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周臨和何寒都是大二上,離畢業差不多兩年半左右的時光,周臨一聽還有這麼久,連忙像小雞啄米一樣地點頭,生怕何寒反悔往前挪時間:“好、好!”
何寒悶悶地笑了一下。
他答應的只是不做到最后一步,又不是什麼都不做。
周臨還是有些天真的可愛。
他松開手,放開了周臨,任由他像一只小兔子那樣從他懷里蹦出來,跳到遠處。
之后,周臨回他的劇組繼續拍戲,何寒則是跟在周宏偉的后頭,學習如何更好地發展自己的公司,并逐步把億聯的權力收入手中。
不知道是周宏偉和他說了什麼,還是周承際自己徹底想清楚了,何寒竟然從周宏偉那里聽說了周承際出國的消息。
周承際以前留過學,在國外也有一定的根基,去那邊發展的確更適合他。
當然,他也不可能再回國內了。
沒有了周承際的阻撓,又有周宏偉的親手指點,何寒一路順風順水,在遇到周臨之前所經歷的那些苦難在他身上再也看不到任何痕跡。
就好像,他生來就是周家金尊玉貴的大少爺一樣。
今年的九月,周家又一次在清平樂辦了宴會,是為了慶祝周家少爺們的生日。
“之前還只有我一個人站在臺上,無聊地給那些賓客陪笑臉。”周臨穿著一身淺灰色的禮服,扯著何寒的袖子道:“現在有了你,我終于能落得清閑了。”
何寒聞言伸出手揉了揉他的頭。
他和周臨明明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但看上去何寒卻比他成熟穩重多了,周臨依然一臉的孩子心性,何寒卻在周宏偉的磨礪培養下長成了一個成熟的大人。
“你不想處理這些的話,就去一邊玩著吧,我來替你應付。”
“真的?”周臨打量了他幾眼,確認出來他不是在開玩笑后,。立馬像撒歡的鳥兒一樣跑掉了,轉瞬就消失在了人群里匿無蹤跡。
“你就慣著他吧。”周宏偉扶額,無可奈何地嘆了一聲。
何寒滿臉寫著我樂意。
“我這樣努力,本來就是為了讓他過得更順遂快樂,稱心如意。”何寒低聲道:“他不喜歡做的,不想做的事,我都會替他去承擔。”
周臨跳出何寒的懷抱后便腳步匆匆地朝著外面走去,大廳里的人太多了,摩肩接踵,壓得他難以呼吸。
他剛要從門口溜出去,卻驟然被人扣住了肩膀,周臨匆匆忙忙地回頭,卻見拽住他的人是鄭櫨。
鄭櫨皺著眉看他:“你的生日,你就這樣溜走了?”
“不是還有何寒留在那里嗎。”周臨理直氣壯地道。
“你、你啊……”鄭櫨抽了抽眉尾:“你真是有夠信任他的。”
“他是我對象,我信任他怎麼了?”
“你不怕他架空你?”鄭櫨忍不住道。
“架空又怎麼樣。”周臨擺出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情,差點氣死了鄭櫨:“你所擔心的那些事情,并不是我所在意的。”
“況且,何寒又不會對我做什麼不利的事情。”他伸出手拍了拍鄭櫨的肩膀,因為身高差距,他還微微踮起了腳。
“你其實早就在心里接納他了,就是嘴上還死犟罷了。”
“我接納他做什麼,他是你對象又和我沒關系。”鄭櫨嘴快道。
沉默了兩秒后,他又點頭:“好吧,我確實沒有以前那麼對他反感了。”
何寒做的事,他作為周臨身邊最親近的朋友自然看在眼里。
何寒的確是發自內心地對周臨好,鄭櫨搞過那麼多次男女戀愛關系,自然能看得出來。
但他內心還是有一絲微妙,微妙的點在于,自家好好養著的白菜,才剛長出來青翠欲滴的樣子就被豬給拱了。
這顆白菜還沒來得及多見幾只豬。
鄭櫨一想起這兒,便免不了長吁短嘆一番。
倒是周臨給了他一個鄙視的眼神:“一次就找到了自己的正緣,不比輾轉在一堆人里來回尋找搶。”
他意有所指,鄭櫨自知理虧,“嘖”了一聲,卻也沒再說什麼。
生日宴早就開始了,何寒和周宏偉站在眾人中間迎來送往長袖善舞,周臨躲在角落里和鄭櫨一起吃蛋糕,樂得清閑。
“這個草莓不錯,又大又甜。”周臨咬了一口,覺得很不錯:“給何寒也留一塊。”
鄭櫨聽了后心想以周家的家境什麼好草莓吃不到,還非要倆人去分蛋糕上的一塊。
他剛想說些什麼,卻忽然意識到了,這只是一些小情侶的情趣罷了。
重點不在草莓上,而是兩人吃一塊草莓上。
鄭櫨默默地閉上了嘴。
“我說。”周臨端著蛋糕從角落里站起身來:“你也該收收心,正經談個對象了。”
鄭櫨眼睫低垂著,光影打下來,顯得他眉弓深邃鼻梁高挺,有一種憂郁又沉默的氣息。
周臨沒看到鄭櫨的樣子,端著蛋糕蹦蹦跳跳地就往何寒那邊走去了。
無聊又虛偽的場面話早就說完了,現在是自由交流的時間,周臨趁何寒不注意,迅如閃電地伸出手往他嘴里塞了半塊草莓。
何寒先是一怔,等看清了周臨的面容后,原本緊張僵硬的肩膀驟然放松了下來。
“很甜。”他道。
周臨聞言露出了一個比草莓更甜的笑容。臉頰處凹出了一個小小的酒窩。
分完了蛋糕后,他轉身又要走,卻被何寒伸出手勾住了手臂。
“?”周臨帶著點疑惑不解的目光看向他。
“父親說,等我大學畢業后,就把公司交給我。”這時候,何寒已經能坦然地稱周宏偉為父親了。
“這不是好事嗎?”周臨雖然覺得有些早了,但還是為何寒而高興。
“我也覺得是好事。”何寒點點頭:“我還希望能發生更多讓我高興的事情。”
他上前一步,牽住了周臨的手,清俊的眉目露出了一個堪稱明媚的笑容,任誰也想不到在最初,這人還總頂著一張冰塊臉。
“大學畢業的那天,我們就去結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