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松月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見懷平益這樣隱隱能猜出來他和周臨之間應該是發生了矛盾,她沒心思應付這些事,隨口說了句周臨不在便把他趕走了。
懷平益咬咬牙,最終還是無可奈何地起身離開了。
“打擾您了。”懷平益笑笑,把帶過來的禮物留下,然后轉身走出了周家的主廳。
那邊,周臨和何寒快走到周家的小莊園門口時,突然停住了腳步。
“學校真的不讓養寵物嘛?”周臨問道。
他這次一旦離開了周家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雖說周小臨被留在周家也能被養得好好的,但周臨還是想它。
“從學校的規定上來說不可以。”何寒道:“但私下偷偷養的也有不少,一般來說,只要能照顧好不遺棄,并且室友不反對就可以。”
況且假期期間,周臨和何寒的寢室所在的整棟宿舍樓的人都走光了,更不會影響到什麼。
“那你會反對嗎?”周臨頓時星星眼地看著他。
何寒輕笑一聲:“當然不會。”
周臨歡呼了一聲,然后道:“那我回去收拾一下周小臨把它也帶走,你,你是在這里等我還是……?
“我在下面等著你吧。”何寒道。
“那好,我馬上就下來!”周臨說完后就迅速地跑了回去。
冬日的陽光雖然不刺眼,但何寒依舊不喜歡被照著,在周臨跑回去后,他走到了樹蔭下,靠在欄桿上看著外面發呆。
忽然,一個男聲傳進了何寒的耳朵里。
“喂?我,你兒子。”
何寒聞聲轉頭,見一個身材高大面容還算端正的男人正從里往外走出來,邊走邊跟人打電話,聽稱呼對面那人應該是他的父親或者母親。
是一個何寒不認識的人。
周家這幾天幾乎沒有生人來,最近的一個,就是不久前來的懷平益。
他這麼快就結束了和文松月的見面?
何寒瞇了瞇眼,直起了身子聽著那邊懷平益的說話聲。
“沒見到周臨……周夫人說他不在。”
“不知道,沒看出來她有什麼特別的反應,那應該就是沒吧。”
“我知道!”懷平益臉上的表情開始變得不耐煩了起來:“我今天不是上門來道歉了麼,周臨不見我我能有什麼招。”
他嘖了一聲:“想多了吧,我覺得應該沒事了,況且我也沒真的碰到他,就是開個玩笑罷了。”
“好好好,回家再說,我先撂了。”
懷平益撂下電話后罵了句臟話,然后把手機收起來,邊走邊道:“周承際這貨可坑死我了……草,還不能找他去說理,他也沒直接告訴我,是我特麼偷偷聽到的。”
“他該不會是故意給我下套讓我聽見的吧?可我又沒招他惹他的。”懷平益濃眉擰起,自言自語著離開了周家的正門。
何寒又一次聽見了周承際這個名字。
“周承際。”他輕聲念著這個從血緣的角度來講是他堂哥的人的名字。
他在這一連串的事情里,究竟扮演著什麼樣的身份,目的又是什麼呢?
“我回來啦!”周臨跑跑跳跳地抱著一個航空箱回來了,背上還背著一個包,里面裝的是周小臨喜歡的玩具和兔糧。
因為背著重物走動的原因,周臨走到何寒面前時鼻尖上已經滲出了一點晶亮的汗珠,臉頰也紅撲撲的。
何寒見狀直接伸手接過了周臨的行李。
“能行嗎?”周臨擔憂地問了一句,這樣一來何寒有好多東西要拎。
何寒輕輕瞟了他一眼:“我當然行。”
想到走出周家后就可以叫車坐上去了,周臨也稍微放下了一點心來。
兩人繼續往外走,何寒突然問他:“懷平益和周承際的關系怎麼樣?”
“誒?怎麼突然這麼問?”周臨歪了一下頭,然而還是坦誠地回答道:“應該還不錯吧,至少很熟。”
因為年齡差的問題,雖然周臨與周承際的關系很好,但他與周承際的那些朋友都不怎麼熟,懷平益還是他通過周承際認識的,因為年齡相差并不大才混熟了。
何寒點點頭,若有所思。
出了周家后,兩人叫了輛車前往學校,久未回來,甫一踏進A大校門,周臨有種恍然的感覺。
上一次回來,他還抱著“這一切都是別人的陰謀他怎麼會不是周家的孩子”的想法,現在,他已經平靜地接受了事實。
不接受也沒辦法,哭鬧掙扎又不能改變什麼。
幾天沒回宿舍,床上地板上都已經積了一層薄灰。周臨把窗簾拉開,窗簾布上掉下來的細小灰塵嗆得他咳嗽了好幾下。
何寒熟練地戴上口罩,從下層的柜子里翻找出來橡膠手套戴上,然后示意周臨回到床上去,把場地都留給他。
“我來打掃衛生。”
周臨坐在上鋪,低頭看著何寒先拿掃帚掃了一遍地面上的浮灰,又去洗了拖布來拖地,忽然開口道:“開學第一天,我還沒來的那個上午,你是不是也是這樣打掃衛生的啊?”
何寒聞言抬頭看他,因為戴著口罩的緣故,何寒的下半臉都被擋住,只露出上半部分濃黑鋒銳的眉眼來,俊氣逼人。
周臨的心忽然就砰砰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