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厲景淵到鄭昀的辦公室,敲定合作方案,對方邀請他午餐,下午繼續談談合同細節,他沒拒絕。
莊悅作陪,誠心地倒酒給厲景淵致歉:“厲總,昨天我太冒昧了,還請厲總別放在心上。”
“怎麼了?”鄭昀裝作不清楚原委。
莊悅不好意思地笑笑,解釋:“昨天逮著厲總一通問他的感情生活,怪我跟你們調侃慣了,這張嘴沒把門。”
“這個我作證,莊悅嘴巴確實沒把門,厲總你別當真。”鄭昀笑呵呵地給他們說和。
“沒事,閑聊罷了。”厲景淵倒是給面子,沒有不喝莊悅倒的酒,喝完還說了句:“我說的卻是真的。”
莊悅笑容一滯,胸口中一箭,謝謝,知道你尤其不喜歡男的。
“厲總,你說你男女都不喜歡,那豈不是單身主義者?”
厲景淵:“嗯。”
兩位詫異,還真是。
有家室的鄭昀脫口而出:“那工作之余回到家不會孤獨嗎?”
厲景淵:“不會。”
不過家人會覺得他孤獨,比較著急。
好吧,莊悅安慰自己,原來不是自己的原因,是厲景淵太有個性,太難以靠近了。
耗時一天,該談的細節都談好了,鄭昀問:“厲總明天有什麼安排?”
“回S市,怎麼,鄭總還有別的事嗎?”厲景淵祈禱最好沒事,他的時間預算已經超出了,明天飛機落地就要趕回祖父家,也不是什麼大事,他生日,老人家非要給他慶生。
“沒,這麼快就回去?”鄭昀側目,服了:“你還真是……本來讓你來B市,就是希望你在這邊轉轉,見見各位長輩。”
“回去有事,等下回。”厲景淵言簡意賅。
“也好。”鄭昀不勉強,忽然想起一事:“對了,要不你通過一下莊悅的好友申請?我昨晚把你推給他,你一直沒有動靜。
”
厲景淵:“鄭總還兼職牽紅線?”
鄭昀哈哈一笑,不說話了。
雖然他虛長厲景淵幾歲,但也不敢做得太過分。
換作他是厲景淵,身為直男卻被同性惦記上,心里也會犯膈應。
自B市飛往S市的飛機剛落地,厲景淵祖父的電話打了進來:“小景,什麼時候到家?沒忘記今天是你生日吧?”
“祖父,”厲景淵喊了一聲,表現顯得有些無奈:“您這一周每天都提醒我,想忘都忘不了。”
老人家在那邊笑笑,還咳嗽了兩聲:“快回來吧,我讓人給你準備一桌你愛吃的……”
“家常便飯就好了,別搞什麼儀式。”厲景淵提前聲明,假如他不說,沒準會看到花里胡哨的東西。
“行吧……”老人家不無失望。
祖孫倆掛了電話,厲景淵看向窗外,此刻車子正好杜成所在的分公司,不過那已經是過去式,不管杜成選擇還錢還是坐牢,厲景淵都不可能會再錄用杜成。
“這幾天杜成有什麼動靜嗎?”厲景淵問。
“沒有,很安靜。”唐明覺得挺反常的,按照他對杜成母子的了解,對方應該要上老爺子家賣慘了。
“嗯。”厲景淵一直望著窗外,忽然瞇了瞇眼睛,說:“等等。”
唐明立刻問:“怎麼了,厲總?”
那道不顯眼的身影在前方稍縱即逝,定睛再看又不見了,厲景淵搖搖頭:“算了,沒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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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可能是自己看花眼了。
一次大白天見鬼是偶然,如果連著兩次都見到,那厲景淵這個不迷信的人,也會考慮一下查查黃歷。
車開到厲家主宅,是一座占地面積不小的偏中式大宅,老一輩喜歡,里面住著厲景淵的爺爺和他的父親一家四口。
這四口不包括厲景淵,他母親是第一任,去得早,第二任有一子一女。
同父異母的弟弟只比厲景淵小兩歲,因著這兩歲,厲景淵一直對自己的父親沒什麼好臉色。
不是失望,也不是憤怒,單純只是打從心底里看不起。
據厲景淵所知,自己的父母是因自由戀愛而結合,不是聯姻也不是奉子成婚,如果一個男人真的對妻子有愛,怎麼會在亡妻過世一年,就急不可耐地跟別的女人奉子成婚。
厲景淵只是單純對父親有意見,對繼母和繼母孩子相敬如賓,這些年倒也沒紅過臉。
今天他生日,家宴父親不在,繼母怕他誤會,溫聲解釋:“景淵,他不是不想回來,只是怕你不高興。”
父子倆關系不好,這些年家里其他人夾在他們父子之間,也是戰戰兢兢。
“這樣也好。”厲景淵對繼母點點頭,一副樂見其成的樣子。
明明是父子,厲景淵把喜惡表現得如此露骨,疼愛他的厲老爺子卻習以為常,不僅沒有教訓,還滿眼縱容。
“入座吃飯,小景。”大好的日子,他也不想提起讓長孫不痛快的兒子。
“您坐。”厲景淵在外不茍言笑,對祖父卻很貼心,仔細將對方攙扶到座位上。
“你也快坐下,在外面奔波了幾天,辛苦了。”厲老爺子滿面笑容,拍拍長孫攙扶自己的手。
他們和樂融融的畫面讓其他人很不是滋味,老爺子實在是太寵厲景淵了,也不是對他們不好,但再好也還是越不過厲景淵這座大山去,厲景淵才是老爺子的心頭肉,就算親兒子也不能相提并論。