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又補上一句:“算利息的。”
“幾位大哥這樣堵在家里,不光影響我們家的日常生活,也影響其他戶的人家。”
灰衣人看了他一眼,搖頭:“我不信你說的,就在這里堵著,見不得你父親的面, 我怎樣都不會走的。”
“你非要見他不就是為了要錢?”何寒道:“但他手里有沒有錢你也清楚,就算等到了他,也是白工一場。”
灰衣人依舊沒有反應,站在原地不動。
何寒斂了下眸子,心中已經有數了,他開口對那人道:“看你的意思,是不一次性還清二十萬就不會離開了?”
那人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
他想,何寒又怎麼可能會拿出二十萬呢?
“好。”何寒輕笑了一下,點了點頭。
他走到一邊,拿出手機給周臨發了條信息。
[何寒:在嗎,有事需要麻煩你。]
周臨收到這條消息時,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何寒,竟然也會有主動開口向他尋求幫助的時候?!
可他又能幫上什麼呢?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地,周臨回復了何寒的信息:[在!直接說!]
[何寒:我需要二十萬。]
他抿了下唇,也知道自己這個請求看起來太過離譜了,又連忙補上下面的話。
[何寒:特殊情況,我需要賬戶里有二十萬余額,截完圖就把錢轉還給你。]
時間緊急,何寒來不及向周臨解釋太多。
發出去后,他又在想周臨會有二十萬嗎?雖然周家很有錢,但周臨畢竟還只是一個學生,他父親會給他那麼多錢嗎?
實際上,不要說二十萬了,就是二百萬周臨也有。
很快,何寒的銀行卡就收到了匯款信息,周臨幾乎是沒怎麼思考就按照著何寒的要求去做了。
何寒還是頭一次看見自己賬戶里有了六位數的存款。
看著這個數字,何寒一瞬間產生了一種頭暈目眩的感覺。
但很快他就清醒過來,截圖之后把錢又轉回給了周臨。
隨后,他拿著手機走向那個領頭的灰衣人。
“卡號給我,我給你轉一下錢。”何寒看著他的雙眼:“都轉完之后,就可以走了吧?”
“啊?”灰衣人的雙眼里透露出了一絲茫然,隨后他很快道:“你又沒有那些錢就沒必要……”
他的話在看到何寒的手機界面后消失了。
賬戶余額那里,很清晰地顯示還有二十多萬元。
他不解,窮酸的何家怎麼可能真的能拿出來二十萬?
錢芹秀聽見了“二十萬”這個字眼,忽然就從沙發上蹦了起來,撲到何寒的身上:“你什麼時候有二十萬了?你居然有二十萬!那你還每個月只給我兩千塊錢?”
何寒把手機的屏幕朝著自己,退后了一步,轉眸看向灰衣人,又重復了一遍自己剛才的話。
灰衣人僵住了,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又不是真要債的,只是為了找個借口拖住錢芹秀不讓她離開,就算何寒要還他錢,他也不可能收,就算是收了也不會離開啊。
他拿出手機走向陽臺,步伐有些匆忙凌亂:“我打個電話問問我老板,你先等一下。”
何寒上前一步,直接攔住了他的動作。
他抬眸,雙眼銳利,明明還只是個學生,卻無端顯出了一種鋒銳的氣勢來,與剛剛的樣子大不相同。
“你不是來要債的。”何寒的語氣是毋庸置疑的肯定:“沒有任何理由的闖入我家并限制我家人的人身自由,你們有什麼目的?”
灰衣人的冷汗都下來了一滴,心想他當時就不應該讓他進來,這事要是辦砸了他一定會被老板罵死的,還得降薪。
“也許是搞錯人了……”灰衣人露出了一個很勉強的笑來。
“那現在可以離開了嗎?”
灰衣人沉默不語,半晌后他道:“小兄弟,我們這邊有六個保鏢,你那邊只有你一個人。”
他沒有說太多,但話里的意思就是在暗示何寒要識時務,不要以一敵六硬碰硬。
棒子打完了,他又轉而給了一個甜棗:“我們就在這里待著,也不影響什麼,明天大概就會離開了,最多也就是后天。”
如果錢芹秀不想著離開,非得急急忙忙地鬧著要搬家,他們也不至于來這一出。
明天,又是明天。
聽了灰衣人的話,何寒的眉頭深深地擰起。
周臨家的事,背后到底還有什麼陰謀?
他看了灰衣人一眼,心知從他嘴里問不出什麼了,又轉頭拽起錢芹秀和她一起回了臥室。
錢芹秀還惦記著那二十萬元,此刻和何寒獨處在一個小屋內,立馬揪著他的上衣衣角質問他。
何寒當真她的面,把那張存款余額的圖片給刪掉了,然后輕飄飄地道:“P的。”
錢芹秀的心都涼了下來。
“現在。”何寒轉而逼問起錢芹秀來:“你還是不愿意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
周臨回家后發現家里的氛圍并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難受。
也許是因為已經過去了六天,明天就要出結果了,氣氛竟然有一絲松快,見周臨回來,做飯的阿姨還特意給他做了份他最喜歡的甜品。
周臨捧著甜品碗小口小口地往嘴里送,一邊坐在飄窗上看著外面的夜景,一邊在心里想著何寒剛剛個他發過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