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臨猝不及防被點名,愣了一下,然后站起身走上講臺。
他感到有些緊張,指尖蜷縮了一下,神情帶著點無助地看向了沈老師:“我、我不太知道該怎麼做……”
“放松,不要緊張,相信你自己。”沈老師慢慢引導他:“現在,不要把你自己當成一個大一下的學生,想象一下,你剛剛才從高鐵上下來,坐了好幾站地鐵,來到了未來要度過四年的大學門前。”
沈老師說的這些并不是周臨的經歷,對他而言沒什麼代入感。他是本地人不用坐高鐵,也沒坐地鐵,司機開車把他直接送到宿舍樓下后,他把行李往樓上一扔就跑出去和朋友在酒吧喝酒去了。
開學第一天,他連學校大門長啥樣都不知道。
但他不是這樣,并不是意味著所有的學生都這樣,周臨忽然想到了何寒,他家離學校這麼遠,應該是坐地鐵過來的吧?
不,不對,何家和學校之間沒有直達的地鐵,何寒應該是先拖著行李坐了幾站公交,或者是步行了一段距離才坐上了地鐵,來到學校。
沈老師聲音帶著長輩特有的沉穩的溫柔,周臨聽著他的引導,恍然間把自己代入了何寒的身份,想象他拖著沉重的行李,來到了奮斗多年才考進的學校里時的心情。
和周臨不同,何寒是真正寒窗苦讀十二年才考進的A大,考進的這所全國聞名的名牌大學。
那他看到A大校門口佇立的巨大石碑時,內心一定是得償所愿的滿足感吧。
調整好心境后,周臨轉頭緩緩念出PPT上打出來的臺詞。
沈老師看著周臨表現,內心有些驚訝。
看周臨的樣貌和他表現出來的性格,沈老師原本以為他表演出來的會是一個活潑的準大一新生,沒想到他展現出來的竟是一種沉穩內斂的狀態。
雖然性格的表現與他所想有些差異,但周臨的表演依舊很真實,帶著一股未經雕琢的靈氣,沈老師恍然間在自己眼前看到了一塊璞玉。
周臨念完臺詞后,感覺自己再也撐不住了,長舒一口氣脫離剛剛那種玄妙的狀態,轉頭弱弱地問沈老師:“我可以了嗎……?”
“很好,非常好。”沈老師回神,夸了周臨幾句,又讓其他同學向他學習。
其實第一個上臺表演的人太優秀不利于后面的同學發揮,沈老師克制了一下自己對周臨的贊揚,然后讓他下去,按學號來叫下一個同學上來。
表演是一件很看天賦與技巧的事情,在座的同學基本都是門外漢,除了幾個藝術學院的同學表現中規中矩外,其他人都有點尷尬的味道,看得其他同學捧腹大笑。
看完了全班幾十個同學的表演后,周臨忽然發現沈老師對他和對其他學生的態度并不一樣。
這門課畢竟不是一門專業課,對于其他的學生,沈老師是一種半玩鬧的心態,雖然用心去教導他們,但并不對最終表現出來的效果有什麼太高的要求,但對于周臨,他是真的希望他能做到自己可以達到的最好。
等快下課的時候,沈老師忽然開口道:“我這門課需要一位課代表,有同學自愿報名嗎?”
周臨心有靈犀地舉起手表示自己想上,沈老師又問了句有人和他競爭嗎。
結果當然是沒有,周臨順利地當上了這門課的課代表。
鈴聲又一次響起,這次是真的下課了,在和沈老師交換了聯系方式后,周臨拎起包便要離開,卻驟然被人從后面拽住了衣角。
周臨回頭,見是祝星。?
第六十一章只要回來晚何寒就不會發現他又喝酒了
第六十一章 只要回來晚何寒就不會發現他又喝酒了
“周臨。”祝星喊了一聲他的名字,偏圓的杏眼垂下來,是一種委屈又含著抱歉的神態:“你生氣了嗎?”
周臨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沒有。”
“你明明就生氣了。”祝星一副篤定的神情,然后快走幾步湊到周臨面前,扯了下他的袖子:“是我剛剛做的不對嗎?不好意思,我就是想幫你一把。”
祝星語氣認真神態誠懇,周臨消了一點氣,但還是道:“觀念不同,你不認為這麼做有什麼不對,我卻很介意這樣。”
“嗯嗯。”祝星點頭:“你說出來我不就知道了,以后不會再犯了,大佬你別生氣。”
周臨聽他叫自己大佬,心想祝星這還是怕他抱的大腿跑掉,一時感覺是好氣又好笑。
但到底也只是一個選修課上關系比較相熟的同學罷了,對方既然擺出了道歉的態度,周臨也沒有繼續擺臉色。
“你還生氣嗎?”祝星小心翼翼地問。
周臨沉默地搖了搖頭,表示了否認。
祝星見狀舒了一口氣,然后親親熱熱挽住了周臨的手臂:“不生氣就好,我請你吃午飯當賠罪吧。”
周臨不習慣和不是非常熟悉的人有太緊密的接觸,不動聲色地抽出了自己的手臂,但約飯的邀請他倒是沒拒絕。
“請倒是不必了,我們正常AA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