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護工也問:“需要輪椅嗎?我立刻去準備。”
“不用了。”厲景淵拒絕了,輕松將沈雪臣打橫抱起來,往外走。
唐明和護工在后面收拾東西,趕緊跟上。
如此‘風光’的出院方式,讓沈雪臣成為了很多人的圍觀對象,羞澀得他把臉藏在厲景淵胸前,不敢抬頭。
說實話,從前他也算是受人矚目的學校風云人物,或多或少也被圍觀過,但是從來沒有哪一次落在身上的視線,像這次一樣灼燒他的皮膚。
為什麼呢?
或許不是因為被圍觀本身,真正讓沈雪臣害羞的原因,是因為厲景淵抱著他招搖過市,親密過頭。
上了車,看到少年異常紅潤的雙頰,厲景淵問:“太熱了?”
沈雪臣含糊答:“嗯。”
“忍忍吧。”厲景淵讓司機空調別開得太低,沈雪臣現在還不適合貪涼。
正值黃昏,坐在車上扭頭往外看路過的風景,這一幕也意外地熟悉,那些記憶就這樣一點點重回心底,成了獨一份微甜的回憶。
原來如此,相遇的過程美好得不像真的。
但就是發生了,想得沈雪臣心里暖融融的,目光柔成水。
“喜歡晚霞?”厲景淵對風景倒是沒有特別感觸,落在他眼底的更多是看風景的少年,有那麼好看嗎?
表情都融化了,這比風景更觸動他的心。
“啊?哦……”沈雪臣點點頭:“以前在你車上,我也經常這樣看,想起來有點感慨。”
談到以前,厲景淵不禁彎起嘴角:“是嗎?你那時是在看風景,我以為是在發呆,看起來木木的。”
沈雪臣:“……”
熟悉的場景會激發丟失的記憶,當沈雪臣回到厲景淵的家,他想起來的回憶就更多了。
失而復得的感覺,令人激動。
由于是自己住過的地方,沈雪臣對這個‘新環境’絲毫沒有陌生感,很快就適應了。
他住了下來,住在厲景淵的臥室,方便厲景淵照顧他。
白天厲景淵離開前,護工就到了,像輪班一樣,度過了整個復建前期,一個月后,就不再需要護工,沈雪臣已經完全可以自理。
說實話其實半個月前就可以了,是厲景淵堅持讓護工多陪半個月,這半個月,每次沈雪臣想自由活動,都被駁回。
“不能,外面人多磁場雜亂,先待著。”
“好吧。”沈雪臣也是后來才知道,自己之前遭遇過失魂癥,如今厲景淵不讓自己出門,也是為了穩固他的魂魄,以免再次丟了。
今天就在家里待滿一個月了。
吃晚飯時,沈雪臣終于忍不住再次提出想法:“景淵,我想回我家一趟,去拿我的東西。”
厲景淵想了下:“明天周末,我陪你去。”
沈雪臣點頭,能出去就行了:“好。”
其實也蠻開心厲景淵陪自己出門,不僅如此,這一個月以來,沈雪臣每天都感覺自己被捧在手心里,起初很不習慣,東想西想,后來逐漸淡定,有一天過一天,管他呢。
晚上的復建訓練,厲景淵問:“今天健身房,還是去夜跑?”
“不去夜跑。”沈雪臣一如既往地拒絕道,他沒忘記,外面有阿飄。
厲景淵好笑,其實他知道,只是故意使壞逗小鬼。
這一個月里,厲景淵像一個專業的復建教練,每天抽出時間指導沈雪臣做康復運動,托他的福,沈雪臣才恢復得這麼快。
二十左右的男生其實對健身都很有興趣,但能夠堅持下來的很少,沈雪臣上學那會兒經常聽周圍的男同學吐槽,買了健身房的卡卻一個月去不了幾次,太難堅持了。
他想,那是因為缺少一個像厲景淵這樣的優秀陪練。
小聲說句實話,現在沈雪臣每天最期待的事情,就是被厲景淵指導自己訓練,真的真的,感受超級好。
私教課弱爆了。
訓練完畢,沈雪臣躺在瑜伽墊上汗水淋漓,完全不想動彈。
接下來也是他每天最期待的時間,因為厲景淵會幫他壓腿拉伸,放松肌肉,而他……只需要躺著一動不動,任由擺布即可。
戴著運動頭帶的少年,舒服得眼睛都瞇起來了。
像只在打呼嚕的貓咪。
壓在他上方居高臨下的男人,心知肚明對方在享受,不然他也不會把拉伸時間延長,每次都做滿半個小時才停手。
“要聽音樂嗎?”
沈雪臣小聲:“要。”
厲景淵給他放了一首療愈身心的純音樂,然后起身出去,準備喝的,以及小零食。
沈雪臣慢慢從這場放松的訓練中走出來,才會去洗澡睡覺。
按理說,他現在跟正常人無疑了,也不用再賴在厲景淵的臥室里不走,但是誰都沒有說起此事。
沈雪臣是拖著不想說,但他感覺這樣不好,沒準已經給對方造成了困擾呢?
摸了摸剛吹干的頭發,少年煩惱地皺起眉來,畢竟家里是有空置客房的,里面也有床。
“怎麼了?”厲景淵身穿一套絲綢睡衣,順滑的面料隨著他走過來,時而服帖著結實的身軀,勾勒出令人臉紅的輪廓。
沈雪臣輕咳了一聲,低頭整理袖口:“我感覺我恢復得不錯。”
“嗯,確實。”厲景淵打量端坐在床尾的少年,長肉了,氣色好了,他道:“不然我也不會讓你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