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景淵解釋:“菜有點燙,晾一下又太涼了,沒什麼味道。”
“你果然是講究……不過,”陳總不信:“怎麼會沒味道,涼了最多影響口感。”
話里話外,他覺得厲景淵有點事兒。
“要不陳總試試?”厲景淵也沒有多說,直接把小鬼嗅過的那碟食物端到陳總面前。
“試試就試試。”陳總沒有他們這些公子哥矯情,爽快地拿起筷子夾了一塊就放嘴里,起初表情還很自信,嚼了幾下就古怪地頓住,好像真的不好吃。
肉質和口感都變了。
“確實不好吃。”陳總嫌棄地吐出來。
顧澤暗暗扶額,想吐槽厲景淵這家伙的騷操作,竟然拿自家小鬼嘗過的食物給老陳吃,好吃才怪了。
經常過這個小插曲,厲景淵就暫時收手了。
橫豎等他們吃完,這桌子菜都是小鬼的。
“來,喝酒喝酒。”顧澤吆喝道。
梁總喝完一杯,不適地揉著額頭:“這酒……太有勁道了。”
“確實,”唐明干完一杯,表情也扭曲道。
不過還能怎麼樣,他都答應擋酒了,只能爭取將顧總帶來的好酒都喝完,那樣厲總就能少喝點。
“嘶,口感綿柔,后勁兒足,我開始頭暈了。”
“哈哈哈,叫你小子貪杯。”顧澤拍著大腿樂道。
他們吃完到旁邊打麻將,這時顧澤蘿白有點兒怵厲景淵,這家伙今天可是帶著小鬼來,他用腳指頭想想也知道,自己不可能贏對方的錢。
但局是他組的,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打。
唐明給他們倒了會兒茶水,就到旁邊沙發上躺著去了。
厲景淵完全解開了領帶,領口也解開了幾粒扣子,兩邊袖子挽到手肘上,露出結實有力的小臂。
他的手是典型的富貴清閑手,指節修長分明,毫無瑕疵,一看就是常年養尊處優。左手腕上戴著一塊自己鐘愛的定制表,優雅大方。
“厲總,你今天打算贏多少?”顧澤希望他透個底,別太狠。
陳總不樂意,說道:“顧總,你怎麼不問問我打算贏多少?盡長他人志氣。”
顧澤心想,你也是他人。
如果可以的話,他怎麼會不想長自己威風。
問題是他沒有厲景淵膽子大,厲景淵敢養小鬼,他不敢。
“看運氣。”厲景淵淡淡說道。
顧澤嗤笑著犯嘀咕,好一個看運氣,小鬼都帶來了,你說這話真不虧心。
那是,厲景淵不虧心。
第一,那小鬼不是他的,他只是好心隨手喂兩口,第二,那小鬼什麼也不會,只會吃和睡。
他們離開飯桌后,那少年就圍著桌子慢慢吃,嗅嗅這道菜,嗅嗅那道菜,忙得不亦樂乎,挺可愛的。
這桌子菜都是好菜,沈雪臣當然高興了。
味道和他以前在小飯館里嘗到的,天壤之別。
今天厲景淵的牌運不錯,坐下沒多久就做了大胡,能收不少錢。
其余人罵罵咧咧,抱怨他牌神上身。
“厲總今天出門給財神爺上了香啊?”梁總苦笑地說道。
“還說殺你呢,反倒被你殺得片甲不留。”陳總自嘲了一聲,
只有顧澤默不作聲,一臉無奈,他懷疑有小鬼正在幫厲景淵看牌,所以他也悄悄做了點小動作,留了幾張暗牌。
只能這樣了,也不敢做得太明顯,不然其他人問起來不好收場。
“運氣好。”厲景淵說道,還是那副表情和調調,似乎輸贏對他來說并不重要。
被顧澤誤會能幫看牌的沈雪臣,‘吃’完那桌子剩菜就過來了,他貼在厲景淵的手臂旁邊,懵懂地看人家玩牌。
之所以說懵懂,是因為他根本就不會打牌,顧澤實在是高看了他。
“……”厲景淵喝了口茶,繼續摸牌。
阿飄少年過來之前,他的牌運很好,過來之后,牌運還是很好,沒有受到影響。
都說臟東西會讓人運氣變差,看來也不能一概而論,身上干凈的應該就不在‘臟東西’的范疇內。
東想西想,厲景淵又胡了一把。
“哎,這牌還怎麼打?”牌友們立刻怨聲載道,開始新一輪抱怨厲景淵運氣好。
沈雪臣看不懂牌,但他看得懂厲景淵在贏錢,心情因此變得不錯,自己的靠近并沒有給厲景淵帶來厄運。
他可以不必再擔驚受怕,心虛內疚。
正在收錢的厲景淵動作一頓,瞥見阿飄少年莫名高興,好像對自己手里的錢很感興趣?
也是,連飯都吃不飽,估計也沒有陽間的親人給他燒紙錢。
下午四點,牌局結束,厲景淵無疑是大贏家,估計今天在座的很久都不會找他打牌了。
“唐明。”厲景淵叫醒在沙發上睡覺的唐明,兩人一起離開。
車上,唐明坐在副駕駛,回頭咧嘴笑:“厲總,贏錢了?”
“嗯。”厲景淵也不吝嗇,直接分給唐秘書一沓錢,另外拿出一份給司機老趙:“見者有份。”
“謝謝厲總!”唐明和老趙高高興興地收了錢,厲總一向很大方,他們都習慣了。
車上唯一沒有分到錢的阿飄少年,在旁邊安靜地圍觀他們分錢,嘴角似乎也帶著替他們高興的笑容。
他的長相本來就好看,笑起來更是可人。
如果他是人,厲景淵恐怕也會給他分一點,但可惜他不是,厲景淵想給他分錢還得特意去買冥幣,但這是不可能的,真給買了就牽扯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