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持的距離,很符合第一天上門做客的心態。
一個小時后,厲景淵運動完畢,去浴室洗了個澡,這時飯也悶好了,簡單做兩個菜,一餐對付過去。
看著阿飄少年‘清掃’剩菜剩飯的樣子,厲景淵有種自己養了一只寵物的錯覺,而且這只寵物不吵不鬧,還不掉毛,挺好的……
晚飯過后的時間,厲景淵就不會再碰工作,他有個自己的愛好,做手工皮藝,馬鞭,錢夾之類的。
厲景淵以前是個脾氣暴躁的人,不管表面看起來多麼冷靜內斂,心中始終有股戾氣。因此他一開始做這個,只是為了讓自己真正靜心,后來就養成了習慣,有空就做一下,讓自己靜下來。
手工室里都是他做皮藝的材料,工具,其中一面墻上,陳列著最近做好的馬鞭,一根根的,工藝十分完美。
他喜歡騎馬,但馬鞭做得太多也用不過來。
積累太多就會拿去賣掉。
出手的作品多了,厲景淵的ID在皮藝圈也就小有名氣,人人尊他為前輩。
每個手藝人都有自己的特殊癖好,厲景淵也有,他喜歡做深色系的東西,做出來的成品也極具神秘感。
今天挑皮子,厲景淵的手指劃過一張張昂貴的材料,最后卻停在一張淺棕色的皮子上。
淺色的皮子很適合做可愛的東西。
他在做什麼呢?
沈雪臣趴在寬敞的桌子上,聚精會神地看著厲景淵剪裁,打孔,經過一段時間,兩顆精致的鈴鐺從厲景淵手里誕生,做到這一步可以當鑰匙扣,包包掛件。
不過厲景淵還沒完工,他繼續剪裁一張同色系但比較厚的皮子,做了一個項圈,把鈴鐺點綴在項圈上。
做完這一步,還要用專用油擦拭一遍,最后成品非常有質感和光澤。
打算接寵物那天,厲景淵就有這個想法了。
后來寵物沒接成,項圈做了也沒用。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已經擱置的念頭,今晚卻手癢做了出來。
厲景淵完成作品還挺滿意,他拿出手機,拍下實物圖放在自己的店里。
很快就有人聯系他圈內用的聯系號:“LI神,項圈怎麼賣?”
厲景淵:“不是寫了嗎,僅展示,不賣。”
對方苦笑:“做得這麼好看又不賣,你是等著別人抄襲嗎?”
“隨便。”厲景淵回道,抄不抄襲的,在這個手藝圈里全憑自覺,他一向不過問。
對方很吃驚,有點疑惑:“如果我沒猜錯,你是第一次做項圈吧,還不賣,什麼情況?”
有寵物了?
是真寵物還是人……?
不怪對方多想,做皮藝的大神沒幾個是癖好正常的,多多少少都有點不尋常的怪癖。
厲景淵:“別多問。”
但他不是那種人,只是突然想到了,想做點可愛的東西。
做好的鈴鐺項圈擺在桌面上,阿飄少年似乎也對它挺感興趣,總忍不住伸出手指去碰碰看,可惜他的指尖有形無實,根本撥不動鈴鐺。
鈴鐺會響,厲景淵在里面放了兩枚小巧的真鈴鐺。
他拿起來搖晃了幾下,發出清脆動聽的聲音,接著瞥見少年開心地笑起來,一臉滿足。
這幅畫面讓厲景淵有一種,對方在分享自己作品成就的感覺。
以往賣出去的那些不叫分享,那叫清倉。
作者有話要說:
明白了,厲總喜歡乖的,招人疼的,嘖嘖
第8章
也許是之前過得太孤獨,來到厲景淵家里,陪伴著厲景淵做項圈的每一秒,沈雪臣都覺得很開心。
不過快樂的時光很短暫,做完項圈,這個男人就離開了手工室。
沒有夜生活的夜晚,厲景淵通常睡得很早。
接下來他會在酒柜里取一支自己喜歡的酒,小酌一杯,讓身體更放松,然后就可以睡個好覺。
客廳關上大燈,表示要睡覺了。
沈雪臣有幾分遺憾,但也只能眼睜睜看著厲景淵進了臥室,他蠢蠢欲動的心告訴他,想跟上,而理智又告誡他不可以。
活人睡覺的時候,自己這種陰寒的東西跟在身邊,對方肯定會睡不好吧?
沈雪臣擔心地想,就這麼坐在沙發上,如無意外的話,又是發呆到天亮。
但今晚很不一樣,同樣都是發呆,沈雪臣的心情卻很好。
他待在一個安全的地方,聞著鮮花的芬芳,自己喜歡跟著的人就在一墻之隔的臥室里睡覺。
他很高興。
半夜,厲景淵走到客廳倒水喝,無意中瞥了一眼沙發,就看到阿飄少年果然蜷縮在上面,沒脫鞋子,也沒蓋被子,露出褲管的腳踝瘦瘦的。
“咳……”厲景淵喉嚨微癢,不小蘿白心咳了一聲。
聽見動靜的沈雪臣,立刻睜開眼睛,看見厲景淵起來了,他沒有思考就跟上去,一臉茫然地陪著對方倒水喝。
跟一只小狗似的……
厲景淵心想。
他喝個水,又順道去洗手間,只見白天從沒跟他來過洗手間的阿飄少年似乎睡傻了,無差別地也跟了過來。
幸好厲景淵心理素質強,知道對方的個性跟白紙一樣,跟上來并不是有意偷窺,也就心安理得地做自己的事情。
說起來自己一個三十多歲的大叔,天天偷看一個十幾歲的男孩子,在眾人眼里才叫不可理喻吧,厲景淵面無表情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