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怎麼樣?”祝星熱切地問他。
周臨把手機放回褲兜里,對祝星道:“我不知道。”
他給對方描述了一下負責試鏡的那四個人的反應。
“啊……”祝星摸了摸頭:“他們好像對誰都這樣。”
那個編劇除外,祝星發誓自己走出來的時候聽見了他憋不住的笑聲。
雖然他也覺得自己很搞笑,但是好歹等他徹底走了后再笑啊!
“走嘛走嘛。”祝星拽著他的胳膊往外走:“不用擔心,大佬這麼厲害一定能被選上的,而且不是說三個工作日就能出結果了嗎。”
“來想想別的吧,難得請假出來一次,玩盡興了咱再回去!”
周臨不解地看著他:“又不是高中,想出來玩的話,沒課的時候不是都可以出來嗎。”
“可是……”祝星道:“請假出來的話,就有種逃課的刺激感誒。”
周臨搖了搖頭:“我要回學校,你想玩的話自己在外面玩吧。”
話講出來,其實周臨自己都為自己驚訝,畢竟以前他只會說和祝星剛剛說的一樣的話。
也許就是近朱者赤,被何寒天天這麼潛移默化地影響著,周臨不說成為了好學生,但也沒有之前那麼混了。
祝星聽了周臨的回答,眉尾頓時垂下來:“我一個人去玩有什麼意思啊,算了,我也和你一起回去吧,我作業還沒寫。”
兩人又叫了輛出租車回去,這次上車前周臨先祝星一步,打開車門聞了一下,確認沒有什麼怪味后才坐上去。
“你不坐前面嗎?”祝星問他:“聽說暈車的人坐副駕駛會好受一點。”
周臨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我不暈車。”
車子發動了,祝星想和周臨再聊聊,但一個電話卻突然打到了他的手機上。
他低頭看了一眼,頓時癟嘴露出一副苦相來:“是我姐。”
“肯定是知道我試鏡結束了。”他嘆了口氣,然后一臉悲壯地接通了電話。
祝星和他姐打電話時,語氣不復周臨面前那樣的活潑,總是說了幾句后就被對面打斷,到后來就干脆閉麥了。
車忽然急轉彎了一下,周臨撞到了車門上,褲兜里的手機與門相碰,發出了一聲沉悶的聲響,周臨這才猛然想起,他還沒看何寒給他的回復。
這次周臨沒想那麼多,直接打開了手機。
[何寒:你說怨,指的是怨什麼呢?]
周臨目光往下看。
[何寒:如果你是指過往的話,我并沒有心存怨恨。]
[何寒:不管過去發生過什麼,我又遭受過什麼,這些都是已經發生了的經歷,是我整個人組成的一部分,我不會去怨念自己。]
過去再不堪,也是獨屬于他的過往,況且他只著眼于未來。
看著何寒的回復,周臨淺淺地松了一口氣。
何寒心態還是……蠻陽光的。
陽光這個詞和何寒那張高冷的面容一點也不搭,周臨想到這個形容,忍不住笑了一下。
他指尖動了動,給何寒回了幾條。
[周臨:我就是看了你對慕容的分析,忽然就想這麼問一下。]
[周臨:感覺你和慕容的經歷差不多,沒想到想法卻蠻天差地別的哈哈。]
周臨發完后以為何寒不會再回復他了,畢竟兩個人之間的消息隔了這麼久,就把手機又收了起來。
另一頭,何寒看著周臨發過來的消息,猶豫了許久,還是把打出來的那句話發送了過去。
周臨感覺到自己的褲兜震動了一下。
是何寒又給他回了什麼嗎?
周臨這樣想著,又打開了手機。
[何寒:慕容的生命里沒有光,但是我有。]
光……
周臨的目光落在上面,茫然了一瞬。
慕容的生命里沒有光他倒是能理解,畢竟慕容的經歷確實蠻慘的,一直在等待救贖,卻等不來救贖,游經義只是挽救了他物質上的生活,卻不能治愈他的靈魂。
但……何寒說的光——他的光,又指的是什麼呢?
周臨等了許久,也沒等到何寒再發來一條解釋的消息,他眨了眨眼,這次是真的把手機收了起來。
那邊,祝星也剛好打完了電話。
車停了下來,祝星跟著周臨從車上下來,伸手勾住他的肩膀,把半個身子都依靠在周臨身上,抻長音道:“我——好——慘——啊。”
周臨抖了抖肩膀,把祝星晃了下來:“我不喜歡別人掛我身上。”
等祝星和他保持了正常距離后,周臨才問他:“怎麼了?是你姐的問題嗎?”
祝星沉痛地點了點頭。
“也不知道我姐是找的誰才把我塞進來的,我一試鏡完出來后他就把我的試鏡視頻給我姐發過去了。”
說著,他拿出手機給周臨看,周臨接過后盯著屏幕。
之前祝星在學校課堂上表演的那次周臨都沒看樂,原本他以為這次也不會笑出來,沒想到,在看到祝星表演坡腳時他還是破功了。
周臨笑夠了后把手機交還給他,開口問對方:“你怎麼想到要這麼演的呢?”
祝星苦著臉道:“我還特意上網搜了視頻去學習呢。”
周臨:“是鬼畜視頻吧。”
兩人走進校園里,柳樹抽出了新芽,遠看是一片青綠色,祝星一拍手,忽然道:“差點忘了,還有個事沒問你。
”
“嗯?”周臨疑惑地歪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