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和周臨到底什麼關系?”
廚房地方不大,進了周臨和何寒兩個人就進不去錢芹秀。她站在外面,透過半合的磨砂玻璃門,隱約能看見何寒以一種半擁著周臨的姿勢在教他刷碗。
錢芹秀沒什麼關于愛情的美好浪漫的經驗,但她喜歡看肥皂劇,韓劇里男主擁著女主給觀眾發糖時,往往也是這個造型。
可,何寒和周臨,是兩個男生啊?
“能有什麼關系?”何寒反問她:“以前是室友和朋友,現在或許可以稱之為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最后一句話,何寒的語氣里有一絲嘲諷的味道。
錢芹秀那一點點微弱的心虛感被勾了起來,頓時閉口不言了。
就在錢芹秀和何寒針鋒相對地這幾分鐘里,周臨把碗都刷干凈了,本來就只有三個人一道菜加一碟小菜,屬實沒有什麼好清理。
他從廚房的玻璃門后探出一個頭來,眼睛睜得圓圓的,姿勢有種俏皮的可愛。
“還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他問。
“沒有了沒有了。”錢芹秀幾步過去把他推出了廚房:“剩下的我來干就好,你去歇著吧,累壞你了。”
刷幾個碗,有什麼好累的。周臨抿了下唇,還是選擇走向了何寒。
“你準備走了嗎?”周臨問。
他看了眼墻上的時鐘,七點半了,依著周家到何家的距離,他現在確實該離開了,不然來不及回去。
說這話時,周臨心情低落,語氣里有一點難過在。
他很想再和何寒多待一會兒。
但他也不敢攔著不讓何寒走,把對方留下來。
周臨并不是一個完全無理取鬧看不懂氣氛的人,大多時候,他只是知道周圍的人會包容他遷就他,所以撒嬌讓別人做一些承受范圍之內的事情。
但是現在,他覺得自己沒那個資格了。
何寒開口:“不走了。”
“就算你走了我也會想你的,等過幾天你回學……誒?”周臨原本要說的話被驟然打斷,他愣愣地抬頭:“啊?不走了?”
“嗯。”何寒點頭:“今晚,我陪你留在這里。”
這是何寒臨時起意做的一個決定,還沒有來得及告訴周父周母,趁著周臨去洗漱的時候,何寒給他們打了個電話通知,周宏偉很寬容地答應了,文松月倒是讓何寒安撫了好久。
周臨用剛剛下樓去便利店買的牙刷刷完牙,抬頭看見打完電話從外面進來的何寒,仍有一種不真切的感覺。
何寒就這麼……留下來了?
周臨懷疑自己是不是無意識地對他說出了挽留的話,不然何寒又怎麼會放棄在周家住宿,而是回到老破小的何家。
“進去吧。”看著呆呆站在原地的周臨,何寒從后面把他推進了臥室里。
臥室里擺著兩張床,稍大一點的是錢芹秀和何父的床,小一點的那個是何寒睡覺的地方。
周臨看著眼前狹小的房間,突然想起何家只有一間臥室。
他緩慢地眨了眨眼睛:“那我睡哪里?”
“當然是,和我睡一張。”?
第四十九章你摸了我一下,我當然也要摸回來
第四十九章 你摸了我一下,我當然也要摸回來
“或者,你實在不愿意的話,也可以和她睡一起。”
周臨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雖然知道錢芹秀是自己的生母,但從客觀的層面上來看,錢芹秀只是他認識了一天的陌生人。說話幫忙什麼的都還好,可是要他同對方睡在一張床上,周臨還是會有些不習慣。
何寒卻不一樣,本來他們就是室友,現在無非就是從同一間屋子升級成了同一張床。
周臨的不拒絕在何寒的意料之中,他微勾了一下唇角,帶著周臨走進去,然后彎下腰開始鋪床。
枕頭,被子……這些寢具何寒即使不回來,也都被他自己先前清洗得干干凈凈。他拿起來撣了一下上面的灰,然后又從衣柜的最上層抱了一套被子和枕頭出來,轉頭問周臨:
“你想用我的,還是用這個剛拿出來的?”
在周臨糾結的時候,何寒慢悠悠地補上一句:“衣柜里的這套很舊了,好像還有點破洞,我用的這個是新的。”
周臨聽了這話,下意識地道:“那用你的這個吧。”
說完后他又想改口,因為這樣何寒就要用那個稍差一些的了,但何寒卻快速應下道:“好,就這樣。”
何寒答應得太快,周臨莫名有種自己被擺了一道的感覺。
他搖了搖頭,把自己這莫名出現的想法甩出腦海。
周臨走過去,小聲問何寒:“那個……你有多余的睡衣嗎?”
周臨來何家來的太過匆忙,除了自己這個人什麼都沒有帶過來。
何寒搖頭,他自己的睡衣也是之前不穿的長T恤改的,他問周臨:“我也給你拿一件?”
總不能穿著外衣睡覺,裸睡更不在周臨的考慮范圍之內,因此他點了點頭。
何寒的個子比他高了一頭,本就寬大的T恤套在周臨身上快碰上了膝蓋,有種睡裙的感覺。
周臨吸了吸鼻子,似乎聞到了洗衣液的清香,是經常會在何寒的身上聞到的那一種。
恍惚間竟給他一種被何寒全面地包裹住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