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不急,我希望他慢慢發現我的心意。”
純屬為了挽尊而說出來的胡亂之語,他怎麼可能不急,他恨不得明天就和周臨去民政局領證。
但是在別人面前,何寒還要勉強維持自己的風度。
向柳“嘖”了一聲,一眼便看出他背后的倔強,忍不住開口指點他:“你這樣,對他再好也追不到。”
何寒原本都要開門離開了,聽到這句話后,忍不住頓住腳步:“怎麼說?”
“你要是只是單純地對他好,那你的身份最多從朋友變成好朋友再到獨一無二舉世無雙關系超級好的好朋友。”
向柳的手忍不住又摸向煙盒,但是發現煙盒空了后只得硬生生地止住動作,指尖挑起空盒子甩進了垃圾桶里。
她重新抬眼看向何寒:“你要讓他在心里把你和其他人劃分開。”
“讓他用一種新的視角看著你,而不是永遠只是‘好室友’和‘好同學’。”
等騎車騎到了周臨所在的地方后,何寒的腦子里還在回想著向柳方才對他說的話。
“何寒,你可算來了!”
何寒的車才剛停穩,就被周臨一把撲了過來,脖頸被對方細白的胳膊纏繞著,體溫交互著傳遞。
他愣了一下,想扶住周臨的肩膀,卻突然想起了出門前向柳對他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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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才能讓他換一種視角看著我?”何寒虛心求教。
向柳用一種看智障的眼神看著他:“說到這兒了,還用我教你?”
何寒咬咬牙,深吸一口氣道:“我沒談過戀愛。”
在戀愛這方面,他或許都不如小學生。
向柳恍然大悟:“難怪啊,原來你還是個雛。
”
何寒又吸了一口氣,忍了。
“其實辦法有很多。”向柳搖搖手指:“曖昧的言語,肢體上的撩撥,這些做多了都可以讓一個人重新定義你們之間的關系。”
“你們兩個都是男生,好處是你這麼做不用擔心被他當作耍流氓,壞處是作用可能也不會那麼明顯。”
“總之都試試嘛。”向柳哈哈一笑:“反正也不會更差了。”
何寒:“……”
·
回憶結束,何寒看著自己懸在半空處的手,猶豫了一下后,選擇了放在周臨腰上。
他扶住周臨的腰免得對方摔倒,然后問他:“等急了嗎?”
腰上傳來熾熱的觸感,周臨莫名瑟縮了一下,他把這種感覺歸為癢,然后用手肘捅了何寒一下:“不要摸我癢癢肉啊!”
何寒沉默地收回了手。
所以說,事情會變成這樣,也不全是何寒一個人的問題。
前幾天姚安宇拉著他看的視頻里,一句令人印象深刻的話又回蕩在了何寒的腦海里,只不過主語被他自動替換成了周臨。
——周臨,我恨你像塊木頭。
他把目光落在地上的大包小包上,對周臨道:“都是你的?”
“……嗯。”周臨很是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何寒便彎腰伸手把這些東西都搬到了車上,也難怪周臨說自己拎不動,饒是何寒都覺得有些費力。
“你買了什麼?”何寒忍不住問道。
“呃……吃的。”周臨不好意思地揪了一下發尾。
他幫著何寒一起把東西抬到了車上,然后坐上了后座,等待著何寒坐到前面去開車。
卻不想何寒站在原地,看了他兩眼,忽然道:“你開吧。”
周臨:“?你在說什麼,我連自行車都不會。
”
“自行車不會不代表學不會小電驢。”何寒拍了拍把手,問他:“要學嗎?我可以教你。”
每一個男人,都有一個機車夢。
雖然學校的小電驢和機車差了有十萬八千里,但周臨仍然不可避免地產生了一絲心動的感覺。
他不想學自行車,是因為懶得用腳蹬輪,短距離不如走路輕松,長距離不如打車和地鐵。
但是換成小電驢的話……
“前座不會硌屁股吧?”
得到了何寒“不會”的回答后,周臨拍了一下手心:“好,我要學!”
學小電驢比周臨想象得要簡單許多。
不需要怎麼努力去把握平衡——也有可能是因為何寒坐在了后面已經幫他維持好了平衡,擰左手的車把就是剎車,右手就是油門,周臨很快就開上了路,還找到了一點在電玩城玩賽車的感覺。
風從耳邊疾馳而過,周臨歡呼了一聲,回頭看向后座的何寒,目光閃亮:“我學會了誒!”
“嗯,好棒。”話語雖短,卻沒有敷衍的意味在。
何寒看著眼前的周臨,忽然伸出手環住了對方的腰肢。
周臨渾身一僵,本來頭都轉回去了,又立馬轉回來看向何寒:“你做什麼!”
“我坐不穩。”何寒平靜地道:“你坐我后座時不也是抱著我的,換成我為什麼就不能抱住你了?”
“還有,看路,別撞到人了。”
何寒語氣稀疏平常,就好像這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小事。
周臨被他繞了進去,依言轉了回去,可腰上鮮明的觸感和略顯熾熱的溫度卻過于有存在感,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正被何寒摟著腰。
何寒坐在后面,看著周臨的耳根一點點紅了起來,在白皙的肌膚上十分明顯。
或許,向柳是對的。何寒想。
騎車的話很快就到了地方,周臨把車停下,然后回身就要取東西。
“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