我全副身家保擔,”沈默交疊著一雙長腿,他回得氣定閑神:“這個消息千真萬確。”
“你有沒有興趣?”李曉的呼吸加重,他的聲音難掩激動:“可以注冊公司競拍,不想讓沈家人發現的話,也可以找人代持......”
“不,”沈默喉嚨里發出一聲輕笑,他拒絕地干凈利落:“利益太大,牽扯甚廣,硬吞下來得不償失。”
“你說得對,”李曉頓時冷靜了下來,他思索片刻贊同道:“是我差點沒有經受住誘惑。”
沈默說得有道理。
這塊蛋糕。
不是誰想吃就能吃。
對方再次刷新了自己的認知。
十八歲的年紀。
想事情會這麼通透。
“不會,”沈默挑了挑眉梢,他說得實事求是:“你只是一時沖動,掛上電話思考三分鐘,你就會改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